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今日早朝,舉朝上下都認可了孩兒,各個讚賞有加,孩兒的苦心沒有白費,你何時醒來看孩兒一眼?”
“母妃,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難道你就要這樣隨他而去嗎?”
“母妃”
宇少陵每說一句,瑾瑜就覺得腳下的步伐沉重了一分,到最後她站在門口,舉起的手僵在半空中,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左右兩難。
還是送藥的丫鬟一聲“參見太子妃”把她硬着頭皮進了房間裡。
“瑾兒終於想起來找本王了?”數日不見,宇少陵憔悴了不少,他坐在牀邊,握着淑妃的手,耷拉着眼眸,滿臉的倦容。
瑾瑜踱步至他跟前,目光落在昏睡的女子身上,“這不是殿下公務繁忙,瑾兒怕耽誤殿下的時間麼?”
宇少陵懶得拆穿她,隨着她的目光一起落在淑妃身上,“瑾兒覺得母妃會醒過來嗎?”
瑾瑜搖了搖頭,“世事難料,瑾兒怎能得出一個定論?只是瑾兒覺得,淑妃這一生,一直遵從自己的本心而活,醒不醒來,她都無悔。”
宇少陵深沉的眸定在瑾瑜沉靜的臉龐,“無悔?好一個無悔”
所以她追求自由,最終同母妃一樣離他而去,也是無悔的嗎?
瑾瑜當然不知道此刻宇少陵心中的想法,她一心只想完成任務的最後一步,除掉最後的威脅,何香凝。
要想除掉一個人,與其她在暗處你在明,不如把她放在眼前。
瑾瑜上前一步,對上宇少陵黑矅的眸,“殿下,瑾兒有要事要與你商討。”
東宮,書房。
宇少陵瞪着瑾瑜,怒火噴薄欲出,“你的意思是要本王娶何香凝那蕩婦?”
瑾瑜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縮了縮腦袋,表情有些無辜,“這只是爲了剷除何家勢力的一招險棋,殿下不必當真。”
“險棋,瑾兒也知這招引狼入室多麼危險麼?”
宇少陵很火大,可原因更多在於,瑾瑜親口提出,要他娶其他女子。他憤然握緊拳頭,迫人的壓力將瑾瑜逼到背抵着牆壁,無處可逃。
瑾瑜急忙道,“瑾兒想過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一招險是險,但人落入殿下的手中,殿下要怎麼處置,誰敢多言?”
然這一番解釋,沒有起到任何滅火的作用。
宇少陵的理智早拋去了九霄雲外,“所以你就可以讓本王娶她?”
他單手撐着牆壁,把瑾瑜鎖在了他的陰影之中。
瑾瑜這下子明白了,“那殿下權當瑾兒沒說罷了,明日皇后召見你,你也萬萬不要同意這門親事,瑾兒自會對付那女人,不用殿下操心。”
“袁、靈、心!”宇少陵氣的咬牙切齒。
瑾瑜鎮定自若的回視他,“總之,瑾兒該說的都說了,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殿下怎麼選擇,就看殿下自己了。”
宇少陵沉沉凝視她良久,最後丟下一個“好”字,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瑾瑜看着他憤然的背影,終是嘆了口氣。
第二日,果然皇后召了何香凝進宮,據瑾瑜收買的丫鬟稟報,何香凝欣然同意了這門親事,只等宇少陵那邊首肯。
再隔一日,就傳來了何香凝將與太子於三日後完婚的消息。
但宇少陵有條件,這場婚禮只允許淑妃一人見證。其他人,不論是何香凝的父母還是皇后,一律不允許出席。
因而這婚事着實沒什麼好打理的,瑾瑜懶懶散散的給兩人稍稍裝扮了一番喜房,替宇少陵收下何家送來的聘禮,就迎來了這晚。
夜闌人靜,月明星稀,東宮不起眼的一角,正在進行着一場氛圍凝重詭異的婚禮。
何香凝透過薄紗的蓋頭,看着殿前囍字前安然靠在座椅前的女子,也是這場婚禮的見證者。她緊閉着雙眸,恬靜的面容,彷彿陷入了永遠的沉睡。
呵,真是一個簡單幸福的女人。
她一覺不醒,一身輕鬆,就能換來兩個男人永生的銘記,可她呢?
爲了心愛的男子,她奉獻了自己的所有,到最後心愛的男子死了,她什麼都沒了,還淪落到草草被下嫁的下場。
何香凝眯起眸,眸中涌起陣陣化不開的恨意。
都是袁瑾瑜那個賤人的錯,是她害死了宇少坤,是她使自己的美好向往破滅得一絲不剩。
她發誓,她絕不會讓她好過,她要搶走屬於她的一切!而這場婚禮,就是她報復的開端!
在何香凝的身側,站着一個身形俊朗的男子,男子一身紅袍,面上卻看不出一絲喜悅,冷凝的臉龐,皺起的眉頭,無不凸顯了他溢於言表的厭惡。
沒有一句話語,一場靜默的婚禮,隨着朝堂前無聲的鞠躬而告終。
隨後沉睡的淑妃被丫鬟送回緋雪宮,何香凝尾隨着男子步步走向他們今晚的洞房之地。她垂着眸,面帶着少女獨有的羞澀,卻激不起宇少陵的一絲興趣。
宇少陵大步流星走在前頭,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張面容。他想,瑾瑜正在以怎樣的心情在東宮的另一角度過這漫漫長夜?
行至喜房內,何香凝扭頭回望宇少陵。見宇少陵正出神的凝望着遠方,她的眸光不禁沉了幾分。
“殿下”她安坐在牀前,垂着眸,嬌柔的嗓音,甜膩得幾乎要將人融化。
宇少陵掩去眸底的厭惡,邪肆的勾起脣角,走到她的面前,面無表情的擡起她的下巴,“怎麼,沒有皇弟的滋潤寂寞了?”
何香凝背脊一僵,卻是裝作一臉無邪,“殿下,你在說什麼呢,凝兒聽不懂。”
她想過了,就算袁瑾瑜知道她和宇少坤的事又如何?她可以說,那些不過是袁瑾瑜的片面之詞,沒有證據,袁瑾瑜能耐她如何?
況且,她有那個自信,宇少陵定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袁瑾瑜?不過是手下敗將罷了!
不過,當從宇少陵口中提及這個名字,她還是胸膛一緊,和宇少坤在一起的種種,瞬間浮現在了腦海中。
宇少陵湊近了她些,輕佻道,“放心吧,凝兒,就算沒有皇弟,本王也會好好疼愛你的。”
何香凝面色一紅,不勝嬌羞的推了推他的胸膛,“殿下休要說這般胡話,凝兒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與那死去的叛臣賊子何干?”
宇少陵鬆開鉗制住她下巴的手,後退一步,轉身在桌前坐下。
“那就過來與本王喝杯酒吧!”
何香凝依言走了過去,執起酒壺起身一一滿上。乘着宇少陵不注意,她將早就藏好於袖中的粉末,悄無聲息的撒入宇少陵的那杯酒中。
“殿下請用。”
宇少陵若有所思的目光掃過微微有些波瀾的酒,接過一口飲盡。
何香凝見得手,笑意盈盈的坐在宇少陵的膝上,呵氣如蘭,“殿下,人家累了,我們休息吧”
宇少陵面不改色,“凝兒還沒有喝呢!”
何香凝心中有些疑惑,她下的這藥,聽老闆說,立馬見效。怎還不見宇少陵面紅耳赤,有任何異樣?她想着,心不在焉的起身,喝下自己的那杯酒。
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宇少陵輕輕拍了拍桌,十多個人高馬大的健壯男子衝進了房裡。
“殿下,這是”她的臉還泛着緋色,心卻沉到了谷底。
不過幾秒,由腹部躥起的火苗,燃燃侵襲至她全身,火熱的感覺,意識卻是無比的清醒,她咬了咬脣,感覺不到疼痛。
宇少陵雲淡風輕答,“本王想,凝兒今晚定是寂寞得很,就找了些男子來陪凝兒,想來定能滿足凝兒。”
他這麼說着,看都沒看何香凝,彷彿在說,他壓根不屑一顧。
何香凝面上青白交加,因藥效發作的關係,聲音有些顫抖嘶啞,“殿下,凝兒凝兒只要你”
宇少陵掀開薄脣,短短几個字,“可本王嫌你髒。”
何香凝含着淚,跪在宇少陵面前,抱住他的腿,慼慼然道,“殿下,你怎能輕信小人之言,而不信凝兒?”
小人?他親眼所見,豈能有假?
宇少陵冷哼,要不是早就見過她的真面目,他還真被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給騙了。
毫無憐惜的,他擡腳狠狠踹開面前的女子,深邃的臉龐淡漠而冷酷,“信你?要不是本王早有準備,派人換了你的藥粉,你的奸計就得逞了吧?放心,方纔你喝的那杯酒,不過是下了足以你在這些男人身下承歡三天三夜的藥罷了,本王找來的這些人定能滿足你。”
何香凝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地,這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來不及多想,壯漢們圍坐一圈,把她包圍其中,粗暴撕扯她的衣物,而宇少陵就冷眼旁觀。
“爲什麼?”她流着淚,沒有反抗的餘地,楚楚可憐。
宇少陵幽幽勾起脣角,“要怪你就去怪皇后,她造的孽你這個侄女代爲償還,也不爲過吧?”
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這還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呢!
“不,凝兒沒有任何愧對殿下的,殿下不能這麼對凝兒!”轉眼間,何香凝已被壯漢壓在身下,手腳皆被縛住,無法動彈。她眨着水潤的眼眸,苦苦祈求最後的一絲憐憫。
然而宇少陵只是淡淡掃了過去,丟下一句“繼續”,轉身離去。
門尚未合上,就聽見何香凝破碎淒厲的尖叫。
漸漸的,那尖叫變爲緩和的呻吟。
宇少陵腳步微頓,譏諷撇了撇脣,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