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什麼隊友?九夜和宸星在這件事情上是對家,是對手,能打掉就當然要打掉了,留着幹什麼?過年嗎?”燕萌十分理所應當地回覆道。“問題來了,那個赤魔之淚是現成的嗎?”
“當然不是啊。”
“當然不是呢。”
幾乎同時,封渡和阿善異口同聲地搖了搖頭,燕萌一瞬間感覺腦袋嗡的一下炸了——什麼玩意?還得解謎模式嗎?要知道,燕萌對於那種‘密室逃生’的概念,逃生第一,密室第二啊。
世界上沒什麼是用武力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用力一些!
“那麼好的,你知道怎麼搞到這個‘赤魔之淚’嗎?太複雜的我聽不懂,請簡單易懂最好用說唱方式給我解釋一下,增加趣味性。”燕萌摸了摸鼻子,哼哼了一聲如是說道。
“她一直都是這麼挑剔嗎?”封渡聽後十分淡定地看向了一旁的阿善,乾脆無視了燕萌的存在,很‘直男’的問道:“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難伺候了嗎?”
而對方呢?也是一臉的無奈,甚至只能配合着封渡的‘演戲’,像模像樣的回覆到:“哎,這可能就是愛情吧。”
“我還聽得見呢啊。”燕萌額頭的青筋爆開了,她開始鬆鬆指間關節,咔吧咔吧的聲音不絕於耳。“你們繼續,我覺得這個話題十分有意思呢。”
“……嗯,這可能就是愛情吧,來的太突然就像龍捲風。”聽着關節作響的聲音,封渡很自然的就慫了下來,話鋒一轉,就變成了恭維。“我覺得這樣姑娘簡直太難得了,簡直是人世間的瑰寶,你說對不對啊阿善?”
“沒錯,的確是這樣,那麼你可以開始解釋‘赤魔之淚’到底是怎麼弄的了。我也想聽聽。”阿善對着封渡擠眉弄眼,對於武功還沒封渡高的他來說,這個時候必須慫下來。
求生欲特別強。
“赤魔之淚——傳承於火焰之魔鬼的血脈,當它血紅的聖水自眼眶中流出,帶着懺悔與麻木地情感一併流進銀盃中,那一剎那,這便化成永恆的自愈之水。”
封渡緩緩說道,同時他伸手將一個圓潤的、體透的石頭放在了阿善的手掌心裡,慎重地說道。“它完成之時,能將死亡與生命交換,將不老傳承:如果你肯祭祀自己的靈魂,那麼白骨將開出花朵,而你則會遊蕩在大地上——直至永遠、永遠。”
——好的,這聽上去像是另一個詛咒了。
燕萌摸着下巴如此想着,然後她又看了看身旁的封渡,琢磨了一陣子後卻突然感覺面前開闊了起來——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進入了這穹隆的最深處,也是這座墓主人的長眠之地。
“嚯,牌面。”燕萌感慨了一聲,她看着面前這富麗堂皇的一切,感嘆道。“多少金銀財寶啊,富可敵國的寶藏,卻也無人生還。”
“但至少我們活到了現在,我能感受得到,我即將榮歸故里。”阿善當看見那個圓潤且體透的時候的時候,就立刻用一塊方布包裹住了它,同時與燕萌對視了一眼,便將這塊小石頭收起,繼續前行。“我們沒時間去感嘆了,先找到棺槨是當務之急。”
燕萌瞥了一眼被阿善迅速收起來的石頭,張了張嘴最後選擇了忽略,在阿善話音落地的時候,她便毫不猶豫地闊步同他一起繼續前行。
“話說我們實際上來得特別順利呢。”看起來路還長?一邊走着,燕萌雙手抱在腦後,邊前進邊說道。“你看我們幾乎沒怎麼拐過彎……”
“的確,要不然你們也不會等這麼久了。”封渡頗爲贊同地說道,一邊說着還一邊看向了他的圖卡大王子,揶揄道:“畢竟這條路是出了名的耿直,根本不需要動腦子記路線,阿善,你也就能記住這一條路了吧?”
“……說什麼呢,這條路不好嗎?”阿善聽後一臉通紅地反駁道。“我們這不也比九夜和宸星來得早嘛。”
“要不是因爲那個女人,估摸我們就是後續部隊了。”封渡一刀命中問題中心,搞得阿善只好地咳一聲來緩解尷尬。
“好了好了我知道阿善腦子不大好使了,你們不要搶了。”燕萌點點頭,趁着阿善與封渡互相揶揄的功夫已經撩到了這個主室的中央——那裡有一個看起來豪華的棺槨,她一邊喊着一邊對阿善二人揚了揚手。“過來,我們是不是得開棺啊??”
“……你真是一個暴躁的女人。”封渡從來都沒想過竟然有那個姑娘敢直接對棺材下手的,畢竟再怎麼說,女孩子一般都是害怕這些死去很久的東西的,就算膽子再大,但是也不喜歡那裡面的臭氣啊——可是燕萌不怕。
所以就在這麼一瞬間,封渡對於燕萌的印象已經從‘一個看起來比較活潑的女孩子’變成了‘真是一條漢子’。
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算是一個好事情呢。
封渡正想着,餘光就突然看見了燕萌擼胳膊挽袖子,看樣子打算強行開棺了!
嚇得封渡一個箭步地竄了上去,嗷的一聲就上去抱住了燕萌的腰,強行的連拉帶扯的就把燕萌從棺材旁邊拖了下來,瘋狂搖頭。“你冷靜一點啊大小姐,冷靜,穩住。你要冷靜一些,別激動啊!”
“你和這個墓主人認識嗎?封渡。”燕萌扭頭看向了封渡,納悶地問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啊?看你緊張兮兮的,咋的裡面睡的是你基友啊??”
燕萌詭異地看着抱着她的腰的男人,突然伸手打了一下他的爪子,哼哼的說到:“幹什麼呢,耍流氓嗎?放開,現在,立刻。”
這個時候,封渡才意識到自己衝動了,他在阿善帶有些敵意的目光下尷尬地鬆開了燕萌的腰部,隨後他後退了幾步,摸了摸後腦勺無辜地說道:“無論如何,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把人家棺材開蓋似乎不道德啊?”
“啥,那我們來到這裡就道德了嗎?”燕萌瞪大了眼睛,氣呼呼地看着似乎站在了道德高地的封渡,想了半天,又問道:“這裡面的人真的是你朋友,是吧??”
“沒有,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封渡連連搖頭,但是慌張卻讓他的這種否認變成了最典型的肯定。
燕萌聽完封渡笨拙中帶着十足傻氣的否認,狐疑地與阿善對視一眼,然後換換地點點頭說道:“我感覺八九不離十了。”
“不是!!”
“那你慌什麼?”
“我……這好歹也是人家的棺槨啊,你要尊敬一些,好嗎?”封渡嘴笨,他支支吾吾了半響,最後還是氣不過地指了指燕萌。“你這樣不尊重死者,是會遭天譴的。”
“……誰說我沒遭遇過呢。”燕萌晃了晃神,坐在館過上就晃着腿笑嘻嘻地如是說道。“沒準我就是因爲上一世沒尊重死者纔會死去的,我覺得重蹈覆轍沒準會有利於我重生呢。”
封渡聽後兩隻眼睛瞪得跟大燈籠一樣,他盯着燕萌看了半天,最後是是在沒什麼話說了,可又很氣,便只好連連點頭,轉身向着阿善走了過去。
“阿善,我剛纔給你的東西,你稍微借我一下。”封渡對着阿善伸出了手掌,如是說道。“我用完就還你,我發誓。”
“其實我不想要這東西,誰都知道這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你真的可以把它拿走別給我其實……”阿善聽後,立刻從兜裡掏出了兜裡的小東西,鄭重地還給了封渡。“其實剛纔就像跟你說這件事情,但是又怕你拿出什麼奇奇怪怪的理由塘塞我,所以——既然你想主動把他要回去,我就不挽留了,要走了就別給我了,嗯。”
封渡猶豫了片刻,他盯着阿善手中的小包裹,隨後又把手撤了回去,吹了一個口哨,就打算原地返回。“那就這樣吧,這東西還是在你這就好了,我們現在應該商量一下怎麼去搞赤魔之淚——誰是赤魔?”
“等一下,現在我們是陷入了: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的困境了麼?”燕萌眨了眨眼睛,她有一種感覺就是……封渡是想要把那個阿善一點都不想要的玩意給自己,至於爲什麼?燕萌不知道,燕萌就是有這種感覺。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是十分準確無誤的。
但問題也來了:赤魔是誰,誰是赤魔,要怎麼拿到‘他’的眼淚,而現在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赤魔到底是男是女還是無性。
這簡直太難過了,還不如就地把這個棺材給開開看看前任的骨灰。
揚一揚,感恩世界。
所以燕萌經過了快速的思考後,她從棺材上跳了下去,這一跳,就引起了封渡的高度重視,這個忠誠的將軍一瞬間就來到了燕萌的身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想要幹什麼之前,最好想清楚後果……我靠?!”
雖然封渡的話很有威懾力,但燕萌是誰?她能聽他的麼?
顯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