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劉賢找來一羣小太監,將整個大殿打掃了一遍,皇帝坐下朝着再度回到大殿的厲王和梓瑤擺擺手,二人走到近前。
“澈兒南越國就交給你了,另外好好待雪瑤。”
說完拍拍厲王的肩膀,起身將手搭在劉賢的手臂上,步履有些蹣跚地朝着外面走去了,沒有了內侍高聲同傳,這個背影不過是一個老人,厲王看着這個身影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語。
梓瑤的手還被攥在厲王手中,不過此時她捏了捏厲王,目光極爲堅毅地看着厲王,他知道這是幽雪在安慰自己,能夠有這樣的一個人陪着自己共度餘生真的很好。
今日之事,一下子讓幾個原本感情淡漠關係疏離的兄弟之間變得不一樣了,那早已被皇家所拋棄的親情似乎又回來了,幾人之間極爲微妙的情感在流動着。
文王和恆王抱拳躬身,口中稱了一聲“三哥!”
獻王也想那個樣子做,但是現在已經被軒轅鴻烈攪和成如此樣子,看來南越國已經無法容下自己了,腳步微微向後挪了半步,就在他想要轉身的時候,厲王說話了。
“七弟,正月十六前往羌國邊境的蜀郡駐守邊關半載,可有異議?”
獻王瞪大了眼睛看着厲王,不相信如此話語是厲王所說,梓瑤看着呆愣的獻王輕聲的咳嗽了一聲,厲王只用三人可查的聲音說道。
“不過婚事或許會延期了!”
一貫嚴肅的厲王竟然如此語調逗弄身側的梓瑤,讓獻王一怔,而梓瑤微微有些惱怒,想要甩手退開,不過厲王似乎早就有所預料用力抓緊了梓瑤的手。
獻王看着二人,單膝跪地抱拳恭恭敬敬的說道:“謹遵三哥吩咐,正月十六前往羌國邊境駐守蜀郡半載。”
文王和恆王一聽急了,也單膝跪地同樣的姿態焦急的追問道:“三哥給我們安排什麼任務啊?”
厲王忍着笑搖搖頭,“六弟駐守與鮮卑邊界相鄰的燕郡,五弟駐守與車師國邊界相鄰的西寧郡,同樣是正月十六出發駐守半載如何?”
這二人撓頭的問道:“爲何是半載?”
厲王一頓,“本王的婚事你們不打算參加嗎?”
幾人鬨笑起身,梓瑤也利用這些時間,將所有王公大臣和在場的內侍全部搜索了一番,鍾書然今日真的被嚇到了,老老實實沒找事兒,大殿中也沒有發現丞相同盟存在,她稍稍安心些。
緩步朝着門口走去,看看大殿外的月色,現在的時辰應該已經過了二更天了,果然這個世界的氣候極爲的不一樣,如之前看過的南越國史料記載中描述的一般。
今夜立春,彷彿一下子就聞到了春天的氣息,吹拂到面頰上的微風也不再那樣的刺骨,反而變得柔和了許多,她伸出手將窗櫺上的積雪抓到掌心,還未送至眼前就融化成冰水滴落。
一隻大手抓到自己那隻冰冷的手,瞬間就被溫暖了,肩上一重雪白的狐裘已經將自己包裹起來,即便不回頭也知道此人是誰。
“夜深了,所有赴宴的大臣和家眷都已經散了,你兄長今夜要在宮中照顧我父皇,我送你回府吧!”
梓瑤沒有說話,也沒有反對,只是順從的跟着厲王上了馬車,一路上梓瑤沒有說話,而厲王以爲她累了在淺眠也沒有發聲,馬蹄聲和車輪滾動地聲音有節奏的響着。
此時的梓瑤有些微地頹廢,如此精心動魄的場面之後地靜謐,讓人覺得無盡的孤獨,雖然邪君大人就在眼前,可如今也不知道好感度是多少!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再度聯繫上系統,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疲憊,不過還是要幫着他將最後的這個候鳥計劃執行完畢,然後再去找尋解決自己被隔絕系統的解除方法。
抵達薛府後梓瑤沒邀請厲王入內,知道還有很多需要處理的事兒,但是她要了一個令牌,可以出入厲王府的地牢,她想親自會會那個車師國的副首領——索坤布,畢竟一切的起因都在他那裡。
***
翌日,厲王府地牢。
梓瑤進入這裡並未需要拿出令牌,因爲衆人早就接到了一帆的通知,自家準王妃要親自來審問索坤布,並且準王妃曾經和衆人一樣是個死士功夫更是了得,這是多麼讓人感到激動的事啊!
梓瑤踩着冰冷的石階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地牢,陰冷發黴的氣息鋪面而來。
除了腳步聲,最爲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就是‘滴答滴答’聲,水順着地牢頂層部縫隙滲出,慢慢地滴落到石階上發出的有節奏的聲音。
梓瑤原本提着一個藥箱,但迎接她的小頭目自覺地接了過去,提着藥箱在前面給梓瑤引路,轉了幾個彎,抵達了關押索坤布的那個牢房。
發黴般的味道,沒有引起梓瑤地不適,隔着半尺粗的欄杆,梓瑤看到有一個人頭朝下趴在地上,牢門被打開,小頭目和幾個侍衛走進去將索坤布從地上提了起來。
原來這個索坤布在這裡沒少受刑,如此樣子還能夠堅持確實是條硬漢,不過自己今日必須讓他開口,不然自己就再也回不了系統空間,無法遊歷在各個小世界收集邪君大人的魂魄了。
那樣的結果自己不願意想,她也不允許那樣的結果出現,梓瑤接過藥箱找到了一顆丹藥遞給小頭目。
“給他服下去,然後讓人給他洗洗乾淨換上一身衣服,傷口上藥,如此樣子真的讓我難以相信,他還是那個曾經威風八面的副首領大人!”
小頭目看出今日準王妃殿下想要好好玩玩,所以趕緊走過去將藥丸塞入索坤布的口中,此刻神志還不是很清醒的索坤布張開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個一身白衣狐裘的高貴女子愣是沒認出來。
他快速的被人帶了下去,差不多兩個月沒洗澡,還不停的被審訊,身上各種味道疊加還真的讓人難以享受,一刻鐘的時間,侍衛提着被洗乾淨的人回來了。
索坤布有些微微的顫抖,不過精神比之前好多了,小頭目爲了梓瑤的安全,命人將索坤布鎖在一個十字木樁上,梓瑤還是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在互相打量的過程中索坤布敗下陣來,眉頭微蹙有些緊張的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