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程野否認三連，“主要是這藥得搭配專業的手法，纔能有最好的效果。”
蘇梨看着他，眯眼，“你確定?”
程野真誠地看着她。
蘇梨輕笑了一聲，懶洋洋得趴好，“行吧。”
程野微微一愣，“你答應了?”
“怎麼，還要我親自撩衣襬啊？”蘇梨說道，“快點，我快疼死了。”
“哦……好……”程野真到了要給她上藥的時候，反而有些束手束腳起來。他輕咳了一聲，眼神飄到了她披散在背後的長髮，然後小心地把她的頭髮撩到了一邊。
接着，伸手輕輕地撩開了她的衣角。
屋子裡靜謐地彷彿連呼吸都放輕了，燈光下，年輕的女孩背上遍佈淤青和擦傷，印刻在白皙的脊背上，刺眼無比。
程野原本那些奇怪的心思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蹙着眉峰，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你怎麼了？”許久沒有動靜，蘇梨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程野吐出一口氣，說道：“沒想到你傷得那麼嚴重。”
“所以我才恨不得把那個惡靈的腦袋揪下來塞進馬桶。”蘇梨說這話的時候還帶着笑意，卻讓此時躲在外面的惡靈忍不住嗚咽了一聲，好可怕嗚嗚嗚。
程野笑不出來，“你說得對，那個惡靈作惡多端，確實該受點教訓。”
“嗯……那你快給我上藥，好疼啊——”蘇梨拉長了調子，語氣懶懶的。
“好，很快。”程野低着頭，把瓶子裡的藥沾在手指上，然後極輕地在她那些傷口上以畫圈的方式塗抹上去。
他的手指很冰涼，上面的藥膏也是冰冰涼的，蘇梨覺得被觸碰到的地方疼痛減緩了許多。她忍不住說道：“這個藥真的不錯啊，難怪那麼貴。”
“好一點了嗎？”程野問她。
“塗到的地方好多了，你快點。”蘇梨催促道。
“嗯。”程野在看到她傷口之後，話也少了很多，只是非常專心地給她抹藥。
因爲傷口太多，程野下手又很輕，所以等藥全部塗抹完之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他鬆了口氣，在她傷口上面吹了吹，“好了，還疼嗎？”
沒有得到迴應，程野微怔，探過頭去才發現她已經這樣睡着了。
她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耷拉着，因爲靠着一邊睡的原因，另一邊臉頰的肉擠了一團，看起來有些可愛。
程野伸出另一隻手，在她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怎麼就這樣睡着了，也不怕我是個壞人做些什麼。”
蘇梨睡得香甜，全然不設防，也沒有聽到他的話。
程野自顧自繼續說：“你也這樣覺得吧，那等她睡醒了你好好跟她說說。”
……
陽光透過窗子落在蘇梨的枕頭上，她眉心微微皺起，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趴着睡了一晚上，蘇梨覺得不太舒服，於是便支撐着想坐起來。然而剛起身，她就被坐在不遠處，手裡拿着一本書的人嚇了一跳。
“你怎麼還在這裡?”蘇梨反應過來之後，身上拍了拍胸口。“一睜眼就看到你，嚇死我了。”
程野放下手裡的書，擡眼看過來，眼神平靜淡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