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霸秦末的無敵猛將卷二黑色帝國涅槃路 一百二十三 智取險關
三日後,秦軍北伐軍團在南鄭、郇陽兩地完成了重新集結。南鄭城外駐紮的秦軍師團分別是,騎一師、騎二師各三個主力團、騎三師全部、步兵一師、二師、三師,再外加第六特種作戰師。郇陽城外駐紮的則是騎四師全部、步兵四師、五師。除去扼守在大散關至南鄭一線以及子午谷至郇陽一線的騎一師、騎二師各自一個團外,北伐軍團各部都已經完成補給,隨時準備出動繼續北上。
秦軍之所以如此部署兵力,乃是林弈與衆軍官們定下來,先隴西后關中的總體方略。林弈謀劃,先行集結三個騎兵師、三個步兵師外加一個重裝特種作戰師這樣規模龐大的主力,推進至大散關以南。若是智取大散關、陳倉關的謀劃失敗,便以第六特種作戰師爲主力,強攻這兩座地形險要的關城。破關之後,騎兵一師迅速插向關中隴西的結合部,掐斷兩地漢軍的聯繫。騎二師大部與騎三師配合三個步兵師,迅速圍困住駐紮在雍城外的四千漢軍,另外抽調出一個步兵團牽制或者殲滅位於首陽山關城的漢軍。
等待隴西大局穩定之後,駐紮在郇陽城的騎四師主力騎二師一部以及另外兩個步兵師,便可以尋機伺機出動,沿子午谷進入關中逼近藍田大營,在藍田塬連綿不斷的山谷裡潛伏下來。一旦進入隴西的主力兵團解決掉隴西漢軍,而後兵鋒逼近咸陽之時,潛伏在藍田塬的秦軍便以騎四師爲主力突襲藍田大營內的一萬漢軍,騎二師一部長途奔襲離石要塞的漢軍,步兵四師、五師分別從背後突襲函谷關與武關兩處要塞。如此一來,便可以在短時間內一舉底定關中大事。剩下的咸陽孤城,在秦軍絕對優勢的兵力下,破城並不是什麼難事。
依據這個總體方略,秦軍向南鄭、郇陽兩地完成了兵力集結,當天夜裡,騎三師便派出一個團接替一直扼守在南鄭大散關一線的騎一師第三團,讓騎一師三團回到南鄭進行糧草的物資補給。而後,一共七個師的主力開始趁着夜色悄然開離南鄭,向正北方向的大散關秘密推進。
次日天色發亮之前,除了第六特種師行動緩慢滯留在後方之外,三個騎兵師、三個步兵師全數抵達大散關南面大約三十里開外的一處無名大峽谷。抵達峽谷之後,林弈下令全軍一律冷炊冷食,每個將士只吃些乾肉鍋盔,喝一袋山泉水墊墊肚子。而後,各部劃定駐紮區域,放出斥候遊哨後,整個峽谷便沉靜在一連片此起彼伏的鼾聲之中。
堪堪日頭西陲之時,這道峽谷內突然飛出一支兩千人的騎兵,馳上了大散關南面那條土道。煙塵飛舞之間,可見這些騎兵竟是清一色的紅色衣甲,標準的漢軍輕騎裝備,領頭的赫然便是原已投降到秦軍陣營的周緤。
只見周緤一臉凝重地騎着戰馬埋頭飛馳,而在他身旁一員副將卻是相當眼熟。仔細一看,原來竟是秦軍上將軍林弈。此時的林弈同樣是一身漢軍將軍衣甲,一領鮮紅斗篷、腰掛一柄長劍。在他身後,則是騎一師精心挑選出來的騎術步戰皆是上乘的兩千精銳甲士。
林弈等人定下的智取大散關、陳倉關方略是,讓周緤帶着兩千名由秦軍假扮的漢軍騎兵,在入夜之前趕到大散關。而後,以天黑無法行路爲由,強行住進大散關內,再伺機繳掉大散關守軍兵器。如此便可兵不血刃地奪取這座險峻關城。
原本議定方略之時,林弈提議由一名秦軍高級將官帶領兩千騎兵協助周緤完成此次行動。可衆軍官聞言竟是人人爭先,都想爭着去,一時間爲了這個名額竟是吵得不可開交,爭得面紅耳赤。最後無奈之下,林弈拍案怒吼一聲:“都他孃的別吵了,誰也別去,老子自己去!”
一語落地,衆軍官們先是一愣怔,隨即又紛紛醒神過來,紛紛叫喊着,林弈身爲一軍之主帥不可輕身犯險云云。氣得林弈哭笑不得地罵道:“直賊娘,都不讓老子去,那你們倒是說個能服衆的人選來。”一句話便把衆人給噎住了,林弈不耐煩地一甩大袖,扭頭領着周緤去挑選騎士去了。
當秋日殘陽行將完全沒入西山之時,林弈等一行人堪堪趕到大散嶺腳下。沿着山道往上又奔馳了小半個時辰,天色微微發黑,這支騎兵終於趕到大散關關前。按照漢軍規定,此時大散關的城門尚未關閉,關前還遊蕩着一隊甲士。
待林弈等人飛馳到距關城尚有一箭之地時,大散關城頭卻突兀地響起一陣淒厲的號角聲。林弈等人一愣怔,便遙遙望見關前那隊漢軍甲士竟是旋風一般飛快地捲入關城,緊接着一聲翁然大響,關城城門應聲關上了。原來是城頭箭樓處的漢軍哨兵,遙遙望見來路捲起一陣滾滾煙塵,一支馬隊飛速向關城靠近,未及辨認清楚是否敵軍,便倉促地拉起了警報。
“將軍,這……”周緤也被這夥自己的屬下搞的一愣怔,勒住繮繩有些遲疑地問林弈道。
“無妨,走,過去看看再說!”林弈皺着劍眉略一沉吟,擺擺手說道。他知道周緤肯定也是在擔心是否是因爲己方哪裡不慎,露了痕跡讓守關的漢軍產生了疑心。不過,林弈仔細思量一番,覺得這很可能只是守關漢軍的無心之舉,所以他示意周緤不必多想,繼續前進就是了。
周緤點點頭一催胯下戰馬,便帶着這兩千“漢軍”繼續往關城奔去。
“關塞要地,前方馬隊止步!”大散關城頭遙遙傳來一聲高喊道。
“周將軍,儘管按照你往常習慣行事,不必多加擔心!”見周緤面色陰晴不定,隱隱似乎有些緊張,林弈靠近周緤低聲交代一句道。
周緤聞言微微舒了一口氣,整了整辭色,擺出一副他在原來那些下屬跟前慣有的姿態,拍馬上前幾步,扯着他那稍有些尖細的嗓門吼道:“你們這羣竟會吃白飯的飯桶,他孃的連老子都不認識了嗎?”一句粗俗罵話出口,惹得林弈與身後一干“漢軍”騎兵們都忍俊不禁地,使勁憋着笑意。
那城頭箭樓處的漢軍們被周緤一罵,顯然是一陣驚愕愣怔,似乎是在遙遙辨認着周緤的身影。隨後,箭樓處一陣亂哄哄的吵雜聲,便隱隱可見幾個漢軍的身影匆匆跑下了關城。片刻之後,關城那碩大的城門又在一片翁然聲中,嘎吱打開,一隊漢軍甲士重新開出了門洞,跟着便有兩匹飛騎飛速地向這邊奔來。
“將軍,過來的是大散關守將千長錢茂,旁邊那人是他的副將。”周緤凝神辨認那兩人的身影,對林弈低聲解釋道。
“將軍恕罪!屬下那幫白癡混蛋,居然沒認出是將軍馬隊,實在該死!回頭我就去罰他們每人幾十軍棍去!”那兩騎還未到跟前,領頭那位漢軍將軍便遙遙拱手歉然道。
“哼,錢茂真有你的,教出這樣不長眼的部下來?”周緤鼻間冷哼一聲不悅地譏諷一句。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真不知道將軍你會這麼快地班師歸來。屬下適才有些軍務纏身,所以未在城頭,這才讓那幫混蛋犯渾,居然敢阻攔將軍您的馬隊,實在狗膽包天!”那個錢茂在林弈等人跟前勒定戰馬,點頭哈腰地對周緤賠罪解釋道。
“行啦,行啦,別跟老子囉嗦廢話,入城吧!”周緤不耐煩地揮揮手道。
“是是是!”錢茂連連應聲道。望着周緤身後滿滿當當甲冑整齊的騎兵們,又擡頭看了看天色,錢茂忽地皺眉小心問道:“敢問將軍,這些騎兵是否要一道入關?”
“廢話!難道你就只能讓老子一人進你的大散關?”周緤瞪大眼睛喝問道。
“不敢,不敢,將軍不要誤會,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是想說,關城窄小,恐怕容不得這麼多人馬一同安營紮寨。”錢茂連忙苦笑地解釋道。
“怎麼?你還想讓我這兩千弟兄在這荒山野嶺的睡他一晚嗎?!”周緤那雙小眼又瞬間眯了起來,冷冷地泛出寒光。
那錢茂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主,一見自己這位頂頭上司似乎已經動了真氣,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把頭搖得跟撥Lang鼓似的,結巴說道:“不,不是這個意思,屬下哪敢有這想法,那就請將軍入城吧!”
周緤臉色這才一緩冷哼一聲,便昂然帶着林弈與身後的兩千甲士們徐徐入城。錢茂其實沒有說錯,這大散關本來是座小關城,原本的一千守軍也只能堪堪住下。眼下卻突然又擠進了兩千騎兵,連人帶馬,竟是將這座小關城塞得滿滿當當。一時間,關城內到處是人喊馬嘶、咒罵叫喊,亂得直是不可開交。
在關城內有了了幾座低矮的石板房,原本是關城軍官們的住所。其中有一間稍大些的本是守將錢茂的住所,此刻卻被周緤等人臨時霸佔了。用過戰飯之後,林弈與周緤以及幾位秦軍軍官匆匆商議安排了一番,便讓周緤派人去把錢茂以及他的副將一併請了過來。
“坐吧錢茂!”周緤坐在主將臺後,依舊一副冷冷的傲色,對剛剛進屋的錢茂二人說道。
“多謝將軍!”錢茂似乎已經習慣了周緤的做派,拱手謝了句,便徑直在廳中尋了個座位坐下。坐定之後,錢茂這才發覺這座原本自己的住所內,此時氣氛微微有些怪異。廳內除了周緤之外,還有幾名高級軍官,這些人都有些臉生,似乎錢茂從未見過。而且廳旁兩側竟是矗立着兩排人高馬大的漢軍甲士,人人手裡還握着一副形狀怪異的弩弓。
一番客套噓唏之後,周緤直入主題,突然冷聲問道:“錢茂,你對本將軍是否忠心?”
“天地作證,屬下對將軍你自然是一片赤心!”錢茂被問得突然一愣怔,隨即連忙拱手錶態道。
“好!那本將軍現在就實話告訴你,我眼下已經脫離沛公勢力,轉投到秦軍陣營中,你若是一心追隨本將軍,那日後榮華富貴本將軍自然不會忘了你。如若不然,嘿嘿!”周緤一開口,竟是赤裸直白地把話攤開來說,聽得錢茂二人竟是一陣驚愕莫名。
“將,將軍,是何意啊?”伴隨着周緤的嘿嘿冷笑聲,廳旁兩排甲士霍然大步上前,明晃晃的弩箭便驟然指向錢茂二人。錢茂頓時膽戰心驚,結結巴巴地問道。
“很簡單,眼下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跟着我棄暗投明,加入到秦軍陣營中;二嗎,你就問問這些手持連弩的甲士們,會是怎樣一個下場!”說着,周緤那雙小眼竟是閃出兩道寒芒。
“啊?”兩排的甲士聽到周緤話語,配合地又上前一大步,二十餘隻帶着冰冷寒芒的弩箭箭鏃直逼着錢茂二人雙眼,錢茂嚇得低呼一聲,竟是從座位上軟倒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