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本該是萬物逢春的季節,卻陡然間在馬蹄聲中散落一地。
刀光劍影,角鼓爭鳴,流血漂櫓。景如畫提着斬魂刀在人羣中快速的遊走,如收割機一般,所過之處,人羣紛紛倒下,鮮血匯聚成河,一滴血順着刀刃濺起在景如畫的臉上,在眼中氤氳成一片慘紅。
恍惚間,景如畫看到了那一張張帶着堅決的臉,還有那些失聲痛哭的人羣,看見那彎垂柳後的月牙,嗅到泛舟偶然驚起的荷香。
景如畫站在屍海中,血液在浸過她的鞋面,烏黑的墨發被血染的更濃郁,眉宇間的那顆硃砂記豔麗逼人,深藍的眼裡裡一片血色,夕陽在她身後落下,她那看不出顏色的衣服溼漉漉的貼在身上,觸到地面上吸着血海,刀身越發亮了也更鋒利了。
烏鴉在她上空飛過,遠處那新生的嫩芽被血液澆灌後長的更茁壯了。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溼聲啾啾。
“大,大巫師,城門已破。”穿着盔甲的男子站在離她三米外,恭敬的彎着身子,他是沒想到,這大巫師不僅巫術了得,這帶兵打仗的功夫也讓他膽寒,看着站在屍骸裡的人影,他的頭垂了更低了,他已經數不清大巫師已經殺了多少人,收割了多少魂,這已經是攻下花聖國最後一道關卡了。
“明日,墨羽國。”景如畫漫步走在屍骸堆裡,夕陽下,他的背影被拉的很長很長。
“是。”
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雄中雄,道
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恭喜宿主,還清仇恨值。”系統說完就潛了,它現在是不敢隨意調侃宿主,這半月來,宿主跟殺人狂魔,不,是人肉收割機似的,它都統計不到到底有多少冤魂死在斬魂刀下,只知道那仇恨值瘋狂的飆升,差點點爆它的屬性版,果然,戰爭最好撈仇恨值,只是,那些被屠城的無辜百姓,系統沒有人情味,也不免嘆息。
景如畫沒有回答宿主,眼裡的血紅微微褪去,把斬魂刀收進腰間,景如畫站在懸崖上看着那落日的餘暉,靜靜出神。
山崖裡的風吃過,帶走她身上的血腥味,景如畫似乎嗅到,整個山間,都充斥着那股血腥味,久久不散。
“唉,天魔星現,這世間將亂啊。”聖山上,虛無道長看着暮色已至,早早出現在天邊的星星嘆道。
看來他不能不管了。
虛影閃過,虛無道長已經消失在了聖山。
“公主,你回來了正好,陛下正四處找你了。”
花琉璃一行人離開的很順利,不到數日,就到了花聖國皇宮。
“公主,你怎麼了?”宮人看到花琉璃虛弱的被君悅抱在懷裡,驚道。
“你先下去吧,她需要好好休息。”君悅把花琉璃放下牀上,這次花琉璃急着回來,動用了法術,那肚裡的孩子一天天成長,花琉璃本就剩不到三成的法力,這次動用法力回宮,還帶着九人,使她一到城就虛弱的暈了過去。
“是。”宮人不認識君悅,可她認識站在不遠處的青謎國師,雖不知道公主怎麼樣了,還有那幾位不熟悉的面孔,不過,青謎國師回來了,那花聖國就有希望,那個大巫師就有人制住了。
想到大巫師,宮人心裡一陣陣的恨意傳來,恨不得飲其血扒其肉,他的姐姐就是戰死在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