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燕萌不怎麼開心,但是紀景之聽完燕萌的吐槽後,很明顯也不怎麼開心,他偏頭對着燕萌惡狠狠地說道:“閉嘴。”
雖然這話的口氣像是在告訴燕萌:你最好別說話了。但是燕萌這性質當然是越戰越勇,她此刻的體力也回覆的差不多了,可就是不願意從紀景之背上下來,她爬到了紀景之肩頭,笑嘻嘻地反問道:“真的?”
“你知道你超煩人嗎?”
“我不知道哎。”
“……”
紀景之白眼一翻,帶着燕萌悶聲不響的就一路疾馳,而身後的巨蛇仍然緊追不捨,彷彿他們有急支糖漿。
但所幸,燕萌與紀景之掉落的這片森林似乎非常小,紀景之三兩步便跑出了林區,並看見了不遠處有一座城池——這讓紀景之生出了許多熟悉的感覺,他第一反應是找到城門,但是聽着身後蛇吐信子的聲音,他決定一頭撞進了一座城池之中。
真的是‘撞’進去的。
“……我去,老哥穩,你不疼啊?還有這城牆真豆腐渣工程,咋這麼脆呢,這要是蛇進來了不得……我了個去??”
燕萌努力的揮散着眼前的煙塵滾滾,然後從紀景之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探頭越過紀景之心虛的看了一眼身後破了一個洞的城牆,似乎想要看看隨後追來的大蛇會怎麼對待這面十分脆弱的城牆。
但是燕萌腦中所想的一切並沒有發生,那條能吃六頓的大蛇在城牆外停下,它看着他們一會後……便離開了。
便離開了?!!
燕萌目瞪口呆的看着大蛇離去的背影,雖然懷疑這到底是哪裡,但……她還是劫後餘生一般的拍拍胸脯,安慰了一下自己後指着紀景之的鼻子就開飆。“你知道你超暴力嗎?撞壞了你不要緊,撞壞了我可怎麼辦?我可是傳說中有未婚夫的女人!”
“撞壞了你不怕,我知道我超暴力,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萌妃’大人?”紀景之一聽燕萌這話,也是十分配合的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燕萌,咧嘴笑了笑。“還有,你看起來好了不少,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哪?”
“閉嘴,我不萌。”燕萌抽了抽眼睛,也學着紀景之雙手抱胸,對這個有着救命之恩的男人甩過去了一個鄙視的神情。“我怎麼知道這裡是哪?我就是覺得心口疼了一下,然後就biu!嘭!嗙!的來到了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你問我問誰去??”
“可是目前爲止似乎只有你對這種……詭異的事情比較在行,你……”
紀景之話未說完,燕萌只覺得身後一涼,突然間一隻手就搭上了她的肩頭,那隻手冰冷非常,惹得燕萌一個激靈,驟然轉頭想要看清來者何人,卻正巧撞上了一張慘白的臉。
“新來的姑娘?聞着怎麼像個人類。”
他那張口吐人言的雙脣毫無生氣,毫無血色,像是個死人。
燕萌下意識嚥了一口口水,在肩頭上的手貿然搭上的那一刻,身體的排外潛意識的就抖出袖刀,徑直捅進了對方的胸膛之中。
速度之快,在場的兩個人竟無一人看清!
通常情況下來說,沒人能禁得住燕萌的這一捅,身爲一個不走尋常路的女俠,她並不是什麼好好先生,與之相反,她出手乾脆果斷,而且幾乎不懂什麼叫做謙讓,出手必重,刀刀致命。
所以燕萌捅這一刀,對於常人來說也是致命的,但當她的刀插入對方的身體之中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刀鋒受阻,而又太過順利,很顯然這個人要麼是沒有痛覺,要麼是個死人。
兩者對比取其輕,燕萌寧肯相信這人沒痛覺,但還是個活人。
但顯然她想多了。
知道捅了婁子燕萌嘴角一咧,打了個轉就想溜回紀景之的身旁,可惜並沒有成功。
“……說實話,姑娘。”臉色慘白的男子一把抓住了想要跑路的燕萌,單手握住刀柄,將它從體內抽了出來,但傷口處卻沒有一滴血液流出。“真沒有人能像你今天這樣,只是打個招呼而已,惡意這麼大?”
“額。”燕萌被人鉗制住,一時間也不好再說什麼刺激性過大的言語,她一邊對着紀景之打眼色,一邊對身後的男子打着哈哈。“那你看……現在不就有一個了嗎,什麼事都要有第一次啦,習慣就好了,嗯,你冷靜一些,我們先保持一下距離,距離產生美。”
“……姑娘。”慘敗臉色的男子聽完後摸了摸下巴,偏頭仔仔細細的端詳了燕萌許久,突然擡頭對着紀景之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和這姑娘真的是這邊的新人??我怎麼覺得她在陌生的環境裡反而還挺享受的呢?”
男子說完後,紀景之則是雙手一攤,無所謂的說道:“誰知道,大概這就是人家燕萌的奇特之處,你不服不行的,唐山嶽。”
看着這個和諧的場面,燕萌慢慢瞪大了雙眼,半響突然瞪了瞪眼前的兩個大男人,努力的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是惡狠狠的調調。“原來你倆合夥玩姑奶奶?姑奶奶我要鬧了,告訴你們,後果很嚴重!”
“……姑娘你還想捅我一下?別了,看上去怪疼的,咱省省行嗎?”慘白男子聞言後,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調侃起了燕萌。“省點力氣,才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一邊涼快去,流氓。”
慘白男子話音未落,燕萌一個手刀砍上去,直逼男子咽喉要害,但畢竟方纔的成功只是出其不意,這一次燕萌的攻擊在半路就被人攔下,被穩穩的控制在了半空。
“姑娘,你剛纔那一刀我還記着呢,怎麼?想讓我還回去?”男子咧了咧嘴,兩顆尖牙隱約露了出來,他陰森的笑了一聲。“就算你是燕南山的寶貝姑娘,老子不開心照樣撕票,懂?”
‘咔嚓’
慘白男子剛剛露出他的獠牙,燕萌頭頂便傳來了一聲奇怪的聲響,她即可扭頭查看情況,入目的卻是剛纔還有說有笑的紀景之拿出了一個小型的弩箭,將箭鋒指着對方的額頭。
“夠了,唐山嶽,放開她。”
“紀景之,這是穢土之城,你殺死我要付出的代價得不償失。”
名叫唐山嶽的男子似乎非常忌憚紀景之手中的東西,在拿東西頂在自己額頭上時變立刻放開了燕萌的手腕,而燕萌也趁機溜回了紀景之的身後,並暗中觀察。
“她是我的,如果你想搶,我不介意爲此流點血。”紀景之握緊了手中的弩箭,口氣雖然是胸有成竹的調子,但心下卻在打鼓——他說的沒錯,這個地方是如果真的是穢土之城,那便是這片大陸上傳說中最負盛名的鬼怪之所,在這個地方開打簡直就是最糟糕的擂臺,沒有之一。“所以不如我們按照道上的規矩來,嗯?”
“紀景之,現在不只有你們黑盟要他。”唐山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卻皺起了眉頭。“這姑娘現在是一個行走的金子,你護不住她的。”
“等我把她交給燕南山燕將軍,你們炸了黑盟總部去拿她我也不管。”紀景之端着弩箭的手穩穩的抵着唐山嶽的額頭,壓低了聲線說道。“我不管這姑娘怎麼回事,但是我要她跟我去一趟邊塞找燕南山與燕處,我就得給把她完完整整的帶回去,少一條胳膊不行,少一條腿也不行,甚至說頭髮斷了也不行,你要是這個節骨眼執意和我搶,唐山嶽,就別怪老弟我冒犯了。”
唐山嶽聞言頓了頓,遲疑了。
紀景之看中了這點,緩緩地擡起自己手中的弩箭,並隨後慢慢的收回,他的動作非常慢,彷彿帶着一絲耀武揚威的感覺——或是威脅。“所以,合作愉快?”
“紀景之。”唐山嶽點了點頭,承認了紀景之的提議。“跟我來,這姑娘待在這裡太危險了。”
“多謝。”
“……不對。”燕萌剛打算暗中觀察,卻突然一愣,她一下子跳出來直接指着紀景之的額頭,質問道:“你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那也就是說你知道這裡是哪?那你剛纔跟老孃我裝什麼無辜,啊???!!”
燕萌神情之激動,看的紀景之都一度懷疑她會激動的暈過去。
“你冷靜一下,在看見唐山嶽之前我的確並不知道這裡是哪,但是看見他之後我似乎知道了這裡……”紀景之緩緩說着,但是當他看清楚燕萌正在努力活動手腕的時候,立刻加快了語速:“你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唐山嶽,我父親一直想要找的神醫,有白骨生肉的威能,並且是個不老不死的長生者,也是段奘的師父。”
“然後呢,我聽着呢,黑盟是什麼情況?我爹又是什麼情況?你倆還是兩個陣營的嗎?怎麼世界一下子就變了呢??”燕萌雙手環胸,氣勢洶洶地盯着紀景之,如是問道。“你回答問題,紀景之,不許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