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由無人機組成的空中編隊進行着全方位航拍,將整個活動無死角的拍攝下來,在電視和網絡上進行了直播。
不同於李河川,這是吳曦月做出的決定。
在她看來,礦海之所以在之前的時候被榆陽公司算計,就是因爲礦海太低調了,低調到有些企業認爲礦海的發展只是走運,才挑釁它的。
吳曦月要讓所有人知道,礦海集團的發展是實力強大的技術基因在支撐,也讓他們看到,他們與礦海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與礦海硬碰硬,只能讓他們死的更慘。
儘管撲滅地火是一項很危險的活動,但在無人機直播下,所有人都看到了近未來的高科技裝備,這無形中提高了他們對礦海滅火的信心。
而李河川,則看着不斷上漲的名望值,也就樂得清閒,讓吳曦月全權指揮整個礦海集團。
當然了,吳曦月不可能在現場觀看這些,在將工作拆解成環環相扣的一個個分項之後,她躲到了李河川的辦公室裡,從網絡上看直播。
只是李河川看到安婕主動退出辦公室,便安排她找一個合適的屋子給吳曦月當辦公室,總不能董事長和總經理在一個屋子裡辦公吧?
最關鍵的是,屋子裡只有一張老闆椅,吳曦月坐着,他這個老闆就得站着。
屏幕上,一條寬50多米的河流出現在眼前,在它的中間,呈現葫蘆狀,葫蘆上下兩邊是兩個巨大的湖泊,只是上面的湖泊呈現黑色,而下面的湖泊卻是藍色的。
中間,一條銀白色的大壩,如同腰帶一般系在了那裡。
彷彿有一張無形的手,將這條腰帶緩緩解開,一片片的機械壩耦合片從大壩上脫離,在自走形裝置的控制下,開始向梧桐河西岸集合。
吳曦月拍了一下李河川的手,小聲說道:“別……別在這裡。”
李河川訕訕一笑,只好停止學習畫面中解腰帶的動作。
銀白色的耦合片,每一片都有三米高,五米長,在右岸修整的廣場上,如同列兵一樣,排成了整整齊齊的一組方隊。
“直接向預設地點運送不就行了?”李河川說道,“幹嘛非得集中在一起,然後還不是排成縱列前進?”
“你不覺得這個方陣很壯觀嗎?”吳曦月微笑着說道。
“嗯。”李河川不得不承認吳曦月多此一舉引來了更多的關注,屏幕上方的彈幕出現的更密集了。
一條白鏈一樣的小路從集結地往西延伸,通往三公里之外的另一處場地。
在那裡,巨大的盾構機已經整裝待命,蜘蛛型機器人正在做着最後的校準。
而在更遠處的山上,一架航拍器轉發過來的畫面,山上的水流冒着白氣,樹木的葉子本該鬱鬱蔥蔥的,此刻卻有些發蔫,甚至有枯黃的跡象。
榆陽公司煤礦地火已經蔓延到了此處,造成的生態破壞不可逆轉,只能等滅了地火再行修復,這個工作,只能由礦海來做了。
鏡頭升高,機械壩耦合片逐漸縮小,開始沿着臨時道路向預設地點出發,組成了蔚爲壯觀的鋼鐵長流。
在他們的後方,還有數十輛運輸車跟隨,作爲注重實用的礦海集團,這些將會用來運輸從地底挖出的煤,以便將機械壩安裝進去。
自然,這些煤是不需要採礦證的,而且也不需要交稅。
一條由金屬板鋪設的引水渠將水引到了現場,數十架巨大的真空抽水泵整裝待發。
猛然,盾構機開始工作,巨大的斜切刃將土石從地面剝離,堆積到了上方,翻轉過去,露出了黃色的土壤。
黃土飛揚,將現場變成了熱火朝天的局面,這個時候,環保問題也需要往後放一下了,畢竟關係到數百億的煤炭和其他礦產資源的安全,已經不能用常規的法律來約束礦海如今的行動了。
甚至,這些盾構機操作者中就包含了一位天生對操控感興趣,一心想當飛行員的馮飛。這個傢伙因爲近視,無緣空中飛行,聽說有地底鑽探項目,他是第一個報名參加的。
礦海集團緊急徵召盾構機操作司機,待遇開出了三倍的價錢,而且還有高達百萬的保險,這讓馮飛不得不動心。
三倍的價錢,那可是白花花的票票,是他除了飛行,最感興趣的東西了。
至於因爲危險而投保百萬,在他看來純粹就是安慰人的,盾構機是高強度尖錐操作機械,躲在裡面,只要不是碰到岩漿,都不可能有危險的。
馮飛自認爲,自己是天選之子。
沒有廠內機動車操作證?沒關係,馮飛認識一個靠手藝吃飯的人,從他那裡拿到了操作證。
至於礦海集團的人,肯定辨認不出證件的真假,反正他將設備操作的完美無缺,讓人無法懷疑。
此刻,上天不成的馮飛,開啓了入地模式。
不得不說,礦海集團的盾構機與其他公司的不同,不但切削刃採用了特殊鋼材,就連操作檯上的按鈕也儘可能的減少,只提供了必要的開關,並沒有多餘的累贅。
馮飛按照工程部給定的圖紙,努力向下鑽探,而在盾構機的身後,軟鏈式輸送帶將挖出來的泥土輸送到外面。在更遠處,機械壩耦合片在蜘蛛型機器人的固定下,順着挖出來的孔往裡面塞。
“這是要幹什麼?”作爲一線人員,特別是馮飛這種緊急徵召的司機,並不知道礦海的目的。
他操縱盾構機繼續鑽探,卻在顯示屏上看到了幾十道挖掘線同時在往下延伸。
“這是總攻路線圖嗎?”馮飛呵呵一笑,操縱盾構機加速挖掘。
機器猛然一顫,速度明顯比剛纔慢了。
應該是挖到煤層了,馮飛心中暗道,礦海集團不會是這樣採煤吧,有點浪費嚴重呢。
不過礦海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開工資的單位,他纔不關心對方的成本呢。
盾構機的大屏上顯示着100度的溫度,讓馮飛也是一陣驚異,地底怎麼會有這麼高的溫度?
猛然機器發出了報警聲,路線圖轉過了一個方向,前進一百米之後,掉頭開始向上鑽探。
馮飛看着底下一道道的軌跡線,而上方就是那片平緩的整備場。
一個小時後,他將從整備場鑽出,就像地鼠一樣,打出一個孔。
馮飛突然一激靈,暗道:到那時候,該不是有人想打地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