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先生急了,他終於清醒過來“賢婿呀!不可呀!”
荀燕兒也急了,她一把拉住荀先生“爹呀!您怎麼這糊塗啊!您難道想讓女兒守一輩子活寡嗎?”
荀先生心亂如麻,但他很請楚,只要有巧微在,之嵐公了就不會看燕兒一眼,老頭兒長嘆一聲,默認了荀燕兒又一次的貪婪要求。
之嵐公子大筆一揮,片刻之後一張休書就寫成了。巧微挑挑眉,這麼快就寫好了,他是不是早就預備着有這麼一天呀!
荀燕兒將休書仔仔細細看了幾遍,她終於滿意的點點頭。兩人均無異議,痛快的按了手印,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荀燕兒傲然的將休書揣在懷裡,頭擡的高高的“之嵐公子,我就等着太子府的花轎上門了。”
之嵐公子譏諷的一笑“好!”
最尷尬的要算荀老先生了,他處心積慮的將兩個女兒嫁給之嵐公子,到如今一個死於非命,一個搶着被休。
難道他真的錯了嗎??他們是不是不應該高攀之嵐公子呢!
雖然說燕兒改嫁的是當今太子,表面上風光無限壓了之嵐公子一頭。
可實際上呢!這天朝政權早就落在之嵐公子手上了,那位太子,說難聽點兒就是個擺設,而且這位太子的頭腦也不怎麼靈光,當今天子,早有廢他之意。
老頭兒連連搖頭,燕兒就算真的嫁過去了,也未必如意。
他埋怨的瞪了眼他的這個寶貝閨女:自做聰明的死丫頭,從來都是獨斷專行,不與人商量。這下好了,休書己寫,手印己按,連一點兒轉寰的餘地都沒了。
荀先生再那裡乾着急,是一點兒折都沒有。
荀燕兒得意洋洋的撇了巧微一眼,然後扶位荀老先生“爹爹,我們走!”
巧微回了她一個甜美的笑:不知死活的東西,自己挖墳墓自己跳吧!
“岳父大人慢走!”之嵐公子大禮相送。
荀老先生窘的手腳都該沒地方放了“之嵐呀!我還算什麼岳父呀!唉……我……”
之嵐公子嘆口氣“鶯兒雖然去了,但她永遠是我李之嵐的妻,她的後事您不用操心,我決不會委屈她的!”
說到鶯兒,老頭兒的眼淚又下來了“好吧!之嵐,鶯兒的後亊就交給你了!我苦命的……兒呀!”荀先生哭着被荀燕兒攙扶着往外走。
“慢着!燕兒小姐還你不能走!”楊太醫高聲喝道,他的手裡拿着一個小小的瓷瓶,若水則一臉憤恨的跟在他的身邊。
荀燕兒一看見那個瓷瓶頓時臉色煞白,她拉着荀先生想看快步離開這裡。
之嵐公子一揮手,門口刷的閃出四個魁梧的暗衛,面無表情的擋住了荀燕兒父女倆。
荀先生不明究理,他顫巍巍的回過頭“之嵐啊!你這是何意啊!”
楊太醫迅速走到之嵐公子跟前,小聲的低語了幾句。
之嵐公子的臉色馬上變得鐵青,他緊緊的盯住楊太醫“你此話可屬實!”
楊太醫朗聲答道:“大人明鑑,鶯兒夫人只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未曾傷及臟腑,
如果不是中了陰毒,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去了。還是血崩之症!這東西您也見過,就是秦州李家大夫人用過的那種毒藥!”
巧微也愣了,中毒??誰會害一個面容醜陋,性子憨傻的女人呢?猛然了,她把目光投在了荀燕兒身上!
這個女人此刻似乎很不對勁,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楊太醫手上的那個瓷瓶……
巧微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怎麼可能??
她們……她們可是親姐妹啊!
之嵐公子狠狠的瞪着荀燕兒,嘴裡喊道“王太醫,這些日子都是你給鶯兒診治,你來說說,鶯兒到底有沒有內傷?”
王太醫嚇得一個激靈,馬上跪在地上“大人,下官可以肯定,鶯兒夫人沒有任何的內傷,完全是皮外傷!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之嵐公子走了幾步,一把拽起王太醫的衣領。
王太醫臉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可是,鶯兒夫人的傷勢恢復的很慢,我曾換了很多方法都不奏效!大人……”
王太醫將頭磕在地上“大人贖罪,是屬下辦事不利,沒有徹查鶯兒夫人的身體,才造成……才造成……今天這種不可挽回的局面!大人贖罪啊!”
之嵐公子閉閉眼睛,他慢慢的擡起手“來人,將這個庸醫給我拉下去打!打斷他的兩條胳膊,庸醫誤人留着何用?”
王太醫差點嚇死過去,他使勁的磕頭“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
巧微皺皺眉,看來之嵐公子是真的氣急了!
楊太醫在旁邊看着,他也痛恨這個王太醫誤診傷及人命,可是根本的原因不在他這裡,鶯兒夫人中的是陰毒,這個不是一個外傷大夫所能察覺的到的。
他也跪下“大人息怒,鶯兒夫人所中的毒,外傷大夫是很難診治出來的!請大人手下留情!其實根本的罪魁禍首還是給夫人下毒的那個人!”
之嵐公子定了定心神,壓壓火氣“也罷!”他指着地上的王太醫“從今天起,你給我滾出京城,從此不得在行醫!”
王太醫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嘴裡說道“謝大人開恩!謝大人開恩!”說着連滾帶爬的出了院門。
荀燕兒也是一身得了冷汗,她後背的衣服都溼透了,她恨不得自己也能跟着王太醫一起出這院門。
荀先生終於覺察出了不對勁,他鬆開燕兒的手,走到之嵐跟前問“之嵐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鶯兒怎麼會中毒!”
之嵐公子笑了,他笑的很冷“鶯兒爲什麼會中毒?那您得問問您的這個寶貝千金——荀燕兒大小姐了,她是怎麼騙鶯兒服下這致命的毒藥的!”
荀先生懵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荀燕兒。幾步跨到她的跟前“燕兒,你說!這件事你做過沒有?”
荀燕兒眼珠子滾動着,她在思考着怎麼將這瓶毒藥跟自己劃清干係。
隨後她心一橫“不是我,我沒做過,我怎麼知道這瓶藥從哪裡來的?”
之嵐公子繼續冷笑着“若水,你來說!”
若水怨恨的瞪了荀燕兒一眼“大人,鶯兒夫人從半年前就開始吃這個瓶
子裡的丹丸,我曾經問過她這是什麼?夫人告訴我這是強身健體的藥。我又問她這藥從哪裡來的,夫人當時笑的很開心,她說……她說是姐姐給的!可是我萬萬想不到這居然是毒藥……”
說道這裡若水哭了!
荀先生傻了,他死死的抓住荀燕兒的胳膊“真是你給的??”
荀燕兒嘴巴一撇“父親啊!你好糊塗,姐姐給的?就一定是我嗎?誰知道這個姐姐是誰啊?”
之嵐公子拍掌道“好一張利嘴,這瓶子裡的藥我並不陌生,是你的小姨伊蓮當年用來害其他妾室的藥吧!怎麼那麼巧,這個姐姐剛好有相同的毒藥,還剛好給了鶯兒!”
他拿過那瓶毒藥“我到要問問,鶯兒有幾個好姐姐能讓她毫無防備的吃下這瓶藥!”
荀燕兒冷哼一聲“不知道,反正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行!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以爲死無對證是嗎?”之嵐公子朝一個暗衛吩咐了幾句。
那個暗衛躬身一禮,快步走了出去。
時間就在等待中流逝,之嵐公子鷹一樣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荀燕兒。
荀燕兒開始的時候還能厚重臉皮硬頂着,可是慢慢的她的心虛了,她不知道之嵐公子去找什麼證據了!
荀老先生也察覺到了燕兒的反常,他的臉上也陰沉了下來。
就在荀燕兒焦灼不安的時候,暗衛回來了,他的身後跟着相府的老管家,這個老管家的手裡拿着一摞子拜帖。
老管家見了之嵐公子馬上跪下“大人,您要的拜帖都在這這裡。不知道您要的是那一天的!”
之嵐公子看了看若水,若水馬上出列“李管家,是半年前的八月十七,我清楚的記得那天鶯兒夫人心情很好,她特地讓我給她梳了新發型,換了新衣服。下午的時候夫人收到一個人的拜帖就出去了,您給查查是誰的拜帖!”
荀燕兒的心差點跳出來,她後悔啊!她不該學那些個貴婦,上門先送拜帖的毛病,現在好了!這不成證據了?
這……這……荀燕兒慌了,她在心裡拜佛,希望這個拜帖不要再出現!
事實上,像荀燕兒這種人,就是天天拜佛都沒有用,更何況還是臨時抱佛腳!
她只得眼睜睜的看着李管家從那堆拜帖裡面,輕易的就拿出了她的那封拜帖。這封貼子顏色很鮮豔,是那個月,時下最流行、最昂貴的樣式。
李管家雙手捧着,遞給了之嵐公子“大人,那天就這一封拜帖,是荀燕兒小姐給鶯兒夫人的!”
之嵐公子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他將帖子狠狠的往地下一拽“荀燕兒,現在你還有什麼說的?”
厚實的帖子落地後彈起來老高,一下子砸到了荀燕兒的腿上。
荀燕兒彎下腰,捂住生疼的大腿,她眼睛一翻,繼續嘴硬“是呀!那天我是約了鶯兒去喝茶,可我們不過是續續舊而已,喝完茶我們就分道揚鑣了,誰知道鶯兒後來去了那裡,又遇到了什麼人?”
若水忍不住了“你撒謊!鶯兒夫人就是從那天晚上開始服用這毒藥的!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