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看着這封信,想着,所以說啊,大房的人真是太老實了,看孫二老爺多聰明,看大房發達了,就想用這個方法威脅大房給他們好處,其實大房當年也能這樣做,二房敢將他們趕回去,他們就能瞎搞,連累二房,畢竟孫二老爺不是說,這個時代九族之內,打着骨頭連着筋嘛,就讓他看看這個效果。
其實這個方法是有用的,琳琅記得曾看過一個提問,說是穿到了古代,要是你是大房,父母雙亡,爵位被二房繼承了,財產也被搶走了,你成了被人欺負的孤女,你要怎麼報復二房。
有人就說了,要是不怕死的話,就去刺殺皇帝,到時皇帝會讓你的九族消消樂的,因爲是謀逆嘛,那樣二房也不會活下來了,財產就是搶了也是白搶,當年對你的欺負,可以一把報復了。
所以還甭說,孫二老爺的這個威脅,還挺厲害的,他們要真抱着魚死網破的決心,在外面亂搞,弄出了什麼株連九族的禍事,肯定會影響大房,甚至會影響宮裡的自己。
但琳琅會被孫二老爺威脅嗎?怎麼可能。
只要她這次被孫二老爺威脅到了,以後肯定會一直被他威脅的,琳琅能開這個口子,讓孫二老爺一直找她的麻煩?
不過,琳琅並不覺得,孫二老爺有魚死網破的決心,畢竟他好不容易苦讀三十年,考中了進士,最後就是爲了跟自己魚死網破的?估計不會這麼做的吧,畢竟現在二房雖然混的比大房差,但,孫二老爺好歹還是七品官,是做官的,要是沒有大房的對比,不差了,起碼,是會讓以前老家的人羨慕的存在。
這樣優越的身份地位,他捨得跟大房魚死網破?他又不是那個穿越的一無所有的孤女。
光腳的才能不怕穿鞋的,但要是自己就是穿鞋的,那可不一定生得起魚死網破的決心。
當然了,也不能說這種可能完全沒有,畢竟萬一孫二老爺發瘋了呢,有時候人熱血上頭,做出蠢事,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雖然覺得孫二老爺不會跟她魚死網破,但琳琅也得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關於這個,琳琅只要時時關注孫二老爺的動向就行了,一旦發現對方準備魚死網破,她就要弄死對方了。
現在嘛,既然對方暫時還沒行動,那她不搭理就行了。
孫堂妹看好不容易求見到孫琳琅,將她父親寫的信交給了她,怎麼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孫琳琅就沒給她回個信呢?
想到這兒,孫堂妹又過去求見琳琅了。
上次還是她進宮後,第一次去找琳琅,當時心裡可緊張的很,畢竟琳琅現在已經是貴妃了,不是誰輕輕鬆鬆就能見到的了,畢竟現在宮裡選秀了好幾次,妃嬪不少了,要是誰來見琳琅,琳琅都見的話,那琳琅得忙死,所以想見琳琅一面,很不容易的。
她還是自報家門,說她是琳琅的堂妹,琳琅宮裡的人,才半信半疑地跑去稟告,最後確認了,才順利見到了琳琅。
見到琳琅後,不免又緊張的很,生怕琳琅會當着所有人的面,不給自己臉面,說起他們家當年羞辱大房的事,幸好琳琅什麼話也沒提,只問她有什麼事。
她趕緊將那封信交給了琳琅,然後便趕緊離開了,這既是孫二老爺的要求——怕她多說多錯,惹惱了琳琅——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眼看着琳琅坐在高臺之上,冷冷地問她有什麼事,孫堂妹就有一種壓迫感,根本生不起半點和她敘舊的想法,相反,就怕琳琅計較當年的事,別找她的麻煩,所以趕緊走了。
等離開後,孫堂妹才後知後覺地想着,原來不知不覺間,孫琳琅已經變得這樣強大了。
以前她在宮裡,也不是沒見過琳琅,畢竟宮廷就這麼大地方,只要她願意,盯着清和殿,總能看到琳琅出入的,然後就能看到她長什麼樣了。
但那時遠遠一瞥,只知道她長的漂亮,直到這次近距離接觸,才發現琳琅,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又黑又瘦、他們二房瞧不起的村姑了,不但變漂亮了,而且,越來越威嚴,比她父親還有威嚴,這讓孫堂妹自然不敢跟她攀關係,只嚇的趕緊離開了。
天知道她找琳琅之前,還存着幻想,想跟琳琅拉關係,想着要是琳琅願意跟她和好,她有這樣一個貴妃姐姐,在宮裡能混的有多好呢。
所以這會兒看琳琅沒回音,然後她父親又問她孫琳琅的回覆,孫堂妹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再去找琳琅了。
可惜沒見到。
既然琳琅已經暫時不打算搭理孫二老爺了,自然也就不用再搭理孫堂妹了,免得走的近了,會給她一種錯覺,那就是,她能原諒他們,然後就要開始蹬鼻子上臉了,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琳琅不見孫堂妹,孫堂妹就沒辦法了,她可不敢衝到琳琅跟前大吵大鬧,她怕琳琅會翻臉,讓人將她拿下,說她尊前失儀,拉下去一頓打,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現在的琳琅,那樣冷漠,她可不敢賭她有什麼姐妹之情。
於是當下看見不到琳琅,只能回去了,準備問孫二老爺,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處理。
不提孫堂妹回去問孫二老爺怎麼處理的事,只說張女官看琳琅不打算見她堂妹,便不由問琳琅:“娘娘跟張寶林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要不然堂姐妹同在宮中,怎麼可能一直沒聯繫過,而且,這會兒自家主子還不想見她。
琳琅也不想瞞着身邊的人,免得他們奇怪,於是當下便點了點頭,將當年的事跟張女官說了,然後又說了孫二老爺威脅自己的話。
張女官從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無恥的人,當下都不由呆了,道:“您二叔,他是怎麼敢的呢?”
竟敢威脅堂堂貴妃?
琳琅淡淡地道:“這也很正常,這種精緻利己主義者,就是這樣,對他沒用的人,他會馬上踹掉,所以當年才那樣忘恩負義地對我們,而現在,我對他又有用了,像他這種精緻利己主義者,哪有不想沾光的道理,自然就要貼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