夏晚安楞了一下，才發現鳳梧桐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
她之前都不會怎麼注意他的神態，平時這個小狼狗的僞裝也是非常到位。
但是現在……
夏晚安沉默了，等下，你這是想要報復了嗎？！
她的內心戲頓時豐富起來，突然想到鳳梧桐之前的設定是記仇記仇再記仇。
她對他不算是特別好，甚至有事沒事喜歡使喚，到了懶癌晚期的地步，沒事總喜歡開溜。
還有當初上靈山六年，她打聽到鳳梧桐過的生活如同地獄折磨，幾乎都可以比得上她不撿他回來時所經歷的那些。
事情種種浮上心頭，夏晚安瑟瑟發抖，表面上裝得很淡定，“我要是說不呢？”
夏晚安已經在準備好求饒的姿勢抱大腿了，說不定能看在往日師徒情分上饒自己一命。
鳳梧桐原本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內心裡頭帶着雀躍與期待！
但是現在……
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發現師父似乎是沒有懂得他的意思。
他只能笑了笑，說：“那也沒什麼……那師父覺得我們現在往哪兒走的好？”
鳳梧桐站定在了上清宗下山的路口，此時面前，正是無數的岔道口。
夏晚安回頭一看，感覺腦子頓時一炸，要不是鳳梧桐還抱着她，她大概都已經要摔下去了。
“這麼多岔道？！”她的表情忍不住扭曲在一起。
“嗯，師父選吧。”他的笑容依舊很淡然，甚至帶着期待。
因爲他知道自己師父的所有毛病，比如說……選擇困難症。
夏晚安深吸好幾口氣，差點要心臟病復發，連忙扭頭裝死，埋在鳳梧桐衣服上。
他感覺到師父湊近自己，身子一僵，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他想要壓制下去以免被師父發現，但是緊接着就聽到她的聲音。
“咦？”
“你心跳這麼快？”
“……沒，沒有！纔沒有，師父聽錯了！”他感覺一陣心虛。
“你就當我傻吧，騙子！”夏晚安冷哼一聲。
他立即感覺到腦袋裡面的那根線崩斷，有種畏懼的感覺緊緊鉗制住了心臟，無法呼吸。
“我沒有……師父……”他聲音有些發顫，夏晚安一聽，都帶着點哭腔。
“哎哎哎你這怎麼了？”
她都懵了，連忙伸手要給他擦眼淚，“我就說吧，抱着我肯定很累啊，你怎麼哭上了，我就是想說要不你御劍……”
夏晚安手忙腳亂，終於把哭唧唧的小狼狗哄回來了。
他問：“真的？”
“那不然呢？”夏晚安哭笑不得。
“那好，我們御劍。”他說着，祭出飛劍。
鳳梧桐這些年的御劍修煉得非常好，可以說是老司機了，夏晚安並不擔心他會搞出空難。
上了飛劍，鳳梧桐轉過身，感覺有些虛脫。
他都熬過了那六年，冷嘲熱諷，各種刁難都不覺得如何，只等着師父回來。
現在師父是他一個人了，但不過幾句話，卻害怕被她發現。
幸好……
他這麼想着，緩過神來，開始御劍。
一回頭，就看見一動不動，看似嚴肅實際上是怕高的師父坐在後頭。
他勾脣勾起一抹弧度，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