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本來還很安靜的音樂廳就像油鍋中被倒了水,瞬間就炸開了鍋。
“許老是什麼意思,他要公然搶石教授的學生?”
“許老這麼做,不是故意給石生難堪嗎!”
“許老這樣做明顯是在向石教授叫板,他這樣也不怕毀了名聲?”
“良禽擇木而棲,許老比石教授在小提琴界更有威望,像葉瑾音這種天才,就應該拜在對她有利的老師名下,哪裡會毀名聲。”
“石教授的名氣也很大了好不好,他前段時間寫的關於小提琴方面的論文還獲得了國際音樂協會的高度讚揚,去年不是e國的貴族音樂學院都想把他請過去嗎?”
……
大家衆說紛紜,帝都音樂學院的一衆教授卻個個臉色鐵青。
最後反而是石教授最淡定。
他轉頭看向葉瑾音。
葉瑾音此刻的神情同樣帶着淡漠,根本看不出她的想法。
她見石教授看向她,直接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在衆人看過來的目光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說:“我拒絕。”
她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字字砸入人心,更是帶着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一次換成站在臺上的許老臉色難看了。
他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葉瑾音,應該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不給他面子,這讓他氣血上涌,眼前一黑,眼看就要倒下去。
許老的兩個學生嚇得立即朝臺上跑。
其他人卻選擇了沉默和旁觀。
雖然許老年歲已高,但是他現在在公然搶石教授的學生,怎麼說都是他不佔理。
最重要的是,他所搶的學生還根本不買他的帳,所以他們更沒有站出來說什麼的理由了。
葉瑾音卻冷眼看着臺上的三人,轉頭看向表情已經不怎麼好的石教授,說:“老師,你不用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想法。”
石教授轉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點點頭。
即使此刻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臺上和他們這邊,葉瑾音和石教授都一臉沉默又淡定的穩坐在那裡。
許老的兩個學生上臺以後,那個男人直接扶住了許老的身體,女人卻直接撿起許老剛纔沒有拿穩掉在地上的話筒,用帶着惡意的目光看着葉瑾音。
再用更加惡意滿滿的語氣說:“葉瑾音,你以爲你有多麼了不起的,老師的資源比石教授多多了,他願意收你爲學生是你這輩子的福氣,你竟然敢拒絕老師!”
臺下衆人:“……”許老設個學生是不是太過‘天真爛漫,口無遮攔’了!
這種話她說出來,即使有同情許老年齡大的,也全部收起了那絲同情,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着她。
就連那個男人都忍不住低沉着聲音對她說,“師妹,你別說了!”
許老本來就被葉瑾音下了面子頭暈眼花,現在再聽他的學生說這些話,更是羞愧難當,一時間簡直怒急攻心。
但是他轉念一想: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不如干脆將錯就錯,看其他人會不會因爲他年齡大,用輿論逼迫葉瑾音認他當老師。
女人看了一眼男人和許老,臉上還是帶着不甘心,就又轉回頭咬着牙對葉瑾音說:“葉瑾音,你也不要太得意,跟着石教授,我看你能走多遠。”
整個會場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都等着葉瑾音怎麼接話。
葉瑾音在這時終於站了起來,她用平靜的語氣說:“許老再有資源,比得上我爸爸和老公的一句話……忘了告訴大家,我爸爸是秦元帥,我老公是秦墨寒。”
葉瑾音這話一出,會場裡面立即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他們做音樂的,雖然對國家領導耳熟能詳,對世界首富秦墨寒也知道,但是卻沒有人在意過他們身邊的人和事。
即使上一段時間秦大少在和他的未婚妻訂婚時高調得無人不知,他們當時也只是看看就過了,還沒有人想過,葉瑾音竟然就是秦大少的未婚妻,秦元帥的兒媳婦。
這一重磅消息簡直壓得很多人喘不過氣來,尤其是還在臺上的許老三人。
本來裝暈的許老直接就真的暈了過去。
那個口無遮攔的女人嚇得臉色煞白,失去了分寸。
只有那個男人直接抱着許老低着頭大步朝臺下走。
他心裡門清,過了這場音樂會,他的老師,有可能就此會名聲掃地,再也不會有以前的輝煌了。
等男人抱着許老快速離開以後,音樂會負責人直接帶着兩個保安走上臺把已經嚇得腿腳發軟的女人架了下去。
負責人拿起話筒帶着討好的態度對葉瑾音說:“葉小姐實在抱歉,請你不要和許老一般計較,畢竟年紀大了總有老糊塗的時候;還有……他的那個學生沒有做音樂人的高風亮節,經過g市音樂協會研究決定,直接吊銷她做小提琴手的資格。”
負責人這話一出,臺下又是一陣騷動,但是並沒有人站出來反對,大部分人反而直接開口支持,只有小部分人持沉默態度。
葉瑾音這時才坐下去,表情依舊很平淡。
彷彿剛纔那個炫老公,炫公公的人不是她一樣。
負責人見葉瑾音並沒有表現出生氣,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說:“那麼音樂交流會繼續吧。”
沒有人反對,主持人就走上臺繼續報幕後面上臺演奏的人和曲目。
當終於輪到葉瑾音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衆人的精神都有點疲憊。
不過一見她上臺,衆人首先是帶着複雜的心情打起精神去聽她的演奏,只是等葉瑾音一拉響小提琴,所有人身體一震,瞬間坐直,接着就帶進了音律中不可自拔。
當一曲結束,會場內沉默了好一陣,才傳來掌聲。
掌聲雷動,彷彿要把整個音樂大廳的房頂給掀翻。
上半場的音樂會在衆人聽了葉瑾音的演奏後心情激動的結束,當主持人上臺宣佈下午兩點鐘繼續下半場音樂會以後,衆人才從座位上站起來。
但是他們並沒有立即離開,反而全部朝葉瑾音他們這邊涌過來。
“恭喜石教授收了這麼一個出色的學生。”
“葉小友不愧是少年天才,如此高的天賦,以後肯定會在國際小提琴界爲我們帝國爭光。”
……
聽着衆人的誇讚,石教授笑得溫潤,葉瑾音卻直接站在他身後做一個安靜又高冷的學生。
衆人並不覺得她這樣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她的高冷才配她的身份和氣質。
所以,大家在道賀以後就很自覺的離開了,並沒有人刻意留下來和她攀關係。
從始至終,就沒有一個人提起許教授,好像大家都自動選擇忽略了剛纔那事一樣。
最後葉瑾音、石教授和同一學院的說了一聲,就直接回了酒店吃飯午休。
下午的主場是鋼琴演奏,不過和上午一樣,除了已經住院的許教授,並沒有一個人缺席。
音樂會結束以後,明天還有半天的座談會。
主辦方卻在這時突然說晚上宴請大家。
衆人心裡明瞭,這是主辦方在向葉瑾音背後的秦元帥和秦大少示好。
不過有這種可以交流的活動,大家都很願意參加。
葉瑾音和石教授下午回了酒店,石教授對葉瑾音說:“晚上的宴會很多教授應該都會帶着他們的學生參加,你如果不喜歡應付他們,直接跟在我和其他幾位教授身後就是。”
葉瑾音朝石教授點點頭。
晚宴定在晚上六點鐘,現在纔到五點鐘,晚宴的舉辦地點就定在秦氏酒樓的一箇中型宴會廳(看來主辦方這次是下了血本),所以他們到點下去就行了。
在五點半的時候,高涵竟然回來了。
他一聽說晚上他們會去參加晚宴,直接涎着臉說:“你們這種晚宴能夠帶家屬吧?如果能帶那把我也帶去唄。”
葉瑾音覷他。
石教授笑着問:“你不是嫌棄我們搞音樂的無趣嗎?你跟着去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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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涵眼中閃過心虛,出聲反駁:“怎麼可能,我只是說石叔你和瑾音妹妹不懂享受……石叔你不知道,現在搞音樂的人很多比我們會享受多了。”
葉瑾音:“所以你打算跟着我們去幹什麼?”
高涵咧嘴笑:“你們學音樂的氣質都很不錯,我想去物色幾個願意給我做模特的人。”
說到這裡,他突然看了一眼葉瑾音,雖然沒說出來,眼中卻明顯寫着:如果你能當我的模特,那就再好不過了。
葉瑾音微眯着眼睛看他。
高涵立即舉起雙手做討好狀,“所以,求帶。”
葉瑾音、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