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憶之不動,只是有些惱怒的看着她。凌蕪荑挑挑眉,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少爺,您想要我親自餵你嗎?”
謝憶之噎了噎,隨即自己拿起瓷勺開始喝粥。
乘着謝憶之喝粥的時間,凌蕪荑開始收拾房間。
因爲寄體已經做過的原因,所以凌蕪荑做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的。
本來謝憶之就是一邊喝粥,一邊關注着凌蕪荑的動向。
當謝憶之見到凌蕪荑要往浴室裡走的時候,謝憶之猛地把手裡的瓷勺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凌蕪荑嚇了一跳,連忙朝謝憶之走去。
謝憶之的臉色很難看,瓷勺因爲他太大力的原因,摔得很碎。
凌蕪荑驚訝的瞪了瞪眼睛,無法理解爲什麼剛剛還在好好喝粥的謝憶之怎麼就突然發脾氣了?
“你——”謝憶之瞪着凌蕪荑,那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
他想說:你來的時候沒有人告訴你規矩嗎?!
可是,他太久沒說話了,不想說話。
所以,謝憶之只說了一個你字。
凌蕪荑眨眨眼睛:“我什麼?”
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他說一個字,她就知道後面的一句話了嘛!?
看着這個新來的護工,謝憶之已經從剛開始的嫌棄,升級至了極度嫌棄。
見凌蕪荑不理解他的意思,謝憶之擡手拿起還剩下半碗粥的碗,朝凌蕪荑砸去。
寄體的記憶中,謝憶之可沒有這麼快就拿東西砸她!
好在凌蕪荑‘身手敏捷’,成功躲過了飛來粥碗。
然後,那個粥碗,就砸到了謝憶之的牀上,再滾落下來。
好吧,她知道謝憶之是嫌棄她了。
也不知道是嫌棄她不夠機靈,還是嫌棄她話多?
凌蕪荑朝謝憶之笑:“少爺的臂力不錯呢,能扔這麼遠!”
謝憶之眼裡一閃而過的驚訝,他沒想到凌蕪荑竟然會那麼大膽的躲開了,而且還朝他嬉皮笑臉的!
他嫌棄的撇開臉,那張黑臉,他真的覺得醜!
“少爺還要粥嗎?不要了呀?好吧。那我先把牀單收拾了。”
凌蕪荑自顧自的說着,完全不需要謝憶之的回答。
其實她是故意的,沒吃飽就沒吃飽吧,反正是你自己扔掉的,可不怪她!
而且,他居然要砸她耶?!
要不是躲得快的話,豈不是照顧他的第一天就要進醫院了!
果然,謝憶之的脾氣是有些暴躁。
不過沒關係,反正她早就想好了攻略方案,堅決將死纏爛打進行到底!
謝憶之放在輪椅上的右手抖了抖,他沒想到凌蕪荑竟然會這樣和他說話。
以前的那些護工,要麼是對他討好巴結,要麼就是怕他怕得不行。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樣和對他!
媽媽,到底是從哪裡給他找來的這樣一個護工?!
謝憶之抿了抿脣,他只喝了半碗粥,平時他的飯量雖然不大,可是一大早只喝了半碗粥,他還是沒有飽的。
看着給他換牀單的凌蕪荑,謝憶之轉動着輪椅,往畫室去了。
他不知道,正在換牀單的凌蕪荑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正望着他的背影,笑得十分得意。
將牀單換了,地上也收拾了,凌蕪荑再次往浴室去。
剛剛走到浴室門口,凌蕪荑突然想起來,那個本子上有寫過:少爺的房間哪裡都可以去,除了浴室,絕對不能去!
怪不得剛剛她要去浴室的時候謝憶之會摔東西呢,原來是讓她不要進去呀!
嘖~不讓她去浴室就直接開口說話嘛!
真是的→_→
不過,爲什麼不能進浴室呀?難道謝憶之在浴室裡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這個時候的凌蕪荑眼裡滿滿的全是好奇,她站在浴室門口,歪頭朝畫室張望着,然後,她的視線和謝憶之的對了個正着。
謝憶之的眼神很陰沉,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凌蕪荑。
凌蕪荑嚥了咽口水,她決定還是暫時不要觸碰謝憶之的逆鱗了。
本來好感度就是負十點了,她還是先乖一點好了!
想要朝謝憶之笑,又怕謝憶之嫌她醜。
想了想,凌蕪荑微微垂着頭:“少爺,對不起,一時忘記了您的浴室是不能進去的!”
果然,人都是喜歡順着他的嗎?
凌蕪荑的話音一落,謝憶之的好感度就給她加了十點。
雖然是零點好感度,但至少不是負數了嘛!
謝憶之當然不會說什麼:“好吧,我原諒你了”或者是:“哼,你這個護工做得真不稱職”之類的話。
謝憶之只是在凌蕪荑道歉之後,轉頭繼續畫畫。
凌蕪荑則是站在角落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個也是本子上說的,因爲擔心謝憶之一個人在房間裡會出什麼狀況,所以護工需要守在房間裡。
但是謝憶之又特別討厭有人在,所以,護工一定要待在角落裡。
對此,凌蕪荑是很不滿的!
她倒是想要站在謝憶之的身邊,跟謝憶之說說話呢。
但是她又怕謝憶之會降她好感度,所以她決定暫時先讓謝憶之熟悉她的存在,然後才慢慢得寸進尺!
從傭人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觸屏智能手機,這是齊嫂在她吃早餐的時候給她的。
說是謝夫人田蜜讓人給她準備的,可以給她解悶。
凌蕪荑先是有些生疏的擺弄着手機,沒一會,她就開始玩遊戲了。
“哎呀~你別過來別過來——”
“我天~救命呀——”
“哎呀~死了死了——”
“……”
等凌蕪荑特別鬱悶的因爲輸了遊戲擡頭望天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正望着她的謝憶之。
凌蕪荑一下子就捂住自己的嘴,她剛剛太激動了,竟然叫出來了!?
“那什麼,少爺,我一定安靜,絕對保持安靜!”凌蕪荑鬆開手,朝謝憶之尷尬的笑笑。
謝憶之額角的青筋一突一突的:“出去!”
凌蕪荑扁扁嘴,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事的話,少爺您就叫我。”
我不會叫你的,絕對!
凌蕪荑垂着頭,很失落的出了房門。
被嫌棄得連牆角都不給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