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納悶,這雲微瀾怎地跟四皇子也有了牽扯?
雖說只是一個眼神,只是朝堂之上,一點細微末節都會被無限放大,也會被人拿來細細揣摩。
如今皇帝正值壯年,雖然膝下子嗣不算繁茂,總共不過七子三女,皇長子與皇三子又分別早夭,而皇五子與皇六子尚且年幼,皇七子更是尚在襁褓,但成年的太子與皇四子卻正是虎狼之年,雖然儲君之事早早敲定,但誰又能保證這其中不會出錯?
雖然太子爲皇后所生,皇四子生母出生寒微,僅是名宮女,後來又因生產時血崩而亡,但當初聖寵頗盛,皇四子亦是極受皇帝喜愛,若非後來發生的事,父子倆也不至於如今的冷淡生疏。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皇四子都是絕無資格繼承大統,這些年亦未看到他表現過半分野心,只是剛纔那一眼……
這雲微瀾的背後可是安平王,安平王的人的一舉一動,也是關係重大,一個眼神也足夠讓人深思半天。
雖說安平王府如今歸於沉寂,淡出朝廷,但多年前,那可以威名赫赫的存在,無論是已過世的老安平王,還是如今的文家老祖宗,都是振臂一揮便可號令全軍的人物。
儘管皇帝從來沒有明說,但誰都明白,皇帝想讓文家與皇家聯姻,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畢竟再忠心的臣子,也不如將其籠於身邊成爲親家讓人安心。
可是中秋節宮宴上,安平王喝多了酒,讓皇帝本欲出口的話只說了一半,本來誰都認爲要成的事也成了不確定,如今雲微瀾與皇四子又似乎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那麼,莫非安平王選擇傾向於皇四子?
這個念頭一出,後背皆是出了一層冷汗,再也不敢往下深究。
站在慕容佩前面的慕容顯也正好將這一眼看在眼裡,神情未變,只是眸光卻已冷了幾分,斜眼瞥向文璟,卻見他脣含淺笑,容色如常,似乎並未看到這能讓人肚腸繞得能抽筋的一眼。
“你本來與安平王一同入宮,便應該一同出宮,沒有私自離去的道理。”鬱相見她不語,心中更爲確定,“你未等安平王便匆匆離開,單憑這一點便很讓人懷疑。”
“有規定說一起進宮的兩人,出宮時也必須一起?”雲微瀾微微火起,“我就不能直接回去了?”
“沒有這個規定,但你身爲安平王的人,等主子一起離宮乃是天經地義。”鬱相道,“況且,沒人見到你回安平王府。”
靠!
雲微瀾火大了。
“敢情鬱相把我調查得這麼清楚,耳目如此靈通,這宮裡和安平王府你都安插了人了吧?”她冷笑。
這話問得直白乾脆,讓人不由連抹冷汗。
宮裡安插了人……這話也是能亂說的?
“宮裡有沒有,自有皇上明察,本相不需要多作解釋,想要知道你何時出宮,只要問一問昨日當值的御林軍即可。”鬱相神色不變,“至於安平王府,本相也沒那麼大的能耐,能安插得進去,只不過,在你打了犬子之後,本相便派了兩名小廝在門外遠遠守着,就怕你再找犬子麻煩,防患於未然。”
“好一個防患於未然。”雲微瀾氣極反笑,“我說鬱相,咱倆上輩子一定是仇家吧?你怎麼什麼事都按在我頭上?你說我沒有跟我家王爺一起出宮,也沒有回王府,就認定你家寶貝兒子被人打了一定是我做的,這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點兒?難道我除了安平王府,就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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