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塞納河畔,一家古典的畫廊靜靜地矗立着,它的主人尚未清醒,此刻大門緊閉,讓前來參觀的人們有些失望。
這間畫廊的主人正是林恩,他在十八歲時繼承了父母的遺產,其中就包括這座畫廊。
期間一直由職業經理人打理,現在也依舊是,只是畫廊的風格變成了林恩喜歡的樣子。
在這七年裡,林恩的作品多次獲獎,在拍賣場也屢次創出好成績,這家畫廊的名氣也越發的大起來。
他身體裡的一半東方血脈,和那副《東方.新生》,讓許許多多的東方人記住了這個青年畫家。
隨着近些年經濟的迅速發展,前來巴黎的東方遊客越來越多,來參觀畫廊的人也越來越多,只是很少有人見過那位青年畫家。
十二月的巴黎陰晴不定,時不時地下起一場小雨,陰冷的空氣如跗骨之蛆般鑽入了人的骨頭縫裡,帶起陣陣的戰慄。
許多的居民已經前往地中海度假,享受那裡的陽光,但依舊有許多的人源源不斷的來到這座城市,林遠寒就是其中一個。
她重生了,回到了年少之時。
還沒有被認回林家,還沒有陷入無休無止的爭鬥,還沒有爲了生存一腳踏入那個五光十色的圈子,還沒有遇見那人,更沒有被他所騙,一無所有,死在了“姐姐”安排的人手裡。
這時,她不是孤苦伶仃的孤兒,母親尚在人世,一切的一切都還未開始。
她還有美好的未來,重來一次,她發誓,一定要好好的孝順母親,讓她平安順遂,她會踏上巔峰,讓那些害他的人不得好死!
自從回到了十六歲,她就以賺取學費爲理由,說服母親,再次踏入了時尚圈。
她清楚的知道幾年後的時尚走向,她對於時尚有着更深刻的理解,她還有着美麗的外表,成熟的手段,知曉那些明明暗暗的規則。
就這樣,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着,那些曾經阻礙她的統統成爲了墊腳石,曾經不可一世的林家人在她的運作之下變得不堪一擊!
她那愚蠢的嫡母與嫡姐,那陰險的父親與祖母,那骯髒的男友,都失去了他們所依仗的一切,變得和曾經他們看不起的人一樣,蠅營狗苟!
她曾經想要徹底的了結他們,但理智告訴她,不要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爲他們放棄一切不值得!
在被全民知曉後,登頂了國內時尚界的第一後,在事業蒸蒸日上之時,她並沒有感到滿足,陣陣的空虛感向她襲來,那些愛慕她的人也不能讓她感到滿足。
在經歷了一次背叛之後,她變得不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那位冷峻的總裁先生,用無上的權勢助她踏上巔峰,她依舊無法全心全意的愛他。
哪怕他的愛那麼熾烈,爲她對抗家庭的壓力,拒絕他出身高貴的未婚妻,每當他喚她小野貓時,她不是沒有感動。
但這填不滿她慾望,她想要看看這個世界,想要征服這個世界,還有世上的那些優秀的男人們!
於是她放下了國內的一切,來到了巴黎,開始了又一段征程。
此刻的林遠寒正坐在一家小小的咖啡屋內,復古的裝飾加上悠揚的曲調,讓人也不禁隨着懶散了起來。
窗外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路上的行人們或是打着傘,或是直接漫步雨中,享受自然的恩賜。
她的經紀人是個老成世故的中年男子,帶着金絲邊的眼睛讓他更顯幹練。
他並不是很看好林遠寒來巴黎發展,只是她一意孤行,他手底下就屬她最有價值,也就放手一搏,跟她一起來了巴黎。
“你真的已經做好了決定?”經紀人斯文的聲音裡蘊含着不悅。
林遠寒優雅的點了點頭,“是的,都已經到了這裡,你與何必再來問我。”
“我以爲你只是想要到這裡來鍍鍍金,哪知道你居然要放棄國內的一切,到這邊來發展。”他的眉皺的更深了。
白瓷的勺子在咖啡杯裡攪拌,濃郁的香味飄散,“並不一定是放棄國內。”她懶散的說道。
經紀人定定的看了她兩眼,“你還真是無知者無畏。你以爲國外的市場是那麼好打開的嗎?每年來這邊發展的人有多少,但最後出頭的又有多少?放棄唾手可得我的東西,來博取遙不可及的東西,你還真是‘自信’!”他的話語裡帶着絲絲的嘲諷。
林遠寒卻彷彿沒有聽出來一般,她篤定的說道,“你放心,我既然敢來,就有成功的把握,你難道不希望我成爲真正的超級名模嗎?”
經紀人恢復了以往的鎮定,“希望如此。”他眼鏡背後的眼睛裡卻流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真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林遠寒並不是個打無準備的仗的人,在來之前,她已經通過冷峻的總裁先生與這邊接洽了一番,並且獲得了一個獨立設計師的走秀邀請。
這位設計師正是在這次展出之後獲得了巨大的成功,而成功的原因除了出色的設計外,還與一位來自東方的帶有神秘色彩的模特出色的表達了設計的理念有關,那種神秘中帶着高貴的氣質是對方的獨特風格。
在之後的幾年內,那個模特更是通過這次走秀打開了局面,迅速的走紅,成爲天邊的一顆璀璨星辰。
在國內時,林遠寒便動用手中的關係,將那個模特打壓了下去,獲得了這次的邀請。
她相信她一定能夠成功,憑藉她的實力定然會比那個模特做的更好,迅速的打開在西方的局面。
可惜,在她與那位設計師先生見面之後,那位設計師先生對她產生了一絲猶豫,此刻她正在絞盡腦汁的向好說服那位先生。
經紀人也沒有插嘴,林遠寒一向很有主意,他說再多她也不會採納,還不如隨着她自己折騰,說不定在這邊撞了個頭破血流之後就會知道深淺,回到國內鞏固她的地位。
如果不是他手上的資源不夠多,他何必這麼遷就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