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煙雲突然拍了拍腦袋，一臉懊惱的開口了：“完了完了，秀女宮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做，我就先走了。”
看着煙雲一驚一乍的模樣，兩人俱是無奈。
她這樣做，看的太明顯了。
就是爲了給兩個人獨處的機會而已。
不過夜星這次沒有再侷促。
可能是一切都到了已經無法挽回的地步。
也可能是換回了男裝就有了安全感？？
總之，南蕭沒有在夜星的臉上看到之前的侷促和不安。
只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如既往的冷酷。
這讓南蕭很是失望。
煙雲離開了。
南蕭道：“你……練的怎麼樣了？”
“回皇上話。”夜星抱拳道：“今天練習了一早上那個‘無情’秘籍，發現果真比那個殘缺版的要練習的順暢許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應該也就幾天的事情。”
“不過要徹底的練成，怎麼也要好幾個月。”
“……好。”
南蕭勉強的笑了笑：“不用勉強自己，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的。”
夜星苦笑道：“雖然，神夫子給我治癒過走火入魔，但是屬下的經脈已經受損。”
“如果不盡力快點練成‘無情’最後一招，就會變成一個廢人。”
這也是她爲什麼在南蕭的生辰剛過，她就直接開始練習‘無情’的最主要原因。
因爲留給她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
“還有多少時間？？”南蕭嚴肅着聲音說道。
“還有……”夜星苦笑：“還有半個多月的期限，所以，接下來，屬下可能要閉關了。”
“半個多月？？”南蕭一下子愣住了，隨即皺眉：“神夫子沒有給朕說過這個事情。”
“可能是覺得沒必要吧。”夜星苦笑：“而且，屬下自己也能感覺得到，這一次經脈受損，太過嚴重了。”
“屬下，不想成爲一個廢人。”
南蕭笑笑，點頭：“朕知道了。”
“屬下，在此先謝過皇上這些年來的知遇之恩，以後……我們還有機會……”
南蕭張了張嘴，有些艱澀的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沒可能了。
這一次閉關出來後，可能，他們再也不會這樣心平氣和的閒聊說話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是怎麼了。
心裡一直想的都是夜星穿女裝的模樣。
揮之不去，心隱煩躁。
“好，那你先練着，朕就先走了。”
“屬下送皇上。”
“不用了。”
“是。”
看着南蕭轉身離開，夜星的嘴角輕淺的牽起。
就這樣吧，皇上。
謝謝你來能來看我。
……
“怎麼樣怎麼樣？？”南蕭剛走到假山那邊，就看見煙雲一下子穿着秀女宮裝從假山旁邊竄了出來。
要是以往的南蕭，肯定會無語的說道：“你不是有事忙去了嗎？”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沒有心情和煙雲多說話。
甚至連說一句話的想法也沒有。
“哎，怎麼樣啊？？你說啊倒是……”煙雲一點兒也不怕南蕭這個皇帝。
“她要閉關了。”南蕭看了煙雲一眼，說道。
“哦哦，閉關！”煙雲連忙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後……
“什麼？？閉關？？？”煙雲驚異了：“你沒勸她嗎？”
南蕭反問：“勸什麼？”
“當然是……讓她不要繼續練‘無情’啊。”
“你我都知道，‘無情’這劍招看似鋒利，其實害人害己，這種喪盡天良的劍招，只能用於培養暗衛……怎麼可以……”
“夜星就是暗衛……”南蕭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煙雲不悅道：“夜星不是暗衛，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會臉紅的女孩子。”
“何況，我的話還沒說完。”
“暗衛怎麼了？暗衛就不是人了？憑什麼你們榮華富貴享用一生，暗衛就要生活在冰冷黑暗充滿血色危險的環境下朝不保夕？？現在這個劍招要是成功了，你還想培養多少個行屍走肉一樣的夜星？？”
南蕭沉默了。
“你是喜歡夜星的吧？？你自己也發現了。”
“可是你卻不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爲什麼？？”
“不是因爲你身邊缺少一個夜星這樣幾乎殺不死的傀儡保護，而是缺少一大批可以爲你征戰疆場的無敵傀儡。”
“如果夜星成功了，你就可以高枕無憂，培養十個二十個，一百個一千個的夜星。”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夜星的感受？”
“你喜歡她，也僅僅只是喜歡她而已。”
“但是她愛你。”
“一個人愛了就真的不會恨了嗎？當愛被逼在死角的時候，你就會發現……”
“這個時候的恨，會噴薄而發，你願意看到，一直以來對你馬首是瞻的夜星恨你嗎？？”
南蕭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夜星不會恨我，這輩子都不可能。”
“她只會愛我。”
煙雲氣笑了：“所以，你就利用她對你的愛，完成你的心裡狂妄的霸念嗎？皇上，你這樣……未免有些太自私了。”
“閉嘴！！”南蕭終於惱羞成怒了。
煙雲失望的看着南蕭搖了搖頭：“我閉嘴，我會閉嘴，我勸不動你們一個兩個。”
“是我煙雲多管閒事。”
“你們一個聲稱深愛對方，願意爲對方放棄一切，一個聲稱對方愛自己，坦然接受對方遞過來的一切。”
“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煙雲不會再多管閒事。”
“只是想說……”
“皇上……希望到時候您別後悔。”
“因爲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夜星，不求任何回報的默默呆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了。”
“不，她還是會呆在你的身邊，可是你失去了她的愛，就算那個傻女人不會恨你，永永遠遠不會恨你。”
“但是……你也再也沒有辦法得到她的愛了。”
南蕭臉色難看的緊緊抿着脣。
而煙雲已經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大力轉身。
跑遠了。
也是。
任誰昨天被拒絕，今天腆着臉又上來幫忙被拒絕，心情都不會特別好。
而南蕭呢？
此時正站在原地，思慮着煙雲的話。
他……
似乎真的開始喜歡夜星了。
但是……
如她所說的一樣。
喜歡……
不是愛。
夜星的分量，到底在他的心裡還是不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