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年代老太慘死未來（9）【二合一】
張山和黃招娣兩人，此時真的是滿腦袋疑惑，有種每句話都聽得懂，但合在一起就是不明白到底啥意思的感覺。
什麼叫做去六十幾年後買的？？
幾百上千萬斤都買得起？
可憐他們小夫妻倆，也就當年掃盲的時候認了些字，勉勉強強能有初小水準，平日最多天天張家長，李家短，能說幾個成語便已相當了不得，哪裡見識過穿越未來之說啊，聽都沒有聽說過。
自然也就無法想象。
看着他們一臉茫然的樣子，白聖只能繼續解釋道：“十幾年前，你老爹還活着的時候，那時候叫過去，我如果能回到你老爹還活着的時候，就叫穿越到了過去。幾十年後你家那小子成婚，有了孩子，我到那時候就叫穿越未來。”
“明白嗎？解釋的夠清楚吧。”
然而張山還是搖頭，繼續不解道：
“過去和未來我倒是能理解，可是穿越，您怎麼穿越啊？您又不是神仙？
還有，未來怎麼可能自由買賣？”
“這纔不允許自由買賣幾年，糧票之類纔剛推出幾年，你就忘了過去壓根沒有這些東西，一直能自由買賣嗎？”
白聖是真心心累，但仍然得解釋。
“可……即便如此，您又怎麼可能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就在那個未來世界，賺到買幾百上千萬斤糧食的錢。
您這也太能吹牛了……”
不得不說，張山這兔崽子是真能鑽牛角尖，也不想想他自己能不能理解。
白聖倒是能把前因後果講清楚。
可他也得聽得懂啊！
“你別管我吹不吹牛，李白他還寫飛流直下三千尺呢，什麼瀑布能有三千尺，跟我較這真有什麼意義，我的意思是說，那邊糧食之類隨便買，價格也不貴，我手裡攢的錢足夠你們吃一輩子。
以後不用再像今天和過去那樣。
頓頓吃這些糠咽菜了。
當然，對外還是低調點，咱們自己家關上門來吃些好的，別那麼節儉。”
說完，白聖就直接一個閃身進入隨身位面中，停頓兩分鐘後，從裡面端了整整一鍋皮蛋瘦肉粥外帶幾個碗出來。
他們家總共就四五個碗，現在碗裡都盛着糙米菜乾麥麩粥呢，白聖估計他們也捨不得直接倒了，所以索性帶幾個新碗來，省得還得把粥倒回去再洗碗。
同時她這麼做也算是演示一下。
表明自己確實能前往未來買東西。
而在張山看來就是，他親孃突然一揮手消失不見，並在他跟他媳婦兩個人一起瘋狂尋找了一會之後，雙手端着一個大砂鍋突兀出現，除了砂鍋，右手手腕上還懸着個袋子，裡面裝了幾個碗。
當他們繼續震驚到說不出話之際。
白聖已經將砂鍋放到桌上。
並且將五個新碗也從塑料袋當中掏出來，放到砂鍋邊，開始給他們分粥：
“這是我剛去未來那邊買的，一大鍋皮蛋瘦肉粥，店主手藝還不錯，你們都別愣着了，趕緊坐下來吃吧，那些麥麩粥暫且放着，以後也不用再吃了。”
說着的時候，白聖已經用勺子給每人盛了滿滿一碗粥，筷立不倒的稠粥。
點綴着滿滿當當的皮蛋和瘦肉。
香味撲鼻，比饅頭雞蛋湯香多了。
在吃過口味不好，賣相不好，味道也不咋樣的碎米菜乾麥麩粥之後，就是白聖聞了這味都覺得有點饞，更別說張山和黃招娣，以及他們那兩個孩子了。
所以即便腦子裡還有很多疑惑。
他們依舊很快乾起粥來。
因爲這些粥都是溫熱的，並不算特別燙，故而他們吃起來的速度也很快。
沒一會兒，臉盆大的一砂鍋粥就被他們吃乾淨了，最後還又往鍋底倒了點水進去，攪了攪喝掉，不但不浪費，鍋都順帶着洗了，一個個難得有飽腹感。
緊接着便是仔細叮囑兩孩子，不要對外說實話，別人問，只說吃的麥麩。
等兩孩子三番四次保證完。
纔將他們打發出去。
然後白聖繼續解答兒子和兒媳的疑惑，可以說，除了沒帶他們倆親身體驗一番之外，能說的，白聖基本都說了。
“好了，我跟你們說的事情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就別再告訴更多的人了。還有，小山，今天晚上天黑後，你帶上手電筒，背百來斤糧食給你妹妹。
他們家日子應該也不好過。
家裡四個孩子……
你妹妹未來結局比你苦，她六十多歲就去世了，你好歹活到了七十幾。”
原身除了張山這個兒子外，還有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張水，嫁給了附近另一個村子的周家棟，是個孤兒，外地逃難過來的，長得不錯，人也算吃苦耐勞。
最重要的是原身閨女看上了他。
婚後，他們小夫妻倆雖然沒有長輩幫扶，但畢竟年輕力壯，同時也願意吃苦，所以日子過得其實還不錯，之後生了孩子，原身也有幫忙照顧，所以在年景不錯的情況下，他們日子過得還行。
大魚大肉啥的吃不上。
但溫飽絕對沒什麼問題。
可最近不是年景不好嗎，他們家四個孩子又都還沒到掙工分的年紀，再加上原身此時也無法提供什麼幫助，所以他們家的日子，想也知道，不會比原身家好到哪去，或者還有可能更差一些。
畢竟張山只有兩孩子。
張水有四個孩子，多兩張嘴呢。“知道，娘，百來斤夠嗎？”其實不用白聖說，昨天張山就有想過，等將家裡精糧都換成粗糧和雜糧之後，送幾百斤給自己妹妹，此時知道白聖能隨時前往未來購買糧食，就更沒啥顧忌了。
百來斤夠啥的。
放開了吃，最多一個月就沒了。
“先送點過去吧，如果你妹妹堅持問的話，你可以適當的透露些，讓她別擔心，放心吃，只要平日低調點就行。
另外你們看看有什麼想要的，趕緊列個單子給我，我有空去替你們買。”
透過原身記憶，白聖很清楚，自家兩孩子嘴還是挺嚴的，他們老爹以前是山匪的事，從來沒往外說。另外兒媳女婿也還行，相比較於孤身一人，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的女婿，反倒是兒媳更有可能顧念孃家，想要給予些幫助。
所以頓了頓，白聖索性又繼續道：
“還有招娣，如果你孃家有困難的話，多的沒有，兩三百斤雜糧啥的，咱們家還是能贊助的，再多的話，就有些顯眼了，我想，你應該能明白吧……”
黃招娣對自己孃家，其實沒特別深的感情，不過白聖此時能這麼說，她還是挺感動的：“明白明白，我都明白。
但還是不要直接送過去了，等他們跟我要的時候，我再摳摳搜搜的一點點給吧，我家那些人我知道，要是直接送兩三百斤雜糧給他們，恐怕他們根本不會有什麼感激之心，只會想要更多。”
……
因爲白聖已經將情況說開，另外還又搬了幾百斤糧食以及不少罐頭，將地窖塞得滿滿的，給予黃招娣充足底氣。
所以中午她直接捨棄原先的套餐。
煮了鍋乾飯，還開了肉罐頭分吃。
雖然農村住的相對分散，不至於煮什麼，鄰居聞的清清楚楚，但也不算特別遠，如果真做一些比較香的東西，味道濃重的東西，還是很容易被飢餓的鄰居村民們聞到的。搶肯定不至於，但難免會問，甚至於試探，或者想借糧啥。
即便黃招娣廚藝還行，也能借着家裡那些東西做一頓更豐盛，味道更好的飯菜出來，但她還是很低調的，儘量減少食物香味，這也算遵循低調的原則。
不過吃完飯後，上午下田幹了一上午活的張山，便面色頗爲糾結爲難的不斷朝白聖看，看的白聖直接撇嘴問道：
“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
“娘，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也不知道該不該做，您不知道，自從您失蹤之後，咱們村裡有不少人家都以爲您是去山上尋死去了，然後還有不少人模仿。
這個月村裡已經走了四個老人。
另外我看，咱們村裡有好幾個人都已經浮腫了，以前如果沒有辦法的話也就罷了，可是現在我想幫幫他們，但又怕您會有危險，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張山其實也清楚，他們家跟村裡的關係並不是特別融洽，畢竟當年他祖父母留下來的田產，被族裡面吞了。這也是他爹落草的根本原因，但凡手裡有幾畝地，怎麼都不至於落草爲寇。後來離開山寨回來，村裡也不怎麼待見，分田的時候還有人嘀咕，他們家佔了便宜。
直到最近幾年，吃大鍋飯啥。
關係才融洽起來。
但他還是難免有些心懷不忍，只是因爲那些食物並不是他帶回來的，所以他也不敢，更不好意思動，只能小心翼翼的問白聖，算是試探一下他娘態度。
“人有惻隱之心很正常……”
對於自己這個兒子突然生出慈悲聖母心，白聖並不覺得意外，也不會因此厭惡，因爲除非彼此間有血仇大恨，否則正常人看到同類，甚至非同類，動物受苦，受虐待之類，都會有惻隱之心。
若是沒惻隱之心，並覺得痛快，那可能心理變態，或者有犯罪的潛意識。
她也就是沒出去看，要是出去看。
恐怕同樣會心生不忍。
正因如此，白聖才一直沒出門，想來個眼不見爲淨，然而現在她兒子都這麼說了，白聖倒也不好繼續裝看不見：
“不過根據我未來打聽到的情況來看，雖然村裡大多數人家都沒死人，但有十幾家確實到了山窮水盡的程度，讓我想想啊，讓我仔細琢磨琢磨該怎麼幫他們，同時還得是比較低調的那種。”
沉思了一會後，白聖就又嘀咕道：
“如果是一些質量比較差的菜和糧食，應該會低調些吧，而且村裡人也不知道我的來歷，我興許可以虛構一個長輩，然後直接跟村長談，只要東西的質量夠差，同時也不至於吃死人的話，那就有一定合理性，感覺這事能辦……”
“下午上工你去跟村長說一聲，請村長晚上過來，說我找他有事商談。”
接下來幾十年，他們大概率都得在這個村子裡住着，白聖也沒帶着他們挪窩進城的想法，至少在八十年代之前不準備挪，所以與村裡人處好關係，甚至於對村裡有恩的話，還是很有好處的。
況且他們家總不能一直偷偷摸摸的吃東西，以及家裡什麼東西都不換吧。
最重要的是，隨着吃的飽以及吃的好，他們家的氣色未來必然會變得越來越好，吃東西可以偷偷吃，但氣色這東西每天僞裝不要太麻煩，與其到時候被問被質疑，被動，不如直接主動出擊。
幫幫村裡人的同時。
也隱晦的透露一下他家背後有人。
以後再拿出點什麼好東西，或者全家面色紅潤有光澤，不也說得過去嗎？
交代完這些事，白聖便表示自己要去未來幾個小時，籌備食物，同時東西不好直接帶到家裡來，所以她要去黑山那，把東西搬到後山，更加隱秘一些。
緊接着，白聖便匆忙去了黑山。
再次通過時空座標定位器以及那個山洞，穿越到未來，並開始買東西，專門買些別人不要或者質量很差的東西。
比如說蔬菜批發市場的爛菜葉。
大型水果超市蔬菜尾貨垃圾。
蔬菜的耗損是很多的，在蔬菜批發市場，就會有一些部分爛了的，品相不好的蔬菜被拋棄。超市被人嫌棄，扒下來不要也賣不出去的菜葉子之類，更是數不勝數，等到晚上快關門時，一些賣不出去，隔夜品相更是差的沒人要的蔬菜，要麼被店員們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帶回去，要麼可能就是，直接扔了啥的。
傍晚時分，隨便掃蕩幾家菜市場和超市，白聖便以極其低廉的價格，收穫了好幾噸的蔬菜，或者也能稱爲垃圾。
糧食的話就更簡單了，白聖隨便找家糧商便定到了整十噸陳年飼料玉米。
不是白聖捨不得買好東西，關鍵是好東西太顯眼了，陳年碎玉米渣和爛菜葉子，跟精米、精品果蔬所帶來的震撼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前者勉強還能靠自己有人脈，有關係，設法糊弄過去。
後者的話，真的圓不起來。
就算是糧站站長，也沒這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