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看向徐茵：“茵茵，你覺得呢？”
徐茵想了想說：“我們三個人都搬過去，會不會太擠？要不我住這兒吧，把炕拾掇拾掇，一個人還是可以睡的。”
“可是這房間太潮了。”
“炕燒起來就好了。”
“窗戶都被蟲蛀了，漏風。”
“沒事，就當通風口了，晚上還能照點月光進來。”
“……”
最後，肖靜和黃曉紅選擇搬去跟方大娘的兩個閨女一塊兒住。
“徐茵，對不起……”
徐·小機靈·茵，只騰出了一個人的鋪位，鋪好鋪蓋，而後把疊整齊的衣服像分界線一樣攔在被子旁，另一邊的炕面，打掃乾淨以後，充當她的小飯桌，臉盆、飯盒、搪瓷缸、刷牙杯等生活用品挨個兒擺好。
撣掉蜘蛛網、堵實老鼠洞，再漏風的窗戶修一修、把塌了的炕稍微捯飭了一下，歸置行李之前，趁沒人進來，放出吸塵機器人，把角角落落的灰吸乾淨了。
遠山墾荒隊的女青年包括徐茵在內總共十七人，除了徐茵站在原地沒動，其餘十六人在隊長話音剛落的剎那，都涌向了第五組。
“春耕馬上開始了，我們墾荒隊的任務是趕在春耕前開出適宜耕種的田地，這樣才能趕上春耕的步調，否則屯民們的田地都種上糧了，咱們的地還是荒的……另外，每天收工後別急着回住處，跟着村裡懂蓋房的大叔，儘快把咱們臨時的家蓋起來。”
徐茵阿莎力地揮揮手：“嗨！這有啥好對不起的，就隔了一堵牆而已，咱不還是在一起住嗎？”
徐茵當即表示很喜歡這裡，哄得方大娘笑不攏嘴。
“……”
先前拉着徐茵想要組隊一起住的是她，現在把徐茵一個人丟在這個房間的也是她。
付榮興召集大家，主要是商討兩件事：一是開荒，二是蓋房。
肖靜覺得很難爲情。
徐茵聽她這麼說，心裡拉起警報：姐們，你該不會想跟我換吧？
這時，外面響起了集合的哨子。
徐茵擺擺手：“不用的大娘，我自己來就好。”
“不錯不錯！”徐茵滿意地環視一圈，“除了炕塌了一角，別的都ok了！”
不過她不打算麻煩方大爺修炕。能燒熱就行，要是修補得跟原來一樣——擠一擠能睡三個人，沒準肖靜兩人會選擇搬回來。
徐茵立馬起身：“那走吧！”
付隊長剛把組別任務說完，就見“呼啦”一下，大多數人站好了隊，女青年幾乎都選了第五組。
講真，單間的環境再簡陋，那也比毫無隱私可言的通鋪強啊。
“既然春耕這麼趕，不能等春耕結束再蓋房嗎？”有隊員舉手提問。
但仔細看吧，似乎也沒啥變化，比之前乾淨了而已。
況且這單間的條件，比她想象的好多了，起碼土牆還挺結實，雖然木窗有點漏風，但此刻是晴天，打開窗戶，被阻擋的陽光傾灑而入，有風但似乎也不覺得冷。
付隊長搖搖頭：“春耕結束也沒時間，還有更多的荒地等着咱們開墾。其他墾荒隊也都陸續到達墾荒點，各隊都在競爭。豐谷縣聽說過沒？他們纔來三十個人，咱們隊快有人家兩倍了，這麼多人要是還幹不過一支三十人的隊伍，就問咱們的臉紅不紅？想想清楚咱們來這兒的目的——是來墾荒的！不是來享福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爲墾荒服務，蓋房子只能忙裡偷閒，不可能單獨安排時間。”
多待一秒，姐的小單間就多一分危險。
“大妹子，你等我會兒，我送她們過去就來幫你收拾。”方大娘說。
肖靜和黃曉紅與大娘的兩個女兒熟悉了會兒，歸置好行李物品後，來看徐茵，這一看，誒？頂多半小時而已，怎麼感覺大變樣了？
底下靜默了幾秒，心裡都在哀嚎：說得輕鬆，開荒就夠累的了，回來還要蓋房？
“隊長，豐谷墾荒隊駐紮在哪兒呢？也在河窩子屯嗎？”有人問。
“就是擠了點。”肖靜說，“除了一張炕，別的啥也沒有，衣服都沒地方放。”
黃曉紅反倒有些羨慕：“收拾乾淨以後，這麼看着也挺好！一個人睡還比我們那寬敞。”
肖靜：“要開會了是吧？”
不就是打掃衛生嗎，姐搞得定！
等方大娘領着肖靜兩人去她閨女的房間安置時，徐茵戴上口罩和袖套，把逼仄的小房間徹頭徹尾打掃了一遍——
說到這兒，付隊長拍拍手，鼓舞士氣：“拿出咱們熱血青年的幹勁，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接下來，咱們分一下組，十人爲一組，第一組最辛苦，是開路先鋒，負責真正意義上的開荒，需要把板結的荒地翻鬆，這個需要點力氣；第二組用釘耙整理翻好的土地；第三組撿走土裡的石塊、雜草，收工時和一、二兩組一起挑到統一的地方，回頭石塊蓋房子用得上，雜草拉去堆肥。至於蓋房子的地方一會兒我跟聯絡員商量了再定，這不着急啊；第四組負責施肥、澆灌；第五組負責育種、插秧……”
“不，他們在另一個屯，離這兒遠着呢。到時候，咱們朝東北方向開荒，他們朝西北方向開荒，啥時候開出來的糧田連上了，咱們的墾荒任務也算完成了。”
等煙囪疏通好、炕火燒起來以後，發現這小房間也挺暖和、挺舒服的。
剛纔見肖靜和黃曉紅的表情，她擔心這仨女同志嫌棄她家、不願意在這住了呢。願意就好！願意就好！
可一個組只要十人，排在末尾的六人暗惱自己慢了一步，遺憾地退出，退而求其次地選了第三組。
撿石塊、雜草這個活勉強還行，挑回來不是還有一、二兩組嗎？翻地、整地肯定得男同胞上啊，收工了讓他們順路挑回來不就可以了？至於施肥、澆灌，考都不考慮。施肥那麼臭的活，別說讓她們幹，遠遠看着都嫌棄。
“徐茵！你快選啊！傻愣着幹啥！”
肖靜剛開心完自己跑得快，搶到了第五組，擡頭髮現徐茵還站在那裡，急得忙朝她使眼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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