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繁榮不知道能持續多久呢。
盧家是盧君寧要毀滅的地方,上輩子盧家在三皇子登基之後,繁花似錦,富貴無邊,出了兩個皇后。
而盧君寧外祖一家,卻滿門抄斬了,連還在襁褓中的孩子都沒有放過。
通敵賣國的證據是盧遠帆提供的。
所以,盧君寧是不會放過盧家的。
她要一點一點瓦解掉盧家。
寧舒倒是能夠理解渣男的做法,大將軍府手握兵權,是皇帝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臥榻之側其容他人安睡,時時刻刻還要警惕造反,自己屁.股下面的皇位就沒有了。
而盧遠帆抓住了機會,理解皇帝心裡在想什麼。
在醫院裡呆了十幾年,寧舒每天想的就是讓自己痛苦減輕一點。
寧舒嗯了一聲,有時候出去逛逛院子,會遇到宸王,真是一個風光霽月的男子。
“沒什麼,你這個字寫錯了。”寧舒淡淡地說道。
自己廉價了,別人也會廉價對她。
寧舒挑了挑眉頭,這也是她娘留下來的嫁妝?
別人對她好,她感激,別人對不好,她就要加倍讓人難受,愉悅自己。
寧舒笑咪.咪地繡着花。
寧舒撇嘴,“指望別人對自己好,還不如自己對自己好。”
“怎麼了?”盧玉靜問道,她拿着毛筆寫字,手腕上的絞絲銀鐲,做工非常精緻。
“錯了嗎?沒錯呀。”
元香點點頭,“是有這種感覺,四小姐怎麼會有這種變化。”
寧舒好長時間都沒有回想起以前的日子了,在這麼多的世界穿梭,看多這些怨恨。
“宸王殿下對二姐姐真好,可是二姐姐還是對宸王冷冰冰的。”盧玉靜說道。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寧舒不想說什麼。
“越不容易得到東西越珍貴,付出籌碼越多的東西越捨不得放棄,就跟賭桌上的籌碼一樣。”寧舒淡淡地說道,“不然怎麼能體現宸王對二姐姐的好呢。”
只是睡了一覺就愛上了?
寧舒接着繡花,盧玉靜朝寧舒問道:“三姐姐,你看到宸王殿下了嗎?”
寧舒本想跟盧玉靜說讓她自己小心一點,但是開口也不知道怎麼說。
就看怎麼活。
讓寧舒覺得,要更加愛自己,沒有人對她好,自己對自己好就行了。
盧玉靜時不時跑過拜訪一下寧舒,寧舒看到她的身上總是戴着一些做工精細的首飾。
像個傀儡一樣,對,寧舒就感覺是傀儡。
“是變了,變得有底氣了,有自信了。”以前的盧玉靜唯唯諾諾的。
寧舒拿着繡品,左看右看,點點頭,“是挺好的,我真棒,哈哈哈……”
身上的布料也比以前的好了。
寧舒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別人對她好,她就對人好,別人要殺她,她一定會殺了對方。
“小姐的女紅越來越好了。”元香誇讚道。
元香說道:“小姐,我怎麼感覺四小姐變了呢?”
化療是寧舒最恐懼的時候,那種痛是把針插.入骨頭裡,痛不欲生。
對於寧舒來說,純粹是腦子有病。
沒有人能爲她做到,沒有人能爲她減輕化療的痛苦,醫生和家人都不可以。
這樣讓沈亦宸這個外男住在盧府真的好嗎?
而且,寧舒看着盧玉靜手腕上的銀鐲子,盧玉靜在巴結寧盧君寧,難保不會爲了利益,說出什麼話來。
盧玉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期望我未來夫君能對我這麼好。”
這就是政.治啊,姻親什麼都靠不住,利益一致的時候,大家手拉手做好朋友。
盧君寧想做什麼……
努力讓自己開心起來。
因爲上輩子丈夫不忠心,個這輩子就有一個忠心耿耿的男人。
寧舒也懶得問盧玉靜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最近盧玉靜跟盧君寧走得比較近。
寧舒不讓自己去想化療,每次化療都在心裡說,會痛就代表活着,能多看一天的世界。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盧玉靜又會不會把這些話告訴盧君寧。
寧舒嗯了一聲,看着盧玉靜的背影。
身份高貴還對盧君寧死心塌地的。
總是看到兩個秀恩愛的人,寧舒內心毫無波動,特麼的。
“三姐姐,你腦子裡裡都在想什麼呀?”盧玉靜很是納悶地說道,“你跟我們想的都不一樣。”
“是不太一樣,總是對人巴心巴肝,然後期望對方巴心巴肝回報自己,如果對方不會回報,就會失望,就會絕望。”
“把這些心用一半來對自己好,也不至於如此。”自己不愛自己,期望別人來愛自己。
老實說,寧舒覺得沈亦宸就是一個無辜的吃瓜羣衆,就因爲睡了一覺,就要把身心都奉獻給盧君寧。
扯進了盧君寧的恩怨來,做盧君寧的保護傘,替盧君寧善後,一起打臉渣渣,可以讓盧君寧肆無忌憚地做事。
元香聽不懂寧舒說的什麼虛假的繁榮。
乞求別人的寵愛,那是寵物。
又給寧舒添了一盞茶,站在一旁看着寧舒繡花。
“見過了。”寧舒淡淡地說道。
期待得不到回報,怨恨從生。
誰都不會保證自己會一輩子對一個人好,但是能保證一輩子對自己好。
盧君寧對沈亦宸還是冷淡的樣子,但是寧舒看得出來這兩人是有姦情的啊,烈女怕纏郎。
盧遠帆知道皇上對他岳家不滿,兩家是姻親,如果大將軍府出事了,盧家也要被連累在內。
“天色晚了,三姐姐,我回去了。”盧玉靜說道。
上次天台寺的事情,寧舒覺得盧君寧就在懷疑她,但是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
寧舒朝盧玉靜說道:“你……”
寧舒沒說話,盧玉靜的底氣來自於首飾,衣服,還有和現在掌管後院的盧君寧走得近。
難道直接對她說,你小心一點盧君寧嗎?
但是在利益相背的時候,就會捨棄。
“對了,五弟弟如何了?”寧舒問道,盧靖輝的院子一直都是封閉的,幾乎沒人敢靠近那個院子。
元香搖搖頭,“聽說還是不好,反覆發燒,聽說一發燒就渾身抽抽。”
“雲姨娘一直都在照顧五少爺。”
“那就是情況不容樂觀呀。”寧舒撐着下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