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熙之前一直在山裡支教,已經很久沒喝過咖啡了。更何況她在這個世界裡,最喜歡的就是南京路那家咖啡店的卡布奇諾了,如今只是有點饞了而已。她就聞聞,又不是真的喝。
於澍摸了摸咖啡的杯子,發現還是很燙的,便沒有開蓋,只是擺在桌子的一角。而一邊的雅熙正死死地盯住咖啡杯,她真的好想喝,如果他把蓋子打開了,自己還可以偷偷地蹭幾口。
“總裁,邵先生和夏小姐想見您。”就在這時,門口又突然傳來秘書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吧。”於澍手裡的東西放下,又把咖啡挪到靠近自己的這一邊。
雅熙也好奇地擡起頭,男主和女主來了?
進來的兩個人郎才女貌,十分養眼。邵臨風比起之前似乎多了幾分成熟,而夏思娜也出落得更加嬌豔了。邵臨風一進來,就拉着夏思娜坐到了於澍對面的椅子上。
邵臨風皺皺眉頭道:“澍,這次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啊?怎麼還不動手?”
他一出口就帶着些責問的口氣,連飄在空着的雅熙都皺起了眉頭。
“哦?你是說……”於澍卻沒有絲毫的不滿,他隨手打開文件唸到,“著名歌星夏思娜故意掌摑助理,的事嗎?”
他一字一頓地念出題目,坐在他面前的夏思娜似乎有點難堪,咬咬下脣,委屈地開口道:“澍哥哥,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於澍看都沒看夏思娜,他直視着邵臨風,似乎要尋求一個答案。
“澍,這些都是媒體瞎寫的!你還不相信娜娜嗎?”邵臨風皺着眉頭,表情有些煩躁。
於澍挑挑眉,沒有回答他的話。在邵臨風再一次開口前,起身從一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文件夾:“你還記得三年前,咱們簽下的合約嗎?”
“什麼?”邵臨風被於澍說愣了,皺着眉回憶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夏思娜像是想到了什麼,扯了扯他的衣角,對着他耳語了幾句。邵臨風猜想是被喚醒了記憶:“你是說慈善機構那件事?”
“對。那個時候你爲了讓我出手給夏思娜洗白,簽下的合約還記得嗎?”於澍拿着文件夾,重新坐回椅子上。
“那個合約?”邵臨風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這讓一邊看戲的雅熙也起了好奇心。合約?他們之間是簽過什麼合約?於澍的下一句話,就解答了雅熙的好奇。
“我當時說過,你簽過了這個合約,我就可以隨時中斷咱們的勞務合同。你還記得吧?”於澍的聲音不疾不徐,帶着沉穩大氣。
“於澍!”邵臨風猛地站起來,狠狠地拍一下桌子。
於澍眼疾手快地把咖啡端起來,免去了咖啡被這一下震灑的危險。他把咖啡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平靜地擡眼看邵臨風:“怎麼了?”
男主突然的動作,也嚇了雅熙一跳,不過她其實也就是擔心那杯咖啡。見於澍把咖啡的位置轉移了,在心裡給他點了一個贊。
“咱們認識了快三十年了!”邵臨風不可置信地看着於澍,身體似乎還有些顫抖。
“一遇到事就談交情,是你的習慣嗎?”於澍靠到椅背上,挑着眉看着他,“並且聽說你們已經在籌備自己的工作室了,現在解約何樂而不爲那?”
於澍的話又一次戳到了邵臨風的痛腳,他似是痛苦地低下頭,聲音十分低沉:“於澍,你至少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幫我這一回。”
“不要。”於澍的回答十分乾脆,沒有留一絲餘地。一邊的雅熙聽他說出這句話,看着他的眼睛完更加閃亮了。
“於!澍!”邵臨風低吼一聲,擡起頭時,眼睛裡已經隱約有淚花。應該說不愧是有着影帝的稱號,眼淚說來就來。只是,他現在的表現和剛進來時判若兩人。
夏思娜趕緊站起來,扶住搖搖欲墜的邵臨風,柔聲勸道:“澍哥哥,你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何必爲了這件事鬧得不愉快。”
她見於澍完全不爲所動,便又開口道:“至少,至少不要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不不不,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我已經想了八年了。”於澍看着夏思娜滿臉哀求的樣子,輕笑出聲,語氣十分欠揍。
“算娜娜,算娜娜求你了。”夏思娜一邊說着,兩行清淚就順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她緩緩地屈膝,竟是要下跪。
邵臨風一把抱住她,瞪着於澍惡狠狠地說道:“娜娜,咱們不求他,解約就解約,看最後是誰後悔!”
於澍等得就是他這句話,直接把解約的合同推到邵臨風的面前。邵臨風也沒有猶豫,拿起筆就龍飛鳳舞地把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
夏思娜靠在他的懷裡,正低低的啜泣着。邵臨風把筆遞到她的手上後,她接過着筆,帶着些顫抖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邵臨風留下一聲冷哼,半攬着女主離開了。
於澍把秘書叫了進來,讓她去通知全公司的人,邵臨風和夏思娜已經和公司解約了,不準任何人幫他們。
雅熙在旁邊看完了全場的戲,都恨不得撲上去親於澍一口。男主和女主既然成了孤家寡人,對付起來一定會省事很多了。
殊不知,於澍眼中也有了些笑意。雖然提前覺醒記憶,並不在意料之中。但是可以幫着小傻瓜完成任務,也是一件好事。她現在肯定笑瘋了。想着雅熙的笑模樣,於澍的嘴角也勾起些弧度。
他把溫度合適的咖啡拿到休息區的桌子上,拉開椅子,又“順手”拿了一本娛樂雜誌。他剛打開了咖啡和雜誌,像是想到了,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拿起了文件夾細細地看起來。
咖啡正好在他的後方,他坐在辦工椅上完全看不見。雅熙做賊似的飄過去,輕輕嚐了一口卡布奇諾,滿意地眯起了眼睛。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於澍,發現他的注意力完全在文件上,便坐到椅子上,一邊偷喝着咖啡,一邊看着雜誌。
殊不知後方的動靜,經過一面的反射的鏡子,完全落入了於澍的眼中。然而他也沒有絲毫詫異,反而抿着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