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思清還爲長離擔憂的時候,在那老兒而心生不妙的時候,長離突兀的往前走了一步,然後擡起手,狠狠的站在那小老兒的手腕之上!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那是小老兒腕骨斷裂的聲音,一道悶哼之聲隨之響起,李思清只聽得風聲陣陣,就看到那原本囂張不可一世的小老兒狠狠的往後倒退,撞在了桌子上,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嚎。
原是那小老兒背脊撞在了桌子的尖角之上,撞的他頭暈眼花,李思清還沒從這突然的變故中反應過來,就看到眼前突然閃過一道人影,然後那小老兒就形狀淒厲的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背上落着一隻腳,那隻腳正是長離的。
長離腳尖輕輕的碾了碾,一股如同泰山般的力道就隨之落下,落到了小老兒受傷的背上,讓他痛的哇哇直叫,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那是他骨頭一寸寸斷裂的聲音。
長離神態冷漠的看着地上不停求饒的小老兒,嘴角甚至輕輕地揚起,就好像小老兒的慘狀深深的愉悅了他一般。
李思清這纔回過神來,他走上前來,打量着那小老兒,語氣莫名的說道:“這是聞名江湖的毒魂聖手。”
能被稱爲聖手,除了它的毒素強悍以外,他自身的武功也不會弱到哪裡去,可就是這麼一個在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居然就這麼栽在了長離的手上。
“毒魂聖手?”長離語氣裡充滿了輕蔑:“就憑他也敢稱作聖手?”
他腳下的力道又重了重,讓那小老兒痛的兩撇鬍子都好像要飛出去,他忙不迭的求饒:“不敢不敢,小老兒不敢,小老兒再也不敢稱做聖手了,還望閣下高擡貴手,放小老兒這一馬。”
他低頭低得十分迅速,那涕泗橫流的模樣看的人不自覺的心軟。可長離非但沒有新聞腳下的力道還加重了些許。
而李思清也沒有對長離的行爲產生異議,他走到酒館的後院,就發現死在房中的酒館老闆,那老闆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小婦人,一張半老徐娘的臉上還帶着些許驚慌,而那驚慌也永久的凝固了。
李思清將老闆娘的屍體抱出,放在椅子上,一邊摸着自己的下巴,一邊感嘆:“真是可惜了,一個大好的美人。”
小老兒看見老闆娘的屍體之後哀嚎聲都停住了一瞬,下一刻,他的嚎叫聲就更爲大聲了,一邊嚎,他還一邊去這長離的臉色,好像要從他的臉色中揣摩出真正的用意來。
長離看了老闆娘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再美你也無福消受。”
李思清滿是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轉過頭來,對着那小老兒說:“辣手摧花之人,都該死!”
不知爲何,這酒館中的動靜如此大,外面卻始終無人來查看,李思清之前還當是這小鎮人丁稀疏,酒館中的狀況一時沒人發現,但這小老兒的慘嚎聲如此之大,時間也過了這麼久,依然沒人來查探,這就十分的不合常理了。
他背對着老闆娘,緩緩向長離走來,而長離似乎也有些不耐煩,腳下的力道鬆了些許,就在長離真正挪開腳的時候,就在李思清心神徹底鬆懈的時候,異變突起!
癱倒在地上的小老兒手輕輕地擡起,向着長離的腳踝劃去,在他的手掌邊緣,一片泛着藍光的小刀片輕輕的切割着空氣。
而在李思清的身後,那句緊閉着眼睛的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風韻猶存的老闆娘嘴角輕輕的勾起,露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一雙芊芊素手擺出曼妙的姿勢,微微伸出,就要印上李思清的後背。而雙手上凝聚的,是與她的芊芊素手完全不相符的剛烈真氣。
長離淡漠的神情微微變了變,他眉梢微微向上挑起,然後,步伐微變,那剛剛靠近他腳踝的刀片就被輕輕鬆鬆的避開下一刻拿着刀片的手就被踩在了腳下。
一股寒涼的真氣也順着這隻手向那小老兒的身體蔓延,讓那小老兒痛苦的直打擺子。
另一邊,被偷襲的李思清腳步也是輕輕一晃,就這麼看似輕巧,實則辛苦的避開了那女人的手。就是這麼一個輕巧的動作,也引動了他身體裡的毒氣在,讓他身形一陣的晃盪。
他運轉全身的功力,勉強的將毒氣壓下去,然後避開那老闆娘的第二輪攻擊,芊芊素手攜帶的風打在他的耳畔上,讓他額角的頭髮不住的飛揚,一縷髮絲被剛猛的勁風打落,落在地上,沾滿污穢。
李思清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默唸神醫好友教給他的避毒法門,然後運轉自己的功法,與那老闆娘鬥了起來。
老闆娘確實是個狠角色,在李思清中毒的情況下壓得他無法還手,而在李思清險象環生的同時,長離的情形卻是十分輕鬆,他隨手炮製着這個傳說中的毒醫聖手,將他炮製的彷彿一灘爛泥。
雖說他的武藝不錯,但一身的功夫確實出在毒術上,現在他的毒術無用武之力,人自然也就沒有了反抗的機會。
他輕輕一腳將那小老兒踹開,然後隨便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悠悠然的看着李思清與老闆娘戰鬥,李思清左支右絀的抵禦着老闆娘的進攻,偶爾看一眼長離的情況,卻看見長離悠悠然的看着熱鬧。
他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氣,但這股怒氣在撇到長離那雙萬事不關心的眼睛時又悄然的淡去,算了算了,不過萍水相逢,別人也確實沒有幫自己的必要。
可再不幫忙他就要死了,所以他抽着哭嚎了一聲:“兄臺,救命啊!”
長離這是頗有閒心的回了一句:“我爲什麼要救你?”
李思清一噎,就打算繼續相求這時老闆娘嬌笑了一聲:“小郎君陪奴家過過招不好嗎?你剛剛不是還在誇在奴家的美貌,爲何這時就如此的嫌棄奴家?你們男人不是時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日奴家便來滿足小郎君的願望,小郎君怎的又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