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景家大宅的某處有一個人影走過,月光透過落地的窗戶照進來,讓這個人影看起來有些可怖。
他走路的時候動作很輕,腳上並沒有穿着鞋子,動作也很小心。
“吱呀”一聲,一扇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影從屋子裡閃了出來。他四下看了看之後,便躡手躡腳地往自己的住處走出。
景家大宅的走廊很長,連通着裡面各個的建築。
一陣風吹來,那人抱着手裡的東西有些發抖。這還是一月份呢,天氣很冷,沒有穿鞋的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簡直就是一種折磨。然而,他沒有辦法,只能冒險。
啪嗒一聲,他不知道腳下絆倒了什麼東西,發出了一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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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着月光,他低頭一看,只見那是一個花瓶。
這花瓶並不大,只有成年人半條手臂那麼長,細長的頸下面是溜圓的瓶身,上面還繪製着一些花紋。看不太清楚,但是他卻頓時覺得一陣冷汗都冒了出來。
這個花瓶,不就是他之前偷偷拿走賣掉的嗎?怎麼會在這裡?
他整個人都緊張起來,神經兮兮地往四處望去,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他急急忙忙開始往自己的房間裡跑,只是剛跑到門口,卻發現屋子裡的燈亮了起來。
下一刻,門被打開,管家走了出來。
“老趙,你這麼晚了是去了哪裡?”管家站在門口,問道。
傭人老趙驚愕地睜大眼睛,“我、我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管家笑了起來,走到他面前,“你手裡拿着什麼?”
老趙下意識把東西抱緊,欲蓋彌彰:“沒什麼沒什麼……”
管家卻不跟他多言,冷笑了一聲,“老趙啊,你在景家那麼多年,就是這樣回報主人家的嗎?”
老趙後退了一步,乾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管家也沒心思跟他多言,這天寒地凍的,開着門暖氣都跑出來了,“老趙,你的事我早就發現了,進來說吧。”
老趙滄桑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露出一個無奈又恐懼的表情,跟着進了房間。
景家傭人是有專門一間房子安排住下的,老趙在這裡也有屬於自己的房間,不算大,也就四十多平。裡面收拾得還算乾淨,管家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把用袋子裝好的一個花瓶拿了出來,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
老趙一臉的愧疚和悔恨,他哭喪着臉求情:“管家,求你不要告發我,我實在沒辦法了。”
管家挑眉,“爲什麼要偷東西?”
老趙嘆了口氣,說道:“我之前被人騙去賭錢,輸了幾十萬。我還不起,只好借了gāo lì dài,現在利滾利已經欠了一百多萬了。我沒有那麼多錢,那些逼債的人就要去傷害我的家人了。我的老婆身體不好,孩子孩子上學,可禁不起這麼折騰啊……管家,求求你幫幫我,我真的不想偷東西,我沒辦法,我沒錢還啊……我知道我不該賭錢,但是已經晚了,晚了!”
管家看着他三言兩語解釋着就哭出來,卻沒有說什麼,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我這次要是不告發你,你以後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