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初九趕緊用小手捂着嘴,尉遲邵一滿意的點着頭。忽然尉遲初九又放下手有些困擾:“爸爸,後媽來我們家做過飯嗎?”
“……”
“……”
兩個人忽然沉默了下來,尉遲邵一沒了調侃尉遲初九的心思,邁着步子走了進去。
“啊!”忽然一個人影尖叫一聲從廚房裡跑了出來,正巧撞到了尉遲邵一的懷裡。尉遲邵一聞到了瀟知情身上濃濃的一層油煙味,廚房裡也冒出了點菸。
“天啊!”一個老人家邁着靈活的步伐從外面跑了進來衝進了廚房裡面,片刻後又走了出來,只是有些皺紋的臉上多了點黑乎乎的印子。
不過老人還是風度翩翩的走到尉遲邵一和瀟知情的面前,十分有禮貌的略微彎腰:“少爺少奶奶中午好。”
少奶奶少爺什麼的瀟知情還真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聽到,以往只有在電視劇或者小說裡才能看到。
尉遲邵一伸出手摟着瀟知情的胳膊給她介紹:“這是張管家,我是他帶大的,你可以叫他張叔。”
瀟知情連忙叫了一聲張叔,張叔笑了笑:“那麼我先繼續去做飯了,少奶奶也趕緊去洗把臉吧。”
瀟知情後知後覺的抹了一把臉,手指頭上都是一些黑印子。尉遲邵一噗嗤一下摟着瀟知情往浴室裡面走去,瀟知情有些不好意思:“我以爲做飯很簡單的,沒想到我煎個蛋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進了浴室,尉遲邵一在洗臉池裡裝滿了溫水。瀟知情捧着水潑在臉上又拿着毛巾擦了擦,鏡子裡的瀟知情臉上已經乾乾淨淨了。瀟知情視線微微向右轉着,鏡子裡的尉遲邵一站在瀟知情的身邊側頭望着她,臉上洋溢着笑容,只是怎麼看瀟知情都覺得尉遲邵一在嘲諷刺激她。
瀟知情傲嬌的哼了一聲,手伸入溫水中眼裡帶着狡黠,趁着尉遲邵一沒注意。手裡舀着一點水衝着尉遲邵一潑去,尉遲邵一雖然躲開了,但是身上仍然被潑到了。
瀟知情有些洋洋得意,不過很快瀟知情就笑不出來了。尉遲邵一一把將瀟知情拉過來扣到自己的懷裡面,瀟知情緊張到心臟跳動的聲音她自己都能聽見,還有尉遲邵一上下起伏的胸膛她也能感覺的到。
瀟知情想要說些什麼,只是還沒來得及就被尉遲邵一給吻上了。不要問她什麼感受,她是真的腦子如同被電擊了一下酥麻的感覺持續了幾秒,然後腦袋持續放空。
“瀟瀟。”尉遲邵一終於離開了瀟知情的嘴脣,溫柔的聲音有些動情。瀟知情踩在拖鞋裡面的腳趾頭因爲這動情的聲音而微微卷縮着,兩個互相對視着,呼吸交雜在一起,無可否認兩個人都想要更加近一點,最好是再近一點。
咚咚。
“*。”尉遲邵一爆了句粗口,門口傳來了張管家的聲音:“少爺少奶奶飯已經做好了。”
瀟知情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她紅着臉打開門迎接她的是張管家滿臉的微笑,從那雙略顯渾濁的雙眼中瀟知情覺得自己的情緒被看的一清二楚,張管家就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微微彎腰:“少奶奶您先請吧,少爺很可能先需要自己解決一下。”
“啊?”瀟知情迷茫了一小會兒,張管家只是笑着。瀟知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上更加紅了腳步匆忙的走向餐廳。
尉遲邵一十分無奈的走了過來,盯着張管家看了一下:“張管家,你來的可真是準時啊!”
張管家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沉着一張臉有些嚴肅,特意壓低的聲音帶着幾分認真:“少爺,您的身體……您應該明白老奴的意思。”
尉遲邵一拍了拍張管家的肩膀。
瀟知情又一次的住進了尉遲邵一的家,不管她想出多少個藉口,尉遲邵一都不會放她走。再加上尉遲初九越來越黏着她,這也讓她根本離不開。有時候瀟知情還會自暴自棄的想着:乾脆結婚算了,交易就交易吧。可是她卻始終走不出那一步,人對未知的事情總是恐懼的,瀟知情也是如此。
過了幾天,瀟知情總算爲自己爭取了一點時間用來搬運行李。她已經想通了不管她是不是要和尉遲邵一交易,她對尉遲邵一的確是心動了,既然心動那爲什麼要一直躲着。她就不相信這份所謂的交易裡面沒有一點尉遲邵一本人的感情,她俘獲了小的害怕收拾不了大的嗎?
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瀟知情邁着愉快的步子回到了曾經的家。
“知情啊!”剛走到家門口,一個拄着柺杖的老婆婆就攔在了瀟知情的面前。瀟知情立刻停下了腳步:“婆婆有什麼事情嗎?”
眼前這個拄着柺杖的婆婆是瀟知情的鄰居,據說她兒子兒媳都蠻有錢的,可是老人家念舊不肯離開這裡,所以就一直住在這裡了。
婆婆咧開嘴笑着,兩顆門牙都沒有了:“這幾天一直有個女人要找你嘞,那女人長得忒漂亮了,看起來像是個富貴人家。”
瀟知情皺了皺眉頭,難不成是喬麗娜。因爲在S市她也只認識喬麗娜這麼個富貴女人。瀟知情想不出來只好先跟婆婆道謝,突然婆婆伸出手滿臉興奮,連渾濁的眼球都明亮了幾分:“知情啊,就是她啊。這幾天熱的嘞,她一直在這裡等着,哎呦可憐。”
瀟知情轉身往後看去,那的確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她的容顏還是被歲月給侵蝕了,但是那有些皺紋的臉蛋卻依然精緻。她穿着淺紅色的西裝,裡面套着一件格紋的襯衣。下半身是到達膝蓋上方的緊身裙,還有一雙細高跟的黑色高跟鞋。
那個女人走了過來,披卷下來的黑髮隨着她的走動而輕微的飄動着。她對着瀟知情笑了笑,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明亮的黑眸帶着淡淡的溫柔:“小情。”
瀟知情抿了抿嘴脣,喉嚨裡面像是卡了一塊異物。‘媽媽’這兩個簡單的字她叫不出來,可是淚水卻模糊了她的眼眶。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看見過這個女人了,沒有電話沒有消息她走的如此瀟灑,就像是小時候所有人都覺得蕭何配不上她一樣,她根本不適合穿着普通的衣服過着普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