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想進都能進去的，有的人大喊三十聲、上百聲都得不到迴應。
越是這樣，越是吸引更多的人過來。
想進而不得其門的、臨到事頭上又猶豫不決的，還有單純來看熱鬧的，這些人聚集在黑鳳山山外，熱鬧地快成爲一個集市了。
“我願意去往他方世界。”
又一人站在警示牌前高喊。
高喊的人穿着霞山派弟子的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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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認出來了，“是快風劍師念姍。”
“那些個大派都嚴令弟子不得參與，這位快風劍能進去還好，若是進不去，回到霞山派得不着好。”
這事好理解，要是弟子們都跑光了，各大派也就成不了大派了。
所以在有人真的進去且再沒人出來後，各大派出了這個嚴令。
“別人不好說，師念姍應該能被放行，聽說在柳林山莊時，她得了穆先天的青眼，穆先天爲她揭穿了歸元派鄒劍淳用蠱控制那些紅顏知己的惡行。”
“呵，歸元派也能稱得上名門正派？”
那邊師念姍已對着警示牌前方的霧氣高喊了第二聲，“我願意去往他方世界，殺魔衛道。”
警示牌上寫的清楚，先天之法不是白學的，進入他方世界後要去滅殺殘暴異族。
“念姍，暫且等等。”
一道急切地聲音由遠處傳來。
伴隨着聲音的是一個疾來的身影。
來人速度很快，讓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她身着的是霞山派道袍。
師念姍聞聲沒再喊出第三遍，轉過身來，對着來人行了個禮，問，“謝長老是來勸我回去的嗎？”
謝岫快速掃了眼警示牌，“念姍，你想清楚了？一旦進入再無法回來。若你對那件事的處置不滿，我已問過掌門，掌門說了，那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師念姍並不動心，“能立時把鄒劍淳處死嗎？”
那件事指的是對鄒劍淳處置的事。
說不上是對師門的失望。
當日在柳林山莊，歸元派的鄒掌門先行到來，把鄒劍淳提走了。
謝長老一人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着鄒掌門一衆把鄒劍淳帶回歸元派。
霞山派掌門親自帶人上歸元派討個說法。
鄒掌門最後只答應廢了鄒劍淳的武功，把他關在歸元派，理由是鄒劍淳已是個廢人，留他苟活着能給鄒家留個後。
可大師姐都死了，鄒劍淳這個兇手憑什麼能活。
在歸元派的地盤上，霞山派沒辦法殺了鄒劍淳。
除非霞山派舉派殺上歸元派，兩派死戰。
從情理上，師念姍知道霞山派不會舉派殺上歸元派是對的，因爲霞山派不只是丁暮縈的霞山派，還是其他一衆弟子的霞山派，不可能爲了給丁暮縈報仇，犧牲衆多弟子的命。
但從情感上，師念姍接受不了，她恍悟爲什麼朝廷會視他們這些江湖人爲敵了，是因爲江湖人經常不守朝廷定下的秩序。
江湖事江湖了，看上去很痛快，事際上只是誰強誰有理，如果是穆先天找上歸元派，鄒掌門可能會親手殺了鄒劍淳謝罪。
按朝廷律法，鄒劍淳會判死刑。
但霞山派是不可能報官的，如果這樣做了，會被視爲背叛了整個武林。
師念姍不想幹江湖了。
她偷偷跑來了黑鳳山。
誰知還是被發現了，還好追來的是謝長老。
謝岫苦笑着搖了搖頭，“此事得從長計議。”
師念姍心裡那一點點希望都沒了，她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會從長計議，我想的很清楚，我想去除魔衛道，殺了那些色魔、邪魔。”‘色’字咬的很重。
不等謝岫再說什麼，她再朝霧氣喊道，“我願意去往他方世界。”
她聲音沒落，面前的霧氣豁然分開，露出一個通道。
師念姍一步邁到被霧氣包裹的通道內。
凡是進到霧氣裡的人，誰也傷害不了，她是怕被謝岫強行帶回去。
感到安全了，她纔回身朝着謝岫行了個大禮，什麼都沒說，掉頭隱沒在霧氣裡。
謝岫能做到在師念姍走進霧氣通道之前把師念姍抓住，但她沒有這樣做。
她只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
令師念姍驚奇的是，從外面看着是濃厚不知覆蓋多遠的霧氣，在她進入後，只邁了兩三步，便穿過了霧氣。
穿過後，霧氣就消失了，彷彿沒存在過一樣。
她身處於一片片青翠的山中。
目力所致的景象，讓她徹底相信了，天合派來自另一方世界。
奇特的鋼鐵建築，奇特的鋼鐵製成的看不出是什麼來的東西。
“難道真是天界？”師念姍想起說書人的話。
“不是天界，還是在黑鳳山。”有人搭了話。
師念姍聽着聲音似乎有點熟，扭過頭來，認出了說話的人，是去過柳林山莊的巫人之一，姞玉茶。
姞玉茶兩人曾幫過她的忙，幫着引出了鄒劍淳體內的蠱蟲，讓鄒劍淳再無從狡辯。
一進來能遇上熟人，還是曾幫過她的人，讓師念姍內心少了些忐忑，“姞姑娘。”
姞玉茶大咧地擺擺手，“別叫我姞姑娘了，叫我名字好了，叫姞玉茶，玉茶都行。我負責給你們這些新來的做嚮導，你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儘管問。”
師念姍本是個爽快性子，從善如流道，“那我叫你玉茶了。我還以爲是警示牌上說的另一方世界呢。”她隨意指向一個奇特的鋼鐵製物，“玉茶，那些都是黑鳳山原有的？”
“當然不是。”姞玉茶嘻嘻笑道，“我就知道你會認爲那是真的，那不是哦，那是另一方世界事物投射過來的影像。
你指的那個叫星際戰艦，是能在天上飛行的神器哦。但有的是真的，好多種巫力武器，都是另一方世界纔有的。”
她又自豪地說道，“這些都是我們聖巫溝通天地，從另一個世界拿來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師念姍吸氣道，“我今天是真的開了眼界了……穆前輩！”
她驚喜地看到了遠處另一個熟人，還是她很信賴的人。
妉華聽到了，朝師念姍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去，繼續往山外走去。
現在黑鳳山的秩序已建立起來，她能放心出去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