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黑暗的黑屋裡,溫靜初淒涼的哭聲像是隨時會斷線的風箏,牽動着米小雅最脆弱的神經,每一秒都變成最掙扎的撕扯。
米小雅無措的走向她,看着這樣一個支離破碎的溫靜初,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她。鹹苦的眼淚,從眼中流進心底,讓她的舌尖如同壓着千萬斤重物,無法開口說一個字。
溫靜初受的苦難,太悲慘。任何的語言都是最無力的旁白,米小雅明白,她無法替溫靜初分擔千萬分之一的痛苦,哪怕此時她的心也被傷的千瘡百孔。
可是,這樣的靜默,於人於己都沒有任何作用。米小雅咬着脣,直到脣舌之間血和淚相融,匯成一種獨特的複雜滋味,讓她清醒。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這個世上根本沒有感同身受這種說法,針沒有扎到人身上,旁觀者永遠無法知道那種深入骨髓的刺痛是多麼令人絕望。但是,我知道一個現實,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其他人,恐怕早就經受不住,徹底放棄了。”
米小雅垂着眸,溫柔的聲音裡是最疼惜的關懷,“你現在只想一件事,是什麼讓你堅持到現在?你有普通人沒有的決心,那是活下來的原因”
角落裡,溫靜初凌亂白髮裡的臉根本看不清神色,她淒厲的哭聲卻漸漸小了下去。
米小雅心頭微動,試探着想要上前扶住她孱弱的身軀,可是她的手纔剛剛伸出去,便被溫靜初猛地抓住。
說時遲,那時快,溫靜初猛地擡起頭,那張臉在手機屏幕微弱光線的照射下,甚至比女鬼的臉還蒼白幾分。可是,她那雙眼睛卻溢滿了眼淚,絕望的眼神裡滿是哀求。
“白姐姐,快走。”溫靜初的聲音如同野獸的嗚鳴,令人不寒而慄。她的臉部肌肉抖動着,手腳像是完全不受控制一般撲上來。
米小雅身子打了個冷顫,意識到極大的危險,可是她已經來不及把手抽回來。
下一刻,溫靜初忽然低頭兇狠的一口咬在米小雅的手背上。
“啊”米小雅的手被咬出血,她痛得尖叫出聲,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可是她卻死死的硬撐,任由溫靜初如何用力的用牙齒咬傷她,她都不還手。
溫靜初如瘋了一般,不管不顧的繼續用力,同時像是野獸一樣發出嗚咽。
米小雅的心如同刀子在扎,立馬意識到一個關鍵的問題,腦海中浮現出安伯進門時候眼底那一抹詭異的冷笑。
她渾身顫抖,手足冰冷一片,“他們給你吃了藥,對不對?!”
溫靜初沒有回答,眼神血紅猙獰,如同完全喪失了理智。
米小雅的心沉入絕望的境地,原來這一切早就是冷禹城佈下的死局!
不論她有再多的辦法,失去理智被下了藥的溫靜初都不會放過她!
這就意味着,如果米小雅不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條。可是制止已經發瘋的溫靜初,也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她徹底失去力量。
米小雅的心底生出四個血淋淋的詞“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