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糟糟的記憶,不斷的衝擊着林笑的大腦,將他的思維攪得一團混亂。
“神界梵虛天的北天帝君?”
“諸天第一術煉至尊?”
“最接近永生的人?”
“這特麼都是些什麼玩意!”
林笑覺得自己頭痛欲裂,忍不住呻吟出了聲音。
“笑兒,你醒了?”
恍惚之間,林笑聽到一個異常溫柔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下一刻,腦海中那些亂糟糟記憶,也稍稍的淡化了一些,頭腦也稍稍的多了一絲清明。
“娘……”
看清楚這個女子的模樣,林笑下意識的開口:“我是誰?”
“你是誰?”
正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聲音響起:“被人揍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那赫連楓是十星巔峰武徒,即將成爲武士的俊才,你一個連武徒都不是的廢物,也敢與他決鬥?”
“爹……”
林笑微微的晃了晃腦袋,雖然他現在記不起自己是誰,但卻依舊記着自己的爹孃。
“哼!”
聽到林笑說話,林胤冷哼了一聲,“你還認識我這個爹?拿你的未婚妻做賭注,把未婚妻輸了,你可真是有本事了啊。”
“兒子都這樣了,你就少說幾句吧!”
林笑的母親蘇怡然狠狠的剜了一眼林胤,將他推到一邊去。
“慈母多敗兒。”
林胤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笑兒,你的身體剛剛恢復,多休息一會。”
蘇怡然摸了摸林笑的臉蛋,爲他蓋好被子,隨後走出房門。
隱隱之間,林笑還能聽到兩人的爭吵聲,漸漸的遠去。
林笑雙目無神,呆呆的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努力的梳理着自己腦海中那些雜亂無章的記憶。
“原來,我是大夏四方侯的世子林笑……”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林笑的思維才漸漸的清晰起來,“那我腦袋裡的另外一段記憶是怎麼回事?”
“對了,那……是一個夢,我昨晚做的一個夢。”
林笑擡起手來,微微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昨天晚上,或者是林笑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林笑夢到自己已經死了,莫名其妙的在另外一個世界轉世重生,一步步的成長,從一個凡界的螻蟻,最終成長爲笑傲諸天梵虛天神帝。
梵虛天乃是大千世界,諸天萬界的北方神界,所以梵虛天神帝,又被成爲北天帝君,統御世界北方,乃是站在諸天頂端的巨頭。
後來,夢中的林笑,也就是北天帝君無意間得到了一件至寶,遭到諸天強者的圍攻,身死道消。
再後來,林笑的夢就醒了。
“看來是腦袋被赫連楓打壞了,竟然做了這麼一個荒唐的夢。”
林笑忍不住苦笑。
林笑是大夏四方侯林胤的世子身世顯貴。
四方侯在大夏乃是一位重量級王侯,位高權重,武勳卓絕。但是林胤的這個兒子林笑,卻是一個不堪造就的紈絝廢物。
正所謂玄京三廢笑風光。
說的便是四方侯之子林笑,神劍侯之子穆風,以及金葉侯的兒子趙玄光。
而林笑,更是三廢中的第一廢,號稱廢中之廢,向來有虎父犬子之稱。
現年十五歲的林笑,只是一個一星武徒都不是的普通人。
其他王侯子弟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是四星五星武徒了,資質好一些的,甚至已經成了七星,八星武徒。
就連其他兩廢,穆風和趙玄光的修爲,也都達到三星武徒。
林笑躺在牀上,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身上隱隱間傳來一些痛楚,正是大夏武府的那位天才赫連楓在他的身上留下的傷痕。
“赫連楓……嘿嘿,這個樑子小爺我記下了,咱們走着瞧。”
感受着身上的痛楚,再聯想到之前那赫連楓給自己帶來的屈辱,林笑眼中閃過一抹寒芒,齜牙咧嘴的自語道。
“走着瞧?”
正在這個時候,林胤推門進來:“那赫連楓乃是大夏武府重點培養的人才,日後的大夏王侯,你一個從不修煉的小紈絝,拿什麼和他鬥?”
說話之間,林胤將一個玉瓶扔到林笑的牀上,淡淡的說道:“這是我從‘袁四海’大師那裡購來的‘玉髓丹’,服下之後,你身上的傷勢就會痊癒了。”
“袁四海大師的玉髓丹?”
聽到袁四海這三個字,林笑的眉頭微微的一揚。
袁四海大師乃是大夏宮廷第一術鍊師,他所煉製出來的丹藥,最低的也值百萬兩銀子,堪稱價值連城。
情不自禁的,林笑拿起玉瓶,打開瓶塞,聞了聞:“這……是丹藥?”
林笑有些錯愕:“這破玩意裡的雜質比藥性還多,能稱之爲丹藥嗎?”
“混賬!”
聽到林笑的話,林胤的臉色又是一陣陰霾:“趕緊把這丹藥服下,身體痊癒之後,滾回武府。另外,別在外面給我惹是生非。”
見到林笑那滿不在乎的模樣,林胤着實被氣得不輕。
那枚丹藥,可是四方侯近乎傾家蕩產,才湊夠了三百萬兩銀子,從袁四海大師那裡購得的。
這還是袁四海看在大夏人皇的面子上,才以三百萬兩銀子賣給他的,換做其他人,少於五百萬兩,根本就買不到這三品玉髓丹。
但是到了這混賬小子的手上,卻成了破玩意?
林胤的心頭不住的苦笑,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心性,狂妄自大,眼高於頂,不堪造就。
但……那終究是自己的兒子。
……
看着林胤顫顫巍巍離去的身影,林笑低下頭來,口中喃喃道:“爹,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不過這枚丹藥……”
林笑微微的皺了皺眉,一臉嫌棄。
甚至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少爺。”
驀然間,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了過來,緊接着,一個身穿綠色小衫,年紀大約在十三四歲,面容嬌俏可人的小丫頭,端着一個食盤走了進來。
“少爺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剛剛醒來還沒吃東西,奴婢特地爲您做了一碗蓮子羹。”
那小丫頭一邊說着,一邊來到林笑的牀前,她看向林笑的眼神中,充滿了懼怕。
“哦,放在那裡吧。”
林笑微微的擺了擺手,“迎兒,你說袁四海大師的丹藥,真的就那麼值錢嗎?”
“這個……奴婢不知道。不過昨天聽府上下人說,侯爺爲了從袁四海大師那裡尋求一枚三品丹藥,將府上的那套‘黃金翠龍甲’變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