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的尚雅靈並沒有等三個小P孩回話,徑直又道,“但是一碼歸一碼,你們剛纔犯下的錯誤還是要又處罰,剛纔童江軍的頂的是兩個大水缸是吧,我也不爲難你們,你就也就頂一個就行了……”
尚雅靈隨意的掃了一眼,看到在臺階上放了幾個酒罈子,示意木頭拿過來。
拎近的時候,一股酸腐的味道撲鼻而來,差點沒把尚雅靈給暈死。
尚雅靈往後退了一步,捏緊鼻子,“這酒罈子裡裝的什麼玩意兒啊!味道這麼難聞?”
“是霍大人家鄉的一種醃製的菜。”木頭木着臉回答道。
“哦……”尚雅靈經歷了在普善寺萬雲帶來的家鄉特產之後,現在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
特產這個詞,不一定就是好玩意兒,很可能是爛的不能再爛的東西……
比如這個……
三兒和成樂也是捏着鼻子退的遠遠的。
這麼怕啊?
尚雅靈忽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畫面轉換,成樂跟三兒的頭頂上分別頂着一個酒罈子,憋氣憋得臉都紅了,努力不去聞從頭定西來的那股酸腐的臭味……
而尚雅靈則揹着手在她們的面前晃悠,輕飄飄的說道,“撐住了,事情做錯了就要爲此付出代價,這一次記住了,下一次纔不會出錯。”
成樂和三兒盯着尚雅靈的眼睛幾乎能冒出火來,因爲他們總覺得尚雅靈這麼做,根本就不是什麼爲了讓他們長教訓,單純的只是覺得這個醃菜的味道不好聞,所以才故意惡作劇來整他們的。
也不怪他們這麼認爲,因爲實際上尚雅靈就是這麼想的,這個醃菜的味道真的是太難聞了,有人跟她一起受罪就好了。
然後,尚雅靈就盯上了三兒和成樂……
至於成柔麼,她就只能小心的站在一旁,不敢吭聲,生怕自己也被尚雅靈罰頂醃菜罈子。
尚雅靈揹着手,滴滴溜溜的走着,一點都不着急。
那頭成樂跟三兒畢竟是兩個小孩子,力氣也不是很大,這酒罈子看着不大,但分量確實很實在。
這會兒三兒跟成樂的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可就是緊咬着嘴脣,死活不開口跟尚雅靈求饒。
到底童江軍看不過去了,跟在尚雅靈的屁股後頭走啊走,糾結了半天,小聲道,“夫子,他們就是兩個孩子,罰也都罰了,不然就算了吧。”
尚雅靈偏頭看了成了和三兒一眼,那眼神十足的瞧不上,哼笑道,“瞧見沒,你們這麼對人家,到頭來卻是人家踢你們來求去,臉疼麼?臉疼不疼啊?”
“我……我又沒讓他幫我……求情。”三兒淚水嘩啦一下就往下冒出來了,一點預兆都沒有,倔強的很。
“夫子,我真的沒什麼,皮糙肉厚的,沒事!”童江軍看起來是人高馬大,身上的肌肉跟凸起的岩石似得,硬邦邦的,但是他心裡頭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就受不了小孩子哭。
過去因爲他這粗獷的外形,孩子們只要一靠近他就會哭,這讓童江軍傷心很久。
這會兒好不容易遇上三個不怕自己的孩子,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呢?
“我讓你說話了嗎?!”尚雅靈
冷颼颼的斜了他一眼。
童江軍訕訕的不敢說話了,這個尚雅靈身上的氣息跟王爺的太像了,他潛意識的就不敢反抗……
見童江軍不說話了,尚雅靈這纔將視線重新看向三兒跟成樂,嘖嘖搖頭,“你們這兩個小鬼,我才幾天沒過來,你們身上的皮就緊實了是吧?是不是要幫我着鬆鬆骨啊?”
說着,不等兩人有反應,臉色一沉,“咱們一碼歸一碼,你們兩個傢伙打配合對府童江軍這種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固然是可取的,但同時……你們必須清楚一點,童江軍不是敵人,他是好人是自己人,這還沒敵人出現,你們就開始窩裡反了,還好意思掉眼淚,好意思麼!”
其實尚雅靈也知道,三兒心裡清楚得很,知道童江軍跟老西頭兒的死沒什麼關係。
可這至親的人離世,那種令人窒息的悲傷總得找一個宣泄的口子,不然的話還不得把人給悶死了麼?
這個口子便是童江軍……
誰讓童江軍過來的時候剛剛好就是老西頭兒的葬禮上,而且還在那種場合說錯了話,不被人當成“發泄”的目標,才奇怪吧……
但這種行爲在情理上是說得過去,可是不對啊。
就因爲你傷心難過所以旁的人就要被你那樣對待麼?
三兒抿抿嘴不說話,眼神有些躲閃和迴避。
至於成樂就更加了,臉上就剩下了羞赧。
剛纔那兩個大水缸要不是童江軍替他擋住了,這會是他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命呢!
俗話說的話,話不能說得太滿,留上三分餘地。
還有一句,看破不說破,點到即止……
三兒和成了都知道自己的錯了,尚雅靈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轉而對童江軍道,“我還有事情要去一趟四皇子哪兒,你在這裡看着……”
說着,她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等到太陽落到那個位置,就可以讓他們放下了酒罈子了。”
尚雅靈的手指指向的位置是夕陽落下的那根地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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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要到太陽落到那個位置才能讓三兒和成樂放下酒罈子的話,還至少還得過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對兩個小孩子而言也太久了吧。
“夫子,這兩個時辰太久了,不如還是……”童江軍有點擔憂。
這要是真頂兩個時辰,他們的手還不得廢了啊!?
尚雅靈卻不搭理他,滴溜溜的就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童江軍對着三兒和成樂打,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沒多久,童江軍狠狠一咬牙,就算夫子的氣場跟王爺一模一樣,那她也不是王爺,他不用這麼聽命令也沒關係吧?!
童江軍快步走上前,伸手就將三兒和成樂頭頂上的酒罈子拿了下來,虎聲虎氣的道,“就當是我乾的,夫子問起來我頂着!”
“要你管!”三兒紅着眼眶狠狠地瞪着童江軍,哽咽着了一陣,有更加兇狠的踹了童江軍一腳,“要你管!要你管!多管閒事!”
“……是是是,都是我多管閒事,你別哭啊……”童江軍看着三兒哭成了淚人兒,頓時就手足無措了起來。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啊!你怎麼這麼笨啊
!”三兒噗嗤樂了,一把撲進童江軍的懷裡,悶悶的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把氣撒在你身上的,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是我錯了……爺爺,爺爺,他走了,我……我傷心……”
磕磕絆絆的說着,然後就像決堤的水壩,哭的那個叫驚天動地啊。
站在旁邊的成柔又想起了那個對她笑得可慈祥可慈祥的老西頭兒,淚花在眼眶裡打着轉,偷偷的走上前拉住成樂的手。
成樂回握着自家妹妹的手,無聲的安慰着……
而那個早就應該離開的尚雅靈,此刻躲在院子門聽着裡頭的對話,忍不住紅了眼眶,深吸了一口氣,偏頭對張國立道,“國力大叔,走,我們去找奇逸,我倒要問問他,他把我家的保姆叫去幹什麼!就留下三個孩子和一個笨蛋、一塊木頭待在一起,就不怕以後孩子都會變傻變木麼……”
早就發現尚雅靈沒有離開的木頭,就在門後聽全了尚雅靈的埋怨。
木頭眼角抽動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有這麼像木頭嗎?
至於張國立已經習慣了尚雅靈的“黑色幽默”,只是沉默的前頭去牽來馬車。
一路無語晃悠到了四皇子奇逸的府上……
尚雅靈在京城出了名,但出現在大衆面前的機會並不是很多。
京城裡的人都知道有一個人王爺、四皇子、柳尚書……都稱之爲夫子,這位夫子解決了災民的問題,提出了軍隊改革制度,還是神話般的諸葛侯爺的徒弟……
但他們都沒有親眼見過這位“夫子”。
於是乎,尚雅靈在京城裡多了好多不同的形象,有人說他是騎着驢的白髮老翁、有人說他是年輕英俊的書生、有人說他是個衣着邋遢的乞丐……
總之什麼形象都有,越是奇葩的形象就越是有人相信。
因爲在普通大衆的心裡,身懷絕技的人的形象一定是不同於普通人的……
所以……
奇逸手底下的那些幕僚什麼的,也沒親眼見過“夫子”。
但他們對這個夫子充滿敵意,認爲要不他從中作梗的話,四皇子奇逸就能借着童江軍的事情壓齊翰漠一頭,趁機將軍中的一部分勢力拉到自己的麾下……
然而,四皇子奇逸卻以夫子過往幫助他許多,這次要看在夫子的面子上不跟齊翰漠計較!
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白白的流走了!
他們這些幕僚自然是不甘心,又開始了長期的勸說,動不動還是一樣的老招數,以死明志。
搞得最後四皇子奇逸沒轍了,只能避而不見。
可這麼老避而不見也不是辦法啊。
所以,他只能把先前在四皇子府上當過幕僚的霍復過來給他出主意……
“夫子,到了。”張國立跳下馬車。
拿下小板凳,掀開車簾,讓尚雅靈下車。
尚雅靈剛剛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從四皇子的府裡走出一羣穿着深色衣服的老學究!
爲什麼說是老學究呢……
因爲他們的身上散發着一股陳年的酸腐味!
特別特別的明顯,尚雅靈暗想,這些肯定就是那些差點逼哭奇逸的幕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