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媽媽救救我 ()”
也許是幸運,也許是別的,姜如和大哥段山河出門沒多久,就遇到了躲躲藏藏的牛新章。
“新章,你在這兒?”段山河一看到牛新章,頓時喜不自禁,連忙迎了上去。
牛新章正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突然聽見這個聲音,嚇得一哆嗦,
待看清楚是段山河以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站直了身體,“舅舅?娘?你們是來尋我的?”
段山河點頭,“是啊,既然找到你了,那我們就趕快回去吧。”
“好!好!”牛新章迫不及待地走在了姜如的旁邊。
段山河看到牛新章自然而然地護衛在姜如身邊,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外甥兼女婿還是很孝順的。不像外人傳言那樣嘛。
殊不知,在牛新章的心裡,雖然舅舅是個男人,塊頭更大一些,但是終究沒有被惡鬼附身的娘來得厲害。
所以,他站在姜如身邊,更加有安全感一些。
一路上,他們都很小心,四周亂哄哄的,到處都是絕望的哭聲,如同土匪進村一樣。
不對,不應該說如同,這就是土匪進村!
那些人化身土匪,飢餓迫使人沒了道德底線。
姜如低着頭,一路疾行。
她有個茫然,自己該不該救這些人,該怎麼救這些人。
原本,她在想着該怎麼不着痕跡地把自己儲存的糧食送去給別的村子。
可是,還沒來得及做,別的村長就來牛家村洗劫了。
想了想,姜如終究狠不下心,她把牛新章送回家以後,就說:“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我要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翠兒,外面太危險了,那些人都已經餓瘋了,你去又能幫什麼呢?”段山川很不贊同。
“是啊,小妹,就算是加上你大哥二哥,你們也才三個人,幫不了的。”段張氏不想她去冒險。
一直沉默的段劉氏也開口道:“小妹,今天來搶糧食的人各個村子的都有。”
“我知道。”姜如點頭,“我盡力而爲,不會亂來的。”
段劉氏突然擡起頭,大聲道:“不!你不知道!你知道什麼?!各個村子的都有,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姜如打斷她的話,“我知道!有段家村的人,我很有可能會遇到我的叔叔伯伯堂哥堂姐,有張家村的人,那是大嫂的孃家,說不定劉家村也有。”
“你知道你還去!”段劉氏大叫,“你去了要幫誰?一面是你要餓死的孃家人,一面是被搶的婆家人……”
姜如低聲道:“只要你們沒搶,只要我的侄兒們沒來,其餘人我都不在乎。”
“好一個不在乎!”段劉氏猛地坐在地上,抱着雙腿開始流淚。
“你孃家人誰來了?”段山川沉聲問道。
“我弟弟和侄兒。”段劉氏抱着頭,滿臉痛苦。
她只有那麼一個弟弟,她知道搶劫不對,可是能怎麼辦?眼睜睜地看着孃家人餓死?
姜如說:“他們沒吃飽,跑來搶吃的,你確定一定會成功嗎?如果不小心那些男人多的家庭,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樣?”
段劉氏猛地站了起來,因爲站起來太猛,眼前一黑,不由往後退了兩步。
不等緩過來,她就急切地往門口跑,跌跌撞撞的,被門檻絆倒,一下摔在了地上。
段山川忙去扶她,“你做什麼?瘋了嗎?”
段劉氏緊緊地抓着段山川的手,“大川!大川!救救小亮!救救小亮!會死的!他們會死的!”
段山川嘆了一口氣,“你先起來,待會兒我和翠兒一起去,遇到了我就把他們帶回來。”
“嗯!好!我起來!你快去!你快去!”段劉氏暈暈乎乎的。
段張氏嘆了一口氣,她孃家已經沒什麼人了,反倒不用擔心。
姜如帶着二哥段山川拿着鋤頭跑出救人。
憑着就近原則,姜如跟着尖叫聲跑。
她來到了最近的一戶,就看到五六個人提着一籃子糧食不要命地往村子外面跑。
“來晚了?”姜如看着他們的背影,加快了速度。
走近一看,就看到地上躺着六個血淋淋的人,孩子在角落裡縮着,哇哇大哭,女人在用布給受傷的男人包紮。
“大堂哥,大堂嫂。”姜如叫了一聲。
屋裡的人麻木地看了過來。
“是新章娘啊,你怎麼來了?”大堂哥牛大樁手上全是血,坐在門檻上,愁眉苦臉地看了姜如一眼。
姜如默默地把鋤頭放下,蹲下身檢查了地上的人的脈搏。
都死了!六個人都死了!
“如果你是來請我們幫忙的話,你看到了,我們也沒法子,自己家裡也活不下去了。”
牛大樁的眼睛裡全是麻木,沒有一絲兒波動。
“我聽見聲音過來看看情況。”姜如低聲說。
“有什麼可看的?糧食都被搶了,你幾個侄子都死了,只剩下我知道男人了。”牛大樁扯着嘴角,似乎想笑一笑。
可是他失敗了。
他笑不出來。UU看書 www.uukanshu.net
姜如沒法安慰,“你們糧食應該都是藏起來的吧?怎麼會被搶完了?”
狡兔三窟,這種時候,誰敢把糧食放一個地方藏着?
“呵呵!還不是出了家賊。你二堂嫂不知道是怎麼知道我們藏糧食的地方,讓她孃家人帶人來搶完了。”牛大樁靠在門框上,冷冷一笑。
牛大樁的媳婦牛於氏原本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屍體的。
聽見牛大樁說的話,頓時跳了起來,衝進廚房拿了菜刀,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
“堂嫂!”姜如忙去阻攔。
牛大樁拉住她,“讓她去吧,反正也沒什麼活路了,說不得她還能把那個賤人給砍死了,好歹給我兩個兒子報個仇。”
他的神色冷冷的,沒有一絲兒人味。
段山川見牛張氏雙眼赤紅,瘋瘋癲癲,不敢對抗,在旁邊退了兩步,眼睜睜看着人跑遠了。
姜如蹙眉,“你不怕她沒殺成人,反而被……”
“那又如何呢?反正都要死了,能殺一個是一個,她如果失敗了,那就是命,命該如此。”牛大樁嘿嘿一笑,“人吶,就是要認命!”
他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儼然已經瘋了。
姜如看向給牛大樁包紮傷口的侄女牛白竹,最後還是沒說話。
她走出門,身後孩子的哭聲和牛大樁的毛骨悚然的笑聲,彷彿構成了一曲恐怖的樂章。
姜如喉嚨像被堵了一塊石頭。
[十一,是不是我的行爲產生了蝴蝶效應,才讓他們慘死的?如果我沒有利用牛新章提那些意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