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兒,莫要在哭,不然我會更痛。”凌天野靠着樹幹,臉色蒼白無血色,凌天野本就是一個純淨的男人,這時候的他,恍如天人,可是身上的長袍已經是破破爛爛,連胸膛也有幾個爪子的印子,洛尋是不想哭的,可是再一次看到那觸目驚心的血紅,那空空如也的左邊袖子,斷口處血肉模糊,那些猙獰的血和肉猙獰的看着洛尋,那樣直直的刺入了洛尋的心。
心又似被一個錘狠狠的錘打了一番,心痛,便是如此吧?已經流乾的淚再一次被盛滿,落下。
“對不起,天野,對不起,你打我吧,罵我吧……”洛尋泣不成聲道,其實凌天野是個完美的男子,完美的令人不敢置信的男子,能文能武,能畫能彈,記得初見他時,是在宴會上,他懶散的坐在席間,眉目間有着不屬於人間的氣質,渾然天成的氣質。
“尋兒的確是無法喜歡上我呢……”凌天野突然嘆了口氣,然後擡起手,撫摸那張已經被血濺紅的臉,因爲被血浸溼,變的分不清楚,到是血這麼粘手,還是淚這麼粘手,那張小臉已經是血花帶雨了,我見猶憐,從身上撕下一條白色的錦繡,便爲洛尋擦拭起來,洛尋看着如此溫柔的凌天野,心顫抖的更加狂野。
“這斷了的臂膀,要如何才能彌補?”洛尋看着那刺眼的顏色,苦笑了一聲說道。
“若是尋兒嫁於我,就算失去雙臂我也願意!”凌天野半開玩笑的說道,眉宇間全是眉飛色舞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有半分痛楚。
“雙臂你也願意?你怎可如此?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天野說這種話……會讓我很……很內疚的,我不該發什麼呆……這本來就是不必要的付出……怎麼可以說出這麼不介意的話呢?雖然不知,不知那迎春樓與你的關係,卻也知道你是極愛作畫的……知道麼我看見你,當初在迎春樓作畫的樣子,還有你看到……看到天野充滿憧憬的與我說着那畫的歷史的時候……我便是知道,那閒字,意義在於逍遙山水,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那畫不也是你喜歡的事情麼……如今缺了這一條臂……還要如何作畫!”洛尋哽咽的說道,眼圈通紅,模樣極其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