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記得在沒有旁人時,冷冰心根本不允許他叫她媽媽,而且就算是有旁人在,冷冰心也不會讓他管她叫媽媽,而是隻允許他叫她母親。
放在這個時代,母親明顯比媽媽生疏得多,因爲母親這個稱呼太過正式。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她特意自稱媽媽是想要他喊他媽媽嗎?
冷心努力揣摩着樂觀的心思,怕不小心說錯話,索性沒有說話。
他現在還太弱了,在再次長大之前,不能明着跟她作對。
“如果你一個人睡會害怕的話,也可以跟媽媽睡在一個房間哦。”樂觀見他沒有說話,只好主動開口化解尷尬。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正不管他在動什麼歪腦筋,現在都不能對她怎麼樣,她只要扮演好一個溫柔可親的養母就行。
“跟你睡在一個房間?”冷心驚愕得脫口而出。
冷冰心的房間是他上輩子最可怕的噩夢,冷冰心只要一不高興,就會把他叫到她的房間裡,鎖上門,用各種方法折磨他。
這棟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二樓又只住了他們兩個人,不管他哭喊得多厲害,都不會有人發現。
冷冰心還不准他哭,要是哭了,她就會加倍折磨他。
她會用力擰他的胳膊,用腳踹他的腿,用晾衣架打他的背……總之,冷冰心會挑着不會輕易讓人看到的地方下手,把他折磨得遍體鱗傷,還不讓他在家養傷。
他經常帶着一身傷去上學,爲了不讓別人知道自己被家暴過,只能假裝性格孤僻,不和任何人交朋友,也不參與任何班級活動。
他的童年和小初高的生活都是黑暗的,直到他上了大學,遠離了這個城市,才慢慢從被冷冰心家暴的陰影裡走出來。
但這種走出僅限於不在家的時候,他只要一回到這個所謂的家,見到冷冰心,就會覺得異常壓抑。
在他眼裡,冷冰心根本不是他的養母,而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惡魔。
“只是睡在一個房間,不是睡在同一張牀上啦,媽媽的房間很大的,可以再加一張牀。”樂觀連忙解釋,免得冷心誤會她是有戀.童.癖。
六歲的冷心瘦是瘦了點,但皮膚很白淨,五官也很精緻,看着還挺可愛的,樂觀不用特意裝太多,就能對這樣的“小可愛”保持最大的善意。
“我……”冷心遲疑了。
他總覺得她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一旦他表現出任何不滿,她就會立馬翻臉,把他關進房間裡打一頓,而現在的他根本反抗不了。
“我都聽媽媽的。”他強行忍住了身體的下意識顫抖,擡頭朝樂觀露出了一個乖孩子應有的淺淺笑容。
“乖。”樂觀不由自主地伸出了爪子,在他頭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渾身僵硬的冷心保持着擠出來的假笑,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
“宿主大大,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大白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只好冒出來提醒。
“我忘了什麼嗎?”樂觀滿心懵逼。
“從你見到冷心到現在,你好像都沒有給他起名吧?”大白故作不確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