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殷三娘硬生生的被凍醒的,殷三娘朝裡翻了個身,抓緊自己的被子往脖頸處狠狠拉了一把,不過貌似沒什麼卵用,莫不是窗子沒關。
殷三娘氣的直接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看見自己牀沿坐着一個白衣男子,"臥槽,鬼啊!"
嚇得殷三娘一個哆嗦,連忙拉着被子裹緊自己,順帶還往牀裡挪了一大截,"大哥啊,小女子沒幹過啥傷天害理的事,也和您無冤無仇,您快點離開吧。"
那男子緩緩轉過頭,看向殷三娘,竟是虞歌。
"虞歌怎麼是你?"殷三娘見是虞歌,也沒那麼害怕,"這半夜三更的,你不回屋睡,來我這兒做什麼"
誰知那虞歌的表情有些兇狠,完全不同與平日裡那般溫潤如玉。
"你做什麼放開我,你放開我,虞歌。"殷三娘被虞歌壓倒在牀上,雙手被反扣在兩側,迴應殷三孃的只有虞歌那張越靠越近的臉。
清晨,殷三娘被街道人來人往的喧譁聲吵醒。
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門有沒有反鎖,窗子有沒有關好。
還好還好,是一場夢,我就說嘛,我記得門窗好像都反鎖着的。
忽然想到什麼,殷三娘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衣服穿戴完好。
隨後又擡起自己的雙臂,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兩手手腕。
夢裡虞歌力氣那麼大,如果是真的,以殷三娘這肌膚,今早定會留下痕跡,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所以自己昨晚做了個春夢,還是個恐怖的春夢。
殷三娘坐在梳妝鏡前打理着自己頗有些凌亂的長髮。
"古代也忒煩人了,這麼長的頭髮,好難,嘶,好疼。"
之前不說話還沒察覺到,現在說話後,反倒感覺到來自舌尖的疼痛。
殷三娘拿起銅鏡,看見自己的舌尖有些紅腫,這時,就連殷三娘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自己昨晚做春夢自己咬的,還是真的發生了那些事。
殷三娘梳妝完繞着煙雨樓走了一圈,一切都恢復原狀,就如同昨晚根本沒有舉辦什麼宴會一樣。
煙雨樓的人辦事效率還不賴嘛。
"三娘娘留步!"是昨晚那三位皇室子弟。
"不知幾位客官有何事莫不是看上我這煙雨樓的哪位姑娘"殷三孃的摺扇朝四周圍過來的女子面前揮過。
八皇子一臉不屑,"就這種姿色,本皇……咳咳咳,本少爺才瞧不上呢!"
"老八!"
"那抱歉,既然幾位公子看不上我這煙雨樓的姑娘,那三娘也與幾位無話可談。來人,送客!"
三娘一聲令下,一樓那羣看門的護衛齊刷刷的衝了上來。
"三娘娘,在下有話要說,不知三娘娘可否聽在下說完。"七皇子繞到殷三娘面前擋住去路。
"七哥,何故對這個青樓妓子這般討好,她若不聽,明日我便讓知府把她抓起來,放火燒了……唔唔……"七皇子話說到一半,便被身旁女子捂住了嘴。
"燒了這煙雨樓"殷三娘擺弄着手裡的摺扇,看樣子並不在乎這所謂八皇子的恐嚇,"幾位不會真當我這煙雨樓,在這江城順順利利開這麼多年是個巧合吧"
殷三娘靠近八皇子,用手裡的摺扇敲打了幾下八皇子的胸前,壓低嗓音,"出門要注意言行,八皇子殿下。"
"你……"
說完該說的話,殷三娘丟了句,"送客!"轉身走人。
"七哥,這殷三娘該不會是父皇的人吧"八皇子一進屋關上門就忍不住發問。
"應該不是。"那女子捏顆葡萄乾丟到嘴裡品嚐。
"九妹,你怎麼盡在這胡說,七哥還沒說話,你就在這亂猜。"
"九妹說的沒錯,她的確不是父皇的人。"
"那她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
提到這個,九公主一身氣,"還不是哪個傻子,一天到晚好大的官威。別人能不知道嗎?"
"本公主有時候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良妃娘娘親生的,良妃娘娘那麼聰慧,怎會生了你這般蠢鈍如牛的。"
"你竟然說我蠢!"
"呀!這你都能聽出來啊,看來你還並不算蠢的無可救藥。"
"行了,別吵了,你們忘了我們這次來江城的目的嗎?"七皇子一路上被這兩人吵得頭疼,忍不住怒吼。
"對不起,七哥,我們錯了。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把天音公子請回宮給父皇祝壽。"八皇子和九公主兩人並排站在七皇子面前。
"天音公子一向與殷三娘交好,老八今日這一弄,還如何請的動"七皇子擡起右手輕輕揉了揉自己右腦側的太陽穴,"江城這一趟,十有八九要白跑了。你我幾人本就不太受父皇待見,如今這一弄,怕是又要……唉……"
"七哥莫急,小九可以去試試。"
"七哥七哥,我也去試試。"
七皇子沒好氣地瞥了眼八皇子,"你算了吧!你今早說了那麼幾句話,我們就被趕出了煙雨樓,再多說幾句,我們三人怕是會被趕出江城。"
"趕我們出江城她既不是父皇的人,怎麼有這個膽子和能力。"八皇子一臉不屑,彷彿自己能主動再去煙雨樓,已經算是給了煙雨樓的人的臉了。
"老八,你可知這煙雨樓在這兒開了多少年"
"知道,不過十七年爾爾。"
"那你可知十年前那場天災"
"自然知曉,十年前天洪降臨,生靈塗炭,盜匪橫行,後來父皇可是派了不少人去剿匪,損失慘重,剿了三五年才結束。"
"當時環繞江城的幾個城鎮都遭受了土匪大規模的洗劫,唯有這江城,十幾年如一的平靜。"
八皇子聽完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這江城不是鎮北侯的勢力範圍嗎?莫非這煙雨樓是鎮北侯自己開的"
"那這鎮北侯還真是趣味獨特。"
九公主實在受不了自己八哥的腦回路,朝他臉上連扔了一把葡萄乾,"蠢死了!傳聞十幾年前鎮北侯凱旋歸來帶了個懷有身孕的美嬌娘回來,沒多久懷了孕的鎮北侯夫人便香消玉殞。"
"啊!我知道了,所以這煙雨樓是鎮北侯小妾開的。"八皇子將接住的葡萄乾一顆一顆塞進嘴裡。
"七哥,我怎麼有個這麼又傻又蠢的八哥。"
"我哪裡蠢了,不是你說的不是鎮北侯開的,鎮北侯夫人也死了,那不就只能是鎮北侯當年帶回家的那小妾開的。"
邏輯上貌似並沒有什麼問題。
【宿主我記得你生前是秦家大小姐,怎麼騙起人來,這麼的熟練】
就是在秦家這種豪門中才要學會騙人,不然被騙的,只有你。等等,你是系統
殷三娘掃視了一圈,周圍沒有其他人。
【是滴呢!就是你家最可愛的小系統呢】
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都懷疑你死了。
【宿主,請不要詛咒你家最可愛的系統,我們可是有契約在身,要是你家系統死了,你也活不成。】
行吧!那我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哎呀!我知道自己長得無比帥氣,但你也不用這麼說大實話吧?】
我心中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
行!那就不講!對了你會些啥?你給的劇本里可沒說女主角三皇子妃是穿越的
還有那三皇子魏遲延也有些不太對勁,莫名其妙的對我好。
這劇情不對啊!
【女主角的確不是穿越的。】
你逗我玩呢?可樂、火鍋這些詞是這個時代該有的嗎?你說女主角不是穿越的,騙三歲小孩呢?
【本系統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女主角肯定及一定不是穿越的,既不是魂穿也不是身穿。】
女主角不是穿越怎麼可能難不成女主角做夢去過另一個世界又或者女主角遇到過穿越的人
算了,下一個問題,男主角魏遲延是什麼情況
【男主角魏遲延並無異常。】
並無異常Are you kidding me
【說人話!】
呀?我還以爲你是萬能的,沒想到一句口頭常用外語就難倒你了!
【再欺負系統,信不信我能讓你到任務結束前都見不到系統。】
信信信,我信!我剛剛就是反問你,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並沒有。】
還沒問題吶?你知道不,從第一次見面,那男主就一直在撩撥我,動不動對我說什麼負責負責的,這明顯情況不對吧?
這類話,不是男主會對女主說的嗎?
【……】
你怎麼不說話了系統
【該回答的問題,系統已經回答完畢,系統能量不足,即將進入休眠狀態……】
我去,你還沒說能給我提供哪些積分能夠兌換商品呢?還有劇情進度或者任務主線什麼的
【抱歉,您所說的服務,系統內並不存在。】
我去!那要你何用?我看人家快穿小說裡基本上都有這些功能,不然穿個寂寞啊?
【加油哦,宿主,本系統看好您,您一定能憑藉您的智慧和謀略完成任務……系統進入休眠狀態。】
"該死的垃圾系統,一點卵用都沒有,本來還有個聊天功能,現在一弄,跟報廢了一樣。"殷三娘一手用摺扇敲打着石桌,一手捻起桂花糕。
"三娘是在罵什麼呢?"
"阿延昨天一整日都不見你的蹤跡,你去哪兒了?"僅一日不見,殷三娘見到的魏遲延竟是如此落魄。
"等會再說,有吃的嗎?"
殷三娘指向石桌上擺放好的一盤桂花糕,待殷三娘再轉過身看他,只見他狼吞虎嚥的吃着糕點,"慢點吃,別噎着。"
講話之餘,殷三娘順帶給魏遲延倒了杯茶水。沒想到魏遲延一整杯茶水下肚,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看來是真餓慘了。
兄弟,這可是苦菊花茶,一口氣喝完,也忒牛了。
"你這是怎麼了?弄成這幅模樣,都快趕上街頭的乞丐了。"殷三娘從魏遲延亂蓬蓬的頭髮裡拎出幾根雜草。
吃完糕點打了個飽嗝,魏遲延這纔開口,"昨晚看見個熟人,想起來點什麼,便連夜去調查了一番。"
"哦可記起來你是何人?"
"三娘,我想我可能和皇宮裡的人有關係。"
"既是皇室子弟,以後回去了莫要忘記你還欠着我的救命之恩。"
殷三娘搖動手中的摺扇,"我殷三娘也不是什麼不好講話之人,日後你只需多給些銀兩給我作爲報答,三娘我就謝天謝地嘍。"
"三娘,你願同我回去嗎?"
回去等着被毒死嗎?不對不對,劇本不對,爲什麼是問我會不會回去不是應該問女主嗎?
殷三娘再次回憶一遍劇情,映象中男主魏遲延也確實邀請原主同自己一起回去,不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輩子困在這煙雨樓中,這才讓原主起了誤會,以爲對方喜歡自己。
原主當時同意隨他而去,離開前還順便賣了這煙雨樓。
至於女主角,劇情裡似乎並沒有寫她也跟着男主離開。
"我不願意。這煙雨樓我待了十幾年,這就是我的家。"
"可是三娘,這煙雨樓再好也是一個風塵之地,像三娘你這樣的女子本不應該被困在這裡。你同我回京城,日後我替你安排個好夫婿,定讓你風光大嫁。"
"風塵之地又如何?還不是風塵之地的人救了你,收留了你?"
魏遲延起身擋住殷三孃的去路,"三娘,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個什麼意思?莫不是我該自作多情的以爲三皇子殿下喜歡上我,要將我騙到京城然後娶我做三皇子妃"殷三娘步步逼近魏遲延。
"你,你果然……"
"果然早就知道我殷三娘在這煙雨樓待了多少年,什麼樣的人我沒見過,你是天上的龍鳳還是地裡的泥鰍,我殷三娘瞧上一眼便知曉。"殷三娘環繞魏遲延走了一圈又一圈。
"三皇子殿下該不會以爲我殷三娘見個人都會救吧?我可不是活菩薩,錢多了沒地花。救你自是看你氣宇非凡,身份定是非富即貴。"
"我還從未見過有人這麼直白說出自己目的的人。"
"說出來指不定還能撈上一筆,不說說不定什麼都沒有。畢竟從三殿下再次踏進這裡之前就已經恢復了記憶不是嗎?剛剛三殿下所說的一切不都是爲了測試三孃的目的嗎?"
"你如何知曉"
"眼神……眼神相比失憶之前多了份算計。"
魏遲延伸手撫住自己的雙眼,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覺得可悲,"是麼?"
"其實我,剛剛都是真心的,測試三娘是真,想帶三娘你離開這裡亦是真。"
殷三娘坐回石凳上,搖着胸前的摺扇,"要我同你離開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願娶我做三皇子妃,併發誓,此生只娶我一人。"
"這……"魏遲延有些爲難。
"做不到那就以後多準備點銀兩好好答謝三娘,至於同你回去之類的話,還是莫要再提,免惹人不快。"殷三娘收起摺扇丟下魏遲延一人離開。
剛剛擡起頭便瞧見一道白影迅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虞歌
他怎麼在這兒
應該沒聽到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