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嘯天畢竟很喜歡修煉,對於這個比賽也很重視,一瞬間平心靜氣,說道:“在下陳嘯天,承讓。”
看着陳嘯天眼裡平靜的光,柳傾城忽然擔心起來,他到底會不會讓着自己騸?
其實陳嘯天根本沒有領會柳傾城的意思,只以爲是要自己手下留情,因爲畢竟自己的實力比柳傾城要強那麼一點點。他要是有那種情商,也不會被柳傾城玩弄於股掌之間了。
柳傾城越想心裡越亂,但是看着陳嘯天已經做好準備,也沒辦法再多做暗示,只能一咬牙說道:“小女子柳傾城,承讓了。”
“起!”陳嘯天整個人進入了狀態,態度嚴謹,氣勢龐然,完全不像是平時對待柳傾城百依百順的樣子,反而是如臨大敵鉿。
一柄紅色的長劍從他的身前浮起來,帶着周身耀眼的紅色光芒,像是一團燃燒的劍。
柳傾城知道陳嘯天所練的功力十分霸道,乃是以火輔之,但是從來沒有見識過,如今看到這團燃燒的劍,再加上隔着很遠就能感覺到的熱度,她不由的緊張起來。
陳嘯天驅動火劍騰空而起,帶着光芒,越加茂盛,最後朝着柳傾城飛馳而去。
柳傾城暗暗叫苦,這陳嘯天一點也不像是手下留情的樣子啊,反而像是全力以赴!速度這麼快,她穿着緊身帶着大擺的長裙,怎麼躲得開?
不過柳傾城天才少女的名字也不是白來的,最後關頭還是閃開了,只是裙襬被燒了一截。一股難聞的味道傳出來,鮮紅的裙子拖着一半焦黑的裙襬,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哎喲,怪不得穿紅裙子,原來是被火燒了看不太出來?”林依依忍不住大笑。
柳傾城氣的要死,忍不住暗罵陳嘯天出手沒輕沒重。
陳嘯天卻絲毫沒有注意她怎麼想,回身又是驅動火劍朝着柳傾城刺去。
柳傾城匆忙之間幻化出一個靈氣球,然後最當一下,一個騰空躲開了。
終於裙子沒有被火燒到,但是因爲動作過大,魚尾形的裙子從膝蓋處被撕開,後面拖着的大裙襬掉下去,柳傾城現在是穿着過膝裙和白色中褲站在臺上。
“哈哈哈哈……”臺下傳來鬨然大笑。
臺上的沈天宇和導師們則是大搖其頭,這是搞什麼嘛!完全就是兒戲!
柳傾城則是又羞又氣,陳嘯天倒沒怎麼樣,因爲此刻在他眼裡,就是要贏!
柳傾城一咬牙,這個陳嘯天,難道一直以來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還是自己還比不上贏得這場比賽重要?
其實這倒是錯怪陳嘯天了,若是柳傾城直說,陳嘯天一定會放棄贏,但是偏偏柳傾城自以爲聰明耍那些花花腸子,以陳嘯天的智商,哪裡能繞的明白?而且陳嘯天心裡柳傾城那麼完美善良正真,怎麼會做出這種偷樑換柱弄虛作假的事情?
陳嘯天不容柳傾城多想,直接握住火劍,以排山倒海之勢朝着柳傾城劈去。
“好,你不仁,別怪我不義!”柳傾城眼裡閃過狠戾的光,她幻出自己的青色長劍,然後挺身迎了上去。
青色光芒和紅色的光芒交匯在一起,竟然是在伯仲之間!
稍一碰觸,兩劍都彈了回去。
陳嘯天更不遲疑,手握火劍從半空斬下去。
而柳傾城甩了礙事的裙子也動作極快,轉身就躲開然後將青劍朝陳嘯天后心揮去。
陳嘯天感覺到背後風聲呼嘯,回身拿着火劍一格。
兩劍相交匯,兩股靈力暗暗拼殺。
陳嘯天有些吃驚,柳傾城的靈力和自己不相上下,而且隱隱然有種要吸收自己體內靈力的感覺,若不是他靈力深厚,恐怕便支持不住了。
那邊柳傾城心頭氣血翻涌,她本來接不住陳嘯天這一招,但是一怒之下,忽然全身的靈氣猶如帶了邪性,朝着心頭涌過去,這一下竟然覺得自己有了更加深厚的靈力。
柳傾城雙眼隱隱透出紅色,長髮飄飛,心裡那種氣血想要突出體內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陳嘯天看着柳傾城最爲清楚,也最先發覺異樣,看着柳傾城平日美麗的臉龐變得扭曲,忍不住失聲道:“傾城,你怎麼樣了?”
“啊!”柳傾城已經是怒火攻心入了魔障,哪裡聽得進去。
而陳嘯天這一分神,已經是示弱,柳傾城趁着這一瞬間,將手中的青劍帶着漫天的青黑色光芒朝着陳嘯天當頭劈去。
若是成功,陳嘯天只能是灰飛煙滅。
剛剛陳嘯天分神已經是有收手之勢,他現在再怎麼回防也是來不及了。
“嘯天!”臺下幾人紛紛都變了臉色,但是四周的結界撤不了,他們根本上不去。
連沈天宇都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万俟幽蘭卻是已經飛了出去。
“轟!”巨響之後,遮天蔽日的光芒擋住了人們的眼睛,整座擂臺似乎都抖了一下。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大家猜發現,陳嘯天還完好無損的站在擂臺之上,而柳傾城則是摔在了擂臺邊緣。
最爲驚奇的是,万俟幽蘭也站在臺上,沒有人看清楚她是怎麼突破結界的,但是看幾位中年護法的臉色,顯然是強行突破。
“傾城!”陳嘯天朝着柳傾城撲過去,雖然剛剛柳傾城差點殺了他。
沈天宇也已經躍到臺上,他查了一下柳傾城的脈息說道:“急火攻心,血不歸經,是有點走火入魔了。來人,帶柳傾城去宿舍調養。”
“嗯,沈導師,哪個宿舍?”早已等候兩邊的助教問道。
“去……去二層樓吧。”沈天宇沉吟一下說道。
本來是想把她扔到普通宿舍的。因爲對戰都會走火入魔,可見其心胸和定力,這樣的人,難成大器。
“都是我的錯……”陳嘯天還在自責,万俟幽蘭不屑的看他一眼,這種男人……
“看什麼看!”陳嘯天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衝着万俟幽蘭吼道。
吼完就後悔了,畢竟是万俟幽蘭救了他……
万俟幽蘭懶得跟他計較,自己只是不想讓柳傾城得逞而已。
“算了,你救了我要什麼你說吧,但是你不要妄想對傾城不利。”陳嘯天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
万俟幽蘭差點吐血,這是什麼人啊?
流雲也已經站到了臺上,聽完這句話,直接牽着万俟幽蘭的手朝擂臺下走去。
沈天宇望着陳嘯天嘆了口氣,此子倒是可造之材,只是什麼時候能想明白?
“這一輪,陳嘯天勝。下一輪,四號薛天元對九號張楚。”
薛天元從臺下穩步走上來,而張楚則是一躍而上。
但是兩人心裡都明白,對手絕對是和自己旗鼓相當,這是一場惡戰。
薛天元四平八穩,站好對張楚一抱拳:“在下薛天元,張兄指教。”
“豈敢豈敢,在下張楚,請。”張楚也穩穩站住,打量着薛天元。
薛天元出手了,沒有武器,但是一拳一掌,都帶着藍色的光芒,內斂而深厚。
張楚不敢託大,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摺扇,這摺扇金光閃閃,看起來富麗堂皇,然後迎了上去。
電光火石之間,張楚的扇子四分五裂。
就這麼贏了?
連薛天元都忍不住詫異以目光詢問,剛剛他那一拳不過是試探而已,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毀了張楚的武器?
張楚卻是一臉恭敬之色:“薛兄天資過人,我一招都接不住,還感謝薛兄手下留情,我敗了。”
“這……”薛天元摸不着頭腦,但是張楚已經轉身從臺階下去了。
“這一輪,薛天元勝。下一場,五號賀子奇對十號沈尋師。”沈天宇也弄不明白,但是既然的的確確輸了,雙方都認,那也沒必要深究,因爲宣佈。
薛天元滿腹疑問的走了下去。
“切,你爲什麼認輸,你也未必就會輸給他。”林依依看着張楚從擂臺走下來,明知道張楚輸了,卻是毫無訝異悲傷之色,小聲道。
“你個臭丫頭,還不是爲了你,誰不知道前五要去御龍後山歷練兩個月,你既然輸了,我若再贏,豈不是要跟你分開兩個月?”張楚瀟灑的搖搖腰間的扇子。
“喂,破了。”林依依甜蜜的提醒道。
“哦,對了,這把是假的,真的在這。”張楚把那把只剩扇骨的扇子一扔,從懷裡掏出另一把。
這一把扇子卻是毫無裝飾,竹骨紙面,素淡的很。
他們說了這半天,再擡頭,臺上,卻仍是隻有沈尋師一個人。
“咦,賀子奇呢?”林依依扭頭朝着賀子奇座位上看去。
不光她,衆人都看着賀子奇呢,但是卻毫無辦法。
因爲賀子奇卻不爲所動,他現在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呢。
“喂,下雨了,收被子了!”林依依湊過去,在賀子奇耳朵邊大叫一聲。
“啊?什麼,我……我的肚兜……”賀子奇忽然就跳起來,身手之利落,反應之敏捷,倒是出乎衆人意料。
“噗……”林依依忍不住笑出聲來:“先別管你的肚兜了,該比賽了。”
“哦,沒下雨啊……”賀子奇一點也不在乎衆人哈哈大笑,聽說肚兜沒事之後,又眼睛半閉半睜的迷迷糊糊的朝着擂臺走去了。
看他搖搖晃晃的上臺階,衆人真是爲了他捏一把汗。
但是總算是沒從半路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