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姑娘,你執意不讓王爺見我,難道是對自己沒自信?”
烈卿柔這句話說得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東方天曦這原本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
這烈卿柔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情了,東方天曦背靠向椅子,將憶顏抱起來在懷中,眼眸微垂,淡淡說道:“烈大小姐,不管你烈家當年是如何的風光無線,但是你要記住一件事情,這裡,是翰洲城主府。”
言下之意就是,這是老孃的地方,你在這撒野個毛線。
烈卿柔臉色微微一變,居然出乎意外的開始叫起來:“百里王爺,百里王爺……”
齊天寒和韓徹當即目瞪口呆,我這個去,翰洲的女子大多豪放,但是也比不上這位烈家大小姐啊。
烈家那樣的人家,幾代氣韻,絕對不會培養出這樣一個女兒!
韓徹微微在心中皺眉,對於烈卿柔的不待見快速的增長。
“烈姑娘,這畢竟是翰洲城主府,你在這裡大喊大叫,未免有失體統。”
韓徹忍不住開口說道,他這句話一說,烈卿柔就直直的瞪向他:“你是什麼人,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東方姑娘,你們這翰洲看來也沒什麼規矩,尋常的奴僕也可以與主人一同出入。”
烈卿柔冷哼一聲,神色之間說不出的輕蔑,韓徹一路從歌月到翰洲,身上的衣服也破敗不堪,這兩日住的開心,也沒管這衣服的問題,居然被烈卿柔認爲是城主府的下人。
他臉色瞬間變了,想當年他韓大少爺不管是在天辰學院還是韓家,也算不上好說話的人。
“醜女人,你說誰是下人?”
韓徹眼神一冽,一雙貓兒眼睜得圓滾滾的瞪向烈卿柔,烈卿柔被他這兇悍的模樣嚇得倒退了一步。
片刻之後,她似乎覺得自己沒做錯,立刻聽起了胸膛上前說道:“你穿的這麼破舊,不是這府中的下人,難道是這府中的主子?”
聽到烈卿柔那冷嘲熱諷的話,東方天曦噗嗤笑了出聲,韓徹則是立刻反脣相譏:“嘖嘖,我看你這身穿着活脫脫就是隔壁凝香樓的姑娘穿着,難不成烈姑娘就是從那邊跑過來的。”
凝香樓是隔壁的青樓,烈卿柔雖然來到翰洲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於翰洲倒是挺了解的。
立刻變了神色,她身側的侍女直接開口呵斥道:“你這人怎麼這般無恥,我們家小姐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兒,怎麼可以與那些不正經的女人相提並論。”
“這誰知道?一個女子居然跑到人家府中,光天化日之下執意要見男子,你家小姐到真是家教不錯啊!”
韓徹扯了扯嘴慢條斯理的說道。
他這句話讓烈卿柔完全忍不住了:“你,你別太過分了。”
因爲憤怒的緣故,烈卿柔整個胸膛不住的起伏,韓徹的目光倒是在她前面溜了好幾轉。
“嘖嘖,看不出來挺大的……”
他這近似與流氓的話語讓烈卿柔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烈卿柔臉色瞬間通紅,惡狠狠的罵道:“流氓……”
右手揚起,就想要一巴掌直接扇向韓徹,韓徹一把抓住她的手,他好歹是個靈仙巔峰的高手,烈卿柔這種才踏入靈仙境界的人在他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他微微用力,烈卿柔就痛呼出聲。
“我這個人脾氣不好,而且可沒什麼憐香惜玉的習慣,我不打女人,但是也有意外。”
韓徹笑眯眯的衝着烈卿柔說道,眼神之中卻沒有半點的笑意。
他這個人雖然平時好說話,但是並不代表這種既愚蠢又高傲的女人,他能夠忍受。
烈卿柔被他那猶如野獸一般的眼神嚇得縮了縮。
要不是義父說她若是不能夠成功的接近百里容凌,那麼就讓她嫁給那些屬下。
義父的屬下她是見過不少的,那些人哪裡配的上她,跟百里容凌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想到容貌俊美的百里容凌,烈卿柔心中就升起一種少女的羞怯,若是能夠嫁給百里容凌,即使做小也比嫁給義父那些屬下好。
想到這個,烈卿柔對待東方天曦的態度就溫和了許多。
“東方姐姐,我真是有事與王爺商量,你讓王爺出來見我好嗎?”
看着面前跟川劇演員似的瞬間變臉的烈卿柔,東方天曦的嘴角扯了扯。
她笑吟吟的站立起來開口:“烈姑娘,我跟你可不熟,攀親帶故這種就別來了,至於你,放心好了,咱們永遠成不了一家人的,我是絕對不會點頭讓你進這家門的。”
東方天曦眉眼含笑,說出的話讓烈卿柔的臉色更加的難堪。
烈卿柔當即就想翻臉,想到義父的話,她整個身子顫抖了好幾下,才緩和下心情,勉強露出笑容:“東方姐姐,卿柔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般的對我?”
一張小臉上泫然欲泣,委委屈屈的模樣頗讓人憐愛。
不過這大廳之中的幾人都是見識過這位烈大小姐的脾氣的,都完全免疫。
“孃親,我肚子餓了,我們到底要在這裡看她表演到什麼時候啊?”
甚至連最小的憶顏也忍不住開始哀嚎了。
憶顏這一句終於讓烈卿柔成功的變了臉色。
“憶顏是吧?我是你卿柔姐姐。”
“姨姨你這麼大把歲數了,就別來騙我這個小孩子了。”
憶顏回過頭睨了一眼烈卿柔,嘟嘴說道,她旁邊的韓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了。
這東方天曦也不知道平日怎麼養女兒的,怎麼能夠把憶顏養的這麼可愛啊!
深呼吸了好幾口,烈卿柔才讓自己狂暴的情緒平靜下來,廣袖之下的五指緊握成拳,今日這些人對她的羞辱,她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東方姐姐,翰洲如今在發展之中,我們烈家當年也算的上天風之中赫赫有名的人家,若是烈家能夠在翰洲城安定下來,那麼翰洲自然能夠吸引到無數的商人來,到時候何愁翰洲的發展不好?”
烈卿柔低垂眼眸,捲翹的睫毛不停的顫抖,她聲音輕柔,似乎每個字都是出自內心一般。
東方天曦神色圍邊,似乎正在思考這個事情。
齊天寒倒是眼睛一亮,雖然他也十分贊同烈卿柔的這個提議,但是如今王爺不在府中,翰洲城全權由夫人負責。
若是夫人不點頭,這件事情就沒有可行性。
“你認爲你有談判的籌碼?”
東方天曦勾脣一笑,淡淡說道:“來人,送客。”
齊天寒心中有些遺憾,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
“東方天曦,你會後悔的,沒有了我烈家,我看你能夠將這翰洲弄成什麼樣子。”
烈卿柔轉身離去,裙角飛揚,眉眼之間多了一分的狠戾,這個東方天曦,她一定要稟告義父。
待到烈卿柔離開之後,東方天曦久久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對着齊天寒說道:“派人查查這烈卿柔的來歷。”
齊天寒點點頭,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夫人或許沒有聽說過烈家,當初這烈家可謂算的上天風大陸驚才絕豔的人物,富可敵國,而且靈力修爲通天……”
齊天寒還沒說完的話就呆愣在東方天曦手心之中出現的黑色令牌上面。
“四,四方令……”
縱然是想過很多種可能性,齊天寒也絕對沒有想過,傳聞之中能夠號令烈家的令牌居然在東方天曦的手中。
“夫,夫人……這是四方令?”
齊天寒結結巴巴的看着東方天曦手中的令牌說道。
“哦,這個叫做四方令麼?反正是我那短命的孃親留下的。”
東方天曦懶洋洋的說道,她身側的韓徹倒是激動不已,伸出手就想要抓上那四方令。
東方天曦將四方令拋上天空,再次落到她的手心之中,半眯起眼睛打量着這塊令牌,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這麼多人爭。
“你難道不知道四方令是多珍貴的東西,你居然拿來這樣的扔,要是摔壞了怎麼辦?”
韓徹眼巴巴的看着那塊黑色令牌,就是這東西,就能夠命令當年烈家旗下四衛。
“你是不是知道這四方令的秘密,我似乎發現你和夜烷對着四方令都非常的關注。”
一把將四方令握在手中,東方天曦慢悠悠的睨向韓徹。
韓徹翻了個白眼,似乎內心糾結了好大一陣,才緩緩開口說道:“四方令是當年烈家耗費無數人力自北海之中打撈的極寒之鐵,找了當世最好的連鑄師耗費了九九八十一天之後才成型。”
“除了四方令之外,實際上當年極寒之鐵還打造了四塊其他的令牌,傳聞之中,四方令和東南西北四塊令牌何爲一體的時候就能夠找到四方令之中的秘密。”
比起那不知道哪裡鑽出來的烈卿柔,韓徹感覺東方天曦這個真正的烈家後人順眼多了。
倒是毫不隱瞞的將他所知道的四方令說了出來。
東方天曦點點頭,托起下顎,半眯起的眼睛之中透出點點的精光。
看來這四方令比她想象的作用大多了,畢竟當年身爲烈家唯一後人的孃親會一直將這個東西藏在府中,自然是因爲這個東西的價值難以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