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天下代主的盛世在中州舉行,這對中州各大家族來說算是件好事,至少就現在來看中州仍舊是九州的中心不假。
雖然戰火剛過,但這次盛世的規模前所未有,修界之人大多知道天下代主的意義所在,雖然比不上當年的“天下共主”之位,但統領九州羣雄傲視天下的位子即便是僅是暫時的也足以讓無數人趨之若鶩。
與此同時沉寂已久的藏龍發佈了一些令人震驚的數據。
自魔佛下界起九州死亡人口率達到了可怕的六分之一,在地區死亡率中南方高舉榜首,爲百分之九十五,其次是中州,五分之一人口死亡;東西兩地死亡率基本持平,爲十二分之一,北方最少,在神劍宮和刀劍世家的護持下徐道子的禍害十分有限。
這一數據使得神劍宮和刀劍世家聲望大增。
另一則評論則是此次戰事中的貢獻,藏龍把魔尊排在第一位,這個神秘莫測的魔尊雖然出手不多但運籌帷幄,不僅以魔山微弱兵力獨抗魔佛座下三千弟子還調度有序使東方戰事迅速了結,而且據藏龍的消息稱此次喬羽能夠逼退逍遙子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排名第二的自然是喬羽,自紅海入侵一來他就一直身處前線,斬殺蛇魔,犬王,馳援南境逼退逍遙子,平息戰事他功不可沒。
中州毫無意外地墊了底,寒無漪冰封中州六十天裡中州各大派門毫無作爲,除了佈下一個祝融陣外再無其他貢獻。甚至還要靠魔尊才能讓寒無漪知難而退,這兩則數據一出中州的聲望急速下降,金雀世家。劍閣,南宮家,一元宗的門上都被憤怒的平民寫滿了謾罵之詞,楚家也不例外。
事實上這次戰事中楚家出力不少,祝融陣幾乎是楚家和一元宗獨立完成,陣法被破後楚化極也召集各派們商量對策,積極派人外出求援。奈何獨木難支,無法迴天。
“這些人過分了”,
看着楚家的門上被貼滿了惡毒的謾罵之詞上官婉兒嘆了口氣。這些謾罵有的是用紙貼在門上,有的是用特殊的顏料寫在大門上方,還有的乾脆是用尖利的瓦片刻在牆上。
“楚化極無能”,
“楚門一無是處。尸位素餐”。
“一門皆廢物,一家全飯桶”,
這些還算好的,後面有些粗俗的乾脆寫什麼“楚狂歌斷子絕孫”,“楚家人不得好死”......
對於這些謾罵楚化極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平息這些人的怒火,中州人與其他地方完全不同,他們自古以來就有一種優越感。在他們眼中楚家,劍閣。一元宗這樣的世家派門如果保護不了平民就沒有存在的必要,相比於各地平民的忍耐馴服有天壤之別。
上官婉兒推開門走進楚家,裡面的家丁一時愕然,握緊了手裡的掃把,這些天不時有憤怒的平民衝進楚家拿他們泄憤,待看清了來人後有些迷茫道:“不知姑娘是......”,
這個姑娘背後的馬伕英氣逼人,他覺得身上有些發涼。
上官婉兒取出相令:“喬家上官婉兒,有要事與楚家主相商”,
“啊...是喬家的上官先生....”,家丁這才反應過來:“先生請隨我來”,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沒想到聽聞已久的喬家右相居然是這麼年輕漂亮的一位姑娘。
“吱呀”,身後的門又被打開,一名少女紅着眼睛推門進來,她面容姣好只是臉上有幾粒雀斑,只是身上有點狼狽,頭髮溼漉漉的,衣服上有泥巴,打碎的雞蛋......,她一見有人盯着她看就低着頭匆匆忙忙走了。
家丁偏過頭去,直到她走遠了才低聲道:“這是我們家二小姐楚小妹”,
上官婉兒不禁笑道:“她就是聞名遐邇的楚女俠?”,
家丁笑道:“是啊,一定是出門被人認出來讓人謾罵欺負了,可憐見的,上次我就看到二小姐被一個婦人指着鼻子罵還忍着不出聲,只是默默的回到家裡,現在那夥子人越發過分了”,
“要是再以前我家少爺肯定早就去把那羣人給揍了,但現在....唉...楚家不得人心了”,
上官婉兒笑道:“你家二小姐英姿勃發,一看就是受不得氣的,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難能可貴了”,
“女孩兒家啊最受不得的就是口誅筆伐,流言漫天”,
“誰說不是呢”,家丁嘆了口氣在前面帶路。
“楚家主還好?”,
上官婉兒有一個愛好,喜歡與這些“下人”聊天,她剛到喬家的時候幾乎是碰見下人就旁敲側擊,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分析出來的喬羽和真正的喬羽相差無幾,她與上位者打過不少交道,深知從他們口中套話很是不容易,但這些人就完全不同,縱然有一些誇張虛擬的成分但總體來說要相對可靠的多。
家丁沒想到她這麼親切,有些受寵若驚地笑道:“咱們家主倒還好,少爺也看得開,就只二小姐氣不過”,
上官婉兒不禁莞爾:“到底女孩子玩不來這些表面文章”,
家丁撓了撓頭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你覺得我們喬家主如何?”,
“啊?”,這個問題出乎他的意料,他更加摸不着頭腦,見她肯定地點了點頭才笑道:“現在啊中州誰不說喬家主是救世主,都想着他能當上天下代主呢,這件事跟咱們沒什麼關係,但要我說真讓喬家主當了也沒什麼不好,少年人有進取心,或許真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來也說不定,雖然我沒見過喬家主本人,但少爺和家主都誇的人總不會差的”,
上官婉兒不禁一笑。
“你家家主和少爺時常誇他嗎?”,
家丁笑道:“不止少爺,二小姐也對他有所改觀,我說您別笑,以前每次少爺說起喬家主二小姐就罵,從喬家主打敗紅海之後二小姐就不罵了,喬家主是憑實打實的戰功纔有了今天的威望,誰也抹殺不了,他又是出生戰都,大家都信得過,也都佩服”
上官婉兒笑了一笑隨着家丁轉入前面的鵝卵石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