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根本不認識你們,元無華你以爲你找這些人來就能污衊我?我不認識他們!你們言語如此下流,着實可恨!”
“哎呀,你裝什麼清高?我們兄弟倆記得,你胸口有朵梅花印跡,格外漂亮,所以我們倆都喜歡揉捏你的胸脯,又白又嫩,感覺太不一般了。
粗俗且不堪入目的話語聽得不少人蹙眉,市井之徒就是市井之徒,說話都那麼難聽。
“你們倆,把自己的身份報出來。”元無華冷眼旁觀,復又說道。
兩人中一名長得略矮些的男子畏畏縮縮走出來,恭敬道:“小的叫李鐵,那是小的哥哥李發,我們兄弟倆是街頭的地痞無賴,平時以收小商販的保護費爲生,最喜歡去青樓賭場,當初就認識了月嬌,可她身價太高,我們愣是花光了所有的家財才能一親芳澤,後來月嬌比不上新來的清倌,從高高在上的花魁變成普通的妓女,咱們兄弟倆幾乎天天光顧她,她的牀上功夫那叫一個好啊……實在是……”
“行了,後面的不用說了。”元無華揮揮手,又指着那名老者,道:“此人是一名員外,叫張數,也是月嬌姑娘的恩客之一,他早已經付了足夠的銀子給老鴇,欲要爲月嬌姑娘贖身,哪知半路上殺出程咬金,人被風宗主給帶走了,老鴇呢不肯把錢還給他,這不就來找自家的小妾了。”
“至於那兩人,就是給月嬌姑娘開苞之人,是白虎國兩位朝臣之子,鼎鼎有名的紈絝敗家子。”
“風少主,你現在有何感想?”西陵燕瞅了瞅身邊不知何時站着的俊朗男子,意有所指。
“我既然已經選擇放棄少宗主之位,就與我沒有關係,從小我看到的是母親的淚水,父親努力訓練我,冰冰冷冷的,從未給過我父愛,現在這個林妙音卻能得到我夢寐以求的父愛,我不是聖人,會嫉妒,會怨恨,所以他們如何與我無關,最好林妙音能死去。”
“嘶……”西陵燕顯然是吃了一驚:“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突然發現風若隱你也不差啊,想着自己親妹妹和親爹去死。”
“你沒想過要你那位父親死嗎?你被逐出宗門,地位被側室所生的女兒所頂替,若非天機門宗主看重你哥哥的才華,恐怕連天機門少宗主都會易主。”
“呵呵,你說的是,我們半斤八兩,讓我母親痛苦,我就要他不得好死!”
“不錯,我從來沒把林妙音當成妹妹,她不過是青樓女子所出,是父親背叛母親的證據,何況他對母親那麼冷情,害的母親鬱鬱而終,我得到的溫情全是母親給我的,在我心裡,風擎天是宗主,不算我的父親,即使我仍舊喊他父親。”
西陵燕嘆了口氣,看來他們倆的經歷還真夠像的,一樣的憎恨異母妹妹,一樣的憎恨自己的父親,她微微一笑:“那你是否願意入玄冰宮呢?我是玄冰宮二長老的掛名弟子,我不是天機門的人,卻還能得到玄冰宮的庇護,比起虛僞的天機門,我更喜歡玄冰宮。”
“玄冰宮?不,我畢生心願是走遍大江南北,看盡天下美景,如今沒有少主的頭銜,反而一身輕鬆,我又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
風若隱堅定地拒絕了,入玄冰宮頂多是從一個牢籠進入另一個牢籠罷了,他要的是自由,不被任何事,任何人所束縛。
“是麼?你比我豁達啊!”西陵燕悠悠嘆息着,嘴角含笑,笑意中卻是多了幾分煞氣:“我的目標是將那對母女整治的生不如死!”在她們出現之前父親是疼愛母親的,在她們出現之後母親開始憔悴,開始死寂,到最後若不是因爲哥哥的關係,他們三人早就被摒棄了。
她不是聖母,不是觀世音菩薩,她只是個平凡人,自己的父親爲了給側室的女兒騰位子就把她逐出宗門,僅僅是因爲她觸犯玄冰宮宮規,令天機門臉上蒙羞?笑話!
誰不會犯錯?如果她犯得是大罪,那麼她也認了,觸犯宮規算什麼?何況,這宮規根本與天機門沒有絲毫的聯繫,她這位父親硬是能套上這樣的藉口,着實可笑!
那人是父親,礙於孝道她不會做什麼,頂多她也不認這個父親,而那對母女就不能輕易放過,她們處處下絆子,甚至陷害,絕沒有這麼簡單!
她羨慕元無華和慕容永,他們有着幸福的家庭,慕容永的父親縱然三妻四妾,但不忘糟糠之妻,何況慕容永是家裡唯一的男丁,怎會不受寵愛?
元無華更不消說,她的父親是定遠王,身份尊重,現在她的父親恐怕又多了一重身份,玄元宗宗主,身邊只有一位妻子,當真是夫唱婦隨,恩愛兩不疑,這樣的感情世間又能見到多少?
她是唯一的世子,更是定遠王唯一的孩子。
慕容永有些擔憂的看着西陵燕,他和元無華對她的事情非常清楚,儘管知曉西陵燕不喜歡他,現在又被個無恥的男人給糾纏住,但他已經能把她當成摯友,像元無華一般的存在,此刻又豈會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慕容,你很不乖哦!居然還關心別人?”
由於被凌華扯着在一處高起的地方,他們仍然能清晰的看到此刻發生的情況,而別人並不會注意到這裡,此處相當隱蔽,假如用元無華的話來說,這就是個偷情的好場所!
男子薄削的脣流連在他的脖頸上,帶起一陣陣戰慄,慕容永悲哀地發現,自己真被這個男人吃的死死的,居然連反抗都成了一種不可能。
最不可饒恕的是,自己有感覺了……尼瑪太想淚奔了。
“她是我的朋友,和元無華一樣,哪裡不乖了?你不要亂說話!”
慕容永努力地別過頭,惡狠狠的瞪着他說道。
“是麼?她可是你以前喜歡過的人,你現在這模樣,難道還想着老情人?”
忘了說了,這個男人,吃醋的勁頭也很可怕啊!
“沒有,她既然不喜歡我,我又何必死纏爛打?牛皮糖絕對不是本少爺的風格!”
他昂起頭,非常高傲的開口。
“呵呵,那你是喜歡我了?”凌華笑的相當狡黠。
“放屁,本少爺從來沒喜歡上任何人!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慕容永聞言,像是隻炸了毛的貓,渾身上下豎起了怒意,看在凌華眼裡,哪知是越發的可愛了。
“你真可愛!”
“可愛個毛!”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凌華用吻封緘了他未完的話語,慕容永頓時被吻得七葷八素,哪還有空去管別的?他慶幸的是,這個地方比較偏僻,不會丟了他的一世英名。
另一邊,聽着其他三人說完,不少人的表情是恨不得自插雙目了,什麼妙音仙子?什麼高貴出塵?全是騙人的!原來是個青樓妓子,而風宗主也還是有本事,把這麼個女人給捧到這種地位?
頃刻間,對青冥宗不屑的目光越來越多。
“元無華,你害我至如斯地步,你會不得好死的!”
林妙音望着衆人鄙夷的目光,總算是體會了從雲端掉入泥地的滋味,曾經她掩蓋自己青樓女子的身份,努力做青冥宗的妙音仙子,不堪的過去她早就掩埋,哪知還有一日卻被挖出來,在大庭廣衆下被揭露出來,這一切全是元無華害的!
“不得好死?我看應該會先輪到你纔是!若你不處處與我爲難,我又豈會趕盡殺絕?”元無華斜睨對方一眼,道:“你覺得我對你下手狠辣,毀了你的名聲?那你當初下手的時候爲什麼不想想駱師兄從此之後會變成廢人的痛苦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難道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自己的錯是可以被原諒的,無辜的人就活該被你這樣對待?”
駱少淵是玄元宗的未來,是他們的希望,若非遇上她,豈不是就要毀在林妙音手上?與公她是玄元宗少主,於私她欣賞駱少淵的性格。
還有他的天賦,雖不是妖孽到變態的程度,可一步步慢慢上去至少能達到地階甚至天階之境,未來是沒有人能預料的,他的前途正好,風華正茂,卻因爲林妙音的私慾,毀於一旦,林妙音認爲自己被傷害,永遠不會想別人被她傷害又會如何?
這個女人,實在是欠教訓!
“呵呵,說到底他都是受了你的連累!你身爲男子纏着九方少主,他竟是拒絕與我的婚約!我當衆被一男子拒婚,這種滋味你嘗過嗎?何況,你還是罪魁禍首!”
“我靠,這個林妙音還真是太不要臉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嫁給星雲宗少主,誰知道那種地方出來的會有什麼病?到時候連個孩子也生不出來,那纔有趣呢!”
呂嵐煙冷哼一聲,她對林妙音本來就沒好感,經歷了這麼多事,對這個女人是徹底沒有想法,女人做到她這份上,沒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