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認了?”謝憶紅着眼睛看她,“你承認了你其實是個女人,是不是?”
蘇梨淡然無波地看着她,“你需要我的承認嗎?這是爲什麼呢?因爲你想把這個當成證據錄下來然後告發我?”
謝憶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把手放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裡,臉色都有些泛白。
“讓我來猜猜你的計劃吧,”蘇梨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石臺的桌面,“你一直懷疑我的性別,但是由於我已經離家很多事情都找不到證據,所以你想詐我。你想聽我親口承認然後錄音,等到祖母大壽那天,在所有人面前把這個錄音公佈於衆,到時候我會成爲衆矢之的了。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謝憶的嘴脣稍稍一哆嗦,眼睛裡帶着不可置信,“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想隱瞞?”蘇梨驀地笑了,她在謝家的模樣一直是傲氣而驕矜的,很少露出這樣的笑容,卻是讓謝憶忍不住一愣。“不過我勸你爲了自己着想,也不要這麼做。”
“你只是怕了吧。”話說到這裡,謝憶也不打算隱瞞,她直接把口袋裡的錄音筆拿了出來,“是,我的確錄了音,你剛剛也算是間接承認了,所以你怕了對不對?”
“還真不是。”蘇梨挑了一下嘴角,“你在謝家這麼多年,還不知道祖母的爲人嗎?她這人最重面子喜歡排場,她八十大壽邀請了多少名流世家,你想必不會不清楚。你想要曝光我,也該選個其他日子。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在壽宴搗亂,給祖母下了面子,會有什麼下場?最有可能的是,她不會找我麻煩,她第一個是找你麻煩。”
說到這裡,謝憶的臉色已經白了。
“讓我來猜猜她會怎麼說,她會說啊,你生了病腦子不清楚,是瘋了。傭人沒看好你才讓你出來胡說八道的,我錄音裡的話都是爲了哄你的。但是你這樣不行,不如送去療養院吧。”蘇梨一字一句地把這些事情說了出來,卻是讓謝憶臉的恐懼越來越深。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當真不明白祖母的性格?她要是冷漠起來,會殺人也說不定。”蘇梨臉色一沉,看着她。
謝憶的手哆嗦起來,“那、那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是啊,我自然不會有好下場,我會失去謝家的一切。但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蘇梨的聲音猶如深海里的海怪,誘惑着迷失在海的旅人,“你要知道,造成我們這樣悲劇的,最根本原因是什麼?”
“是……祖母。是這個謝家……”謝憶聽到自己聲音艱澀地道。
“沒錯,是這樣。”蘇梨彎起嘴角,“最根本原因在此,哪怕沒有我,也有別人,你的處境不會變的。只有改變了根本的原因,你才能得到自由。”
謝憶擡起眼睛看着她,“可那是祖母,她不可能改變的……”
“等她去世行了。”蘇梨輕描淡寫地道。
“你想做什麼?”謝憶一臉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