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還在深思,卻聽到許圓出神地喃喃了一句。
“反正遲早也會……”後面的話語輕到沒聽清就消逝在空氣中。
夏佐沒由來的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從許圓臉上流露出的無法逆轉的宿命感,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總覺得,以前發生過什麼。
可是自己阻止不了,也無法決定……
這種無力感讓夏佐加重了握緊許圓手的力道,許圓感受到手上的變化,扭過頭凝視着他,一雙黑曜石般純粹的雙眼中閃爍着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如烈日灼心,火焰似的狂卷,讓人有猛然窒息的感覺。
……
夏佐在醫院修養了很長一陣子,大部分事宜不得不在醫院處理,期間也有易老爺子託人送來的慰問禮,被夏佐命人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許圓正巧遇上碰的一鼻子灰,捧着禮物出門的傑爾斯,他灰頭土臉地和許圓打了個招呼。
“唔,這是什麼?”許圓看着還未拆封的禮物。
“啊,是易老爺子慰問老大傷病的禮物,不過一拿過去就被他勒令扔得越遠越好了。”傑爾斯尷尬地笑了笑。
許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由他去了。
走入病房,夏佐已經坐起身來,靠在牀邊,他眸色深沉了幾分,彷彿在極力壓抑着什麼,“你剛剛和傑爾斯說什麼?”
“噢,問了下那個禮物是誰送的。”許圓實話實說,並沒有注意到夏佐有點反常。
夏佐抿着薄脣,剋制着自己垂下頭下,遮掩住焦躁的情緒,腦海中卻時不時浮現她剛纔和傑爾斯搭話時候的神情。
心裡不舒服,極端的不舒服,那副畫面美好到讓人妒忌到發狂。
“姐姐……”口吻很彆扭。
許圓瞥了他一眼,發現他低着頭,額前細碎的金髮遮擋不住高皺的眉頭,“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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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有事直接問我就好了。”
許圓沒搞懂他突然來這麼一句話的意思,隨口回了句,“噢,好。”
“還有……”他白瓷般的耳廓再次浸染緋紅,俏麗得不可方物,話語中帶了點躊躇,“我昏迷前和你說的那些,你還記得嗎?”
“記……唔,好像吧。”許圓說的模棱兩可,表情也糾結了下。
夏佐倏然擡頭,堅定又果斷地說,“記不得也沒關係,我可以再說一遍。”說完,他抓住許圓的手。
冰冷與火熱交織,夏佐的手溫暖滾燙,哪怕上面還插着針管在輸液,力道卻強勁,不讓許圓掙脫。
夏佐仔細觀察着她漫不經心的神情,隱隱中有點不甘心。
“姐姐,我喜歡你。”夏佐眼神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決然,深邃幽黑的眼瞳中映出的是許圓尖瘦的一張臉,“想和你在一起……”
夏佐眼底閃爍着光芒,似期待似希冀。
他果然還是不甘心只是留在身邊,不甘心只是作爲弟弟一樣的存在。
想得到她。
想到發狂,想到全身血液都會沸騰,想到心臟都會陣陣痛苦。
“喜歡……搞不懂。”許圓挑眉,表情茫然又好奇,“喜歡,就是指毀掉一切也要逼那個人和自己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