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可有想過朝廷爲什麼會在這麼亂，還有爲什麼其他軍隊都得到朝廷的撫卹了，偏宋家軍沒有？”
宋仁杰也不是蠢笨之人，經得羽靈一提醒倒是想起了他們宋家也是皇親國戚啊。新上任的皇帝早就仇視宋家入骨，如今正好藉此機會，連消帶打，將宋家一起滅了。
“誠然恩師是精忠報國沒錯，可是也要分清楚場合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面子不面子的問題，是不是太遠了？再說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朝廷一直拖着不發，難道將軍想要跟大夥一起共赴黃泉嗎？”
“這！你讓我好好想想！”
羽靈噗通一聲，跪下道：“將軍，求你下令，從即日起斷絕跟宋家的往來。”
“你！”宋仁杰大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擺在你身邊的就兩條路，一是跟宋家斷絕往來，二是取新君而代之。”
“放肆！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事！”
羽靈當然知道一旦失敗，小命都得玩完。可是要是不叛變，自己的小命馬上就要拜拜了，這個時間都已經容不得他人任性了。
“還請將軍恩准。將軍，你要考慮下，你的身上繫着的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命，還有成千上萬個兄弟。”
“你以爲我不想嗎？”這幾日，將士的離去來得突然，來的錯不可及，就是連哭都沒有地方去哭，舊傷加新傷，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沒有時間去整理了。
明知道他要學會看開，學着去做決策，可是還是下不了手啊！
“將軍，你也要爲宋玉考慮啊。更要爲被軟禁在宮中的宋妃跟二皇子考慮，沒有你的助力，你們宋家都會死在新君的手上，與其如此……”
“啪！”措不及防，羽靈捱了一個巴掌。她愣了愣，表示自己貌似講得太多了。惹怒將軍了。還好，是恩師，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
宋仁杰深吸一口氣。“你走吧！”
“那我走了，你好好想想！”
羽靈捂着自己的臉，走了出去，迎着北風，還真疼。等回到自己的營帳，看銅鏡裡半張臉都腫起了，果然管太多雜事不是什麼好事情。
“你這是怎麼了？”林殊掀開簾子進來，見着臉腫成饅頭的羽靈，好奇問道。
“一言難盡。簡單點說，我因爲過度進言，被將軍甩了一個巴掌。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的一世英名哦。我的俊臉哦，就這麼毀了！”
林殊笑出了聲。“能別那麼自戀麼！說說，到底因爲何事啊？”
“就是我勸將軍給宋家斷絕關係，要麼慫恿宋家將皇帝的老窩給端了。”
林殊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會捱打，原來是這個緣故。”
“嗯，現在你有很好的解決辦法麼？否則我們打算坐以待斃啊！”
“山人自有妙計，你就看我的好了！”林殊走上前，俯下身子，給羽靈揉了揉臉。好久沒見，這小子倒是越長越俊俏了，不愧是他看上的人，長得越好，他越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