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音不知道的是,在她和石靜恆離開監考室沒多久,陳雲清是越想越氣,就藉故離開監考室,到無人的地方去給葉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就瞬間收起了滿腔的怒火,用歉意的語氣說:“葉老,實在抱歉,你拜託我的事情,我是沒辦法辦到了。”
葉老爺子聽到這話,一頭霧水,他根本不知道,葉瑾音今天還能去參加帝都音樂學院的招生考試。
他就問:“陳生這話怎麼說?”
陳雲清並沒有聽出葉老的疑惑,繼續說:“葉老,上次你託我把你孫女弄進學院這件事,沒想到今天會被石靜恆阻攔。”
葉老爺子一聽到他提葉瑾音,握着電話的手就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兩下,他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就問了一句:“你說誰?”
陳雲清雖然感覺葉老爺子的反應有點奇怪,不過他還是重新說了一遍,“你那個孫女葉景音,今天被石靜恆收作了學生。”
葉老爺子根本就沒有聽他這一句話,他只是敷衍的哦了兩聲,說了一句:“那這事就麻煩你了。”
然後就找藉口掛斷了電話。
陳雲清根本沒想過葉老爺子會是這種反應,他看着掛斷的電話,臉色變了又變。
電話掛斷以後,葉老爺子就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自言自語地說:“不可能呀!那人怎麼會放過她,還讓她去參加帝都音樂學院的招生考試!”
葉老爺子旁邊就站着歐陽管家。
歐陽管家也聽見了剛纔的電話,他也同樣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半響後,他試探着問:“老爺,要不要給七小姐打個電話,直接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老爺子聽到這話,就擡眼瞪了一下他。
語氣嚴厲的說:“她已經被那位爺帶走了,身邊肯定有那位爺的人監視着,這個時候,我們能給她打電話嗎?”
語氣盡顯對秦墨寒的畏懼,和對葉瑾音的冷漠。
歐陽管家聽後,立刻就不說話了。
——
葉瑾音回到南山別墅時,司機直接把車停在了前面那棟最大的別墅樓前面。
那棟別墅正對大門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假山噴泉池,池子里正噴着水,波光粼粼,在太陽下反着刺眼的光。
喬治管家就站在噴泉旁邊等着葉瑾音,車子一停下來,他就走了上來,直接對她說:
“葉小姐,爺在裡面等你。”
葉瑾音有點莫名的看了一眼門前站着很多守衛的別墅大門。
她並沒問原因,點頭後直接下車就跟着他朝大門處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別墅,這個時候,剛好有幾個傭人端着托盤和他們擦肩而過。
等到了大廳,喬治並沒停下來,而是繼續帶着葉瑾音穿過大廳,來到飯廳。
就見秦墨寒正一個人坐在那張很大的餐桌旁,他的旁邊還站着那個戴着眼鏡,長得很精英的秘書。
秘書這時正在向他彙報最後一點事情。
他微抿着脣聽着,氣勢強勁,不怒自威。
餐桌上已經擺上了色香味俱全的菜餚,他卻看都沒有看一眼。
葉瑾音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發現除了辣菜,竟然還有幾盤是她能吃的。
就在這時,秦墨寒突然擡手製止秘書繼續說下去,他擡眼看向葉瑾音,朝她開口:“過來,坐。”
葉瑾音驚訝的眨了一下眼睛,喬治就走上去爲她拉開了座位。
葉瑾音並沒扭捏,直接走過去坐下。
當葉瑾音走過去的時候,秘書就離開了。
喬治等着留在這裡的傭人給兩人布好碗碟後,也帶着他們一起出了大門。
飯廳裡很快就剩下兩人。
兩人面對面坐着。
秦墨寒等葉瑾音坐下後,先是用打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莫名其妙地皺起了眉頭。
葉瑾音更加莫名其妙,她聞着桌子上的菜香,本來就餓的肚子更加飢腸轆轆。
但是,良好的教養又讓她做不出先主人一步動筷子的行爲。
她就只能睜大眼睛,用‘我很餓’的眼神緊盯着他,想着用這種方式能不能讓他明白她的意思。
秦墨寒一接觸到她的眼神,微愣片刻,卻明顯會錯了她的意思,突然用嚴肅的語氣問:“那幾個不長眼睛的人,需要我讓人去處理掉嗎?”
葉瑾音:“……”
秦墨寒見葉瑾音不回話,突然就有一點不高興,“你是我罩着的人,誰敢對你不敬,就是對我不敬。”
葉瑾音:“……”
她實在搞不明白這個男人的想法。
難道她看起來就是那麼容易被人欺負的人?
“不用。”
她直接拒絕,心裡則想着,吃一頓飯怎麼這麼難。
秦墨寒聽葉瑾音答的這麼幹脆,心裡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他覺得,就連他都奈何不了的小女人,竟然被那些弱得如螻蟻的人給欺負了,這讓他特沒有面子。
更讓他沒面子的是,這個小女人竟然不領他的情。
所以他暴躁的用右手食指點點金絲楠木做的桌子,語氣不善的說:“隨你便。”
葉瑾音用無辜的眼神看着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現在,我們可以吃飯了嗎?”
“……”
秦墨寒突然就被她的話憋得心氣不順的瞪了她一眼。
就這樣,葉瑾音就着秦墨寒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不知名的冷氣,吃完了這頓飯。
就連晚上她去給他彈琴的時候,都沒有得到他的好臉色。
葉瑾音:“……”
這男人火氣實在是太大了。
需要降火!
就在葉瑾音考慮要不要提醒他吃藥的時候,接下來好幾天,秦墨寒竟然去了國外出差。
葉瑾音立刻就忘了這事,晚上不用去面對男人的冷氣,一身輕鬆。
只是她纔剛輕鬆兩天,前面的別墅裡面突然就來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
別墅裡面來人,照說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來的這兩人卻點名說要見她。
聽完喬治管家的傳話,葉瑾音一臉冷漠的反問:“我爲什麼要去見他們。”
喬治被問得啞口無言,秦元帥和秦二少選在爺出差後來這裡,他就知道這是秦元帥出的主意。
別看秦元帥有一身上位者多年積澱出來的王霸之氣,平時霸道又嗓門大,但是到了比他還要霸道,脾氣還要暴躁的爺面前,他也只有無可奈何的份。
秦元帥不敢當着爺的面光明正大的來看葉小姐,現在爺剛出差,他們就來了。
這實在讓他這個管家感到爲難。
一個是爺的父親,一個是爺的弟弟,他實在沒辦法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