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黃‘色’刀罡雄渾霸烈,蘊着赤‘裸’‘裸’地殺意,毫無緣由的,竟迎面劈來,卓越心中微怒,暴然出手,一拳轟碎。
衆人譁然!
“這黃袍人也太霸道了吧,在人流擁擠的街道上,肆無忌憚的出殺手,根本不把別人當人看啊……”
“此人是……惡人榜上排名第七十八位的裘無韌,時常作惡,在北域名聲極差,能止小兒夜啼!”
“那銀衣人應該是紫曜殿的人,三十六銀衣使者之一,專爲抓捕裘無韌而來!”
“剛纔出手的好像是……卓越,他消失近月,終於出關了?咦,難道旁邊那位黑衣少‘女’就是傳說中的……”
“噓,噤聲!敢提那位的名字,你有幾條命?”
……
回龍郡街道寬廣,人流熙攘,此刻爆發出大戰,圍觀者極多,人多嘴雜,很多道出了‘交’戰雙方的身份。
“惡人榜,紫曜殿?”
卓越詫異,這應該是榜單與勢力,他又瞥向身側的琉璃,眼底掠過一抹異‘色’,旋即隱去。
兩人‘激’鬥停歇,黃袍人裘無韌盯着卓越,神情‘陰’狠,喝道:“你活膩了吧,敢管大爺的閒事?”
“閣下當街行兇,未免太張狂了點!”卓越挑眉,嘴角逸出一抹冷笑,你刀罡劈至,難道要我視若無睹,任你劈殺?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本大爺做事,哪容你指手畫腳?”
黃袍人張狂叫囂,肆無忌憚,他身形微閃,化作一道黃光,倏然‘激’‘射’而來,手中長刀劈落,斬向卓越頭顱!
一言不合,就想要擊殺卓越,要他的命!
卓越眼中怒氣翻涌,正準備出手,一道銀光掠來,擊碎刀罡,銀衣人立在卓越身前,沉聲道:“裘無韌,束手就擒,跟我回紫曜殿!”
“紫曜殿真他孃的難纏啊……”
裘無韌罵罵咧咧,“老子殺人與你們何干,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都追了我大半個月,還不放棄!”
“你只要在天卓境內作案,我紫曜殿就有資格抓你歸案,替天行道,以儆效尤!”銀衣人神情冷漠,“兩月前,惡人裘無韌屠戮天卓境內方石鎮千人,血流成河,罪孽深重,當削其修爲,囚禁百年,以正法紀!”
衆人皆驚,旋即恍然。
“原來是裘無韌屠了方石鎮,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都不放過,當真是畜生,該殺!”有人低語,暗自詛咒。
衆人皆憤慨,修者的世界本就殘酷,死傷在所難免,但對凡人出手,且屠戮一鎮之平民,當真罪大惡極,當誅!
“這種卑劣之人,該千刀萬剮,以儆效尤!”
“紫曜殿不愧掌控天卓之法紀,執法如山,毫不容情,像裘無韌這等惡人,該殺一萬遍!”
“賜其絞刑!”
……
圍觀者皆大吼,神情熾烈,顯然對於裘無韌的所作所爲怒極,恨不得扒其骨,‘抽’其魂,爲無辜平民復仇!
“哼!”
裘無韌臉‘色’難看,他知道自己犯了衆怒,若再留下,恐怕衆人羣情‘激’奮之下,會羣起而攻,屆時,他即便有通天手段,也難以在數千人的圍攻中保全己身,冷哼一聲,盯着銀衣人與卓越,森然道:“今日先放你們一馬,再敢招惹本座,方石鎮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
他黃袍展開,宛若一尊大雁,飛天而去,一抹銀光掠過,銀衣人緊隨其後,誓要抓捕其歸案。
“這紫曜殿究竟是什麼組織,我爲何從未聽說過,竟還管江湖仇殺?”
卓越不解,江湖恩怨,尋仇廝殺在所難免,死傷也是常事,這紫曜殿竟好似捕快一般,‘欲’捉拿惡人,以正法紀,當真是怪異。
“這是一個新興勢力,於十年前成立,專‘門’抓捕在天卓境內行兇作惡之輩,維護天卓之安寧!”
琉璃話語平靜,淡淡道:“據說這紫曜殿與天卓皇家牽扯極深,也有傳聞說,紫曜殿獨立於天卓皇朝,獨立辦案,不受天卓轄制!”
卓越驚異,忽然眼前一亮,兩道身影掠來,不由笑道:“兩位來的時機倒是恰當,明日就要舉行拍賣會……”
正是風流才子李逸雪與飛刀斷情沈無歡,李逸雪啪的一聲打開雪白摺扇,輕笑着道:“天寶閣拍賣會堪稱盛事,我和沈兄一向喜歡湊熱鬧,豈會錯過?”
“天帝城如何?”
卓越笑着問道,自北穹山一別,已有月餘,這兩人隨‘花’無缺等人去了天帝城,說是爲了見識沉魚落雁宮與閉月羞‘花’殿的美人,今日見這兩人紅光滿面,意氣風發,想必兩座殿宇並未讓這兩人失望。
“人間仙境啊,李某沉醉其間,不知今夕是何年……”
李逸雪大笑,神情曖昧,眼底掠過一抹陶醉之‘色’,卓越無語,這傢伙果真不負“風流”之名。
琉璃輕哼,眼神鄙夷,頗有幾分不屑。
“特別是兩位宮主殿主,都是絕頂的美人,比之星辰天‘女’、寒冰公主等也不遜‘色’,她們差的只是名聲而已,本公子正在考慮要不要把她們繪於佳人傾世圖上,以彌補遺憾……”
李逸雪摺扇輕搖,配上他那英俊之極容貌,笑容燦爛,頗有幾分翩翩濁世家公子的態勢,他瞄了卓越一眼,壞笑道:“據說卓兄曾長居沉魚落雁宮,對於兩位美人應該不陌生纔是……”
“哼!”
琉璃輕哼,美眸微眯,讓李逸雪心頭一跳,有些頭皮發麻,連忙噤聲,當晚卓越血戰攬月樓,因琉璃之故,具體原因並未傳出去,琉璃的身份外界雖有傳聞,但具體卻罕有人知情。這麼長時間以來與沈無歡朝夕相處,他大致也猜到了這位叫琉璃的姑娘身份極不簡單。
沈無歡曾鄭重警告他,在這北域,即便得罪血墟子、卓輕塵,也別得罪眼前這位貌似普通之極的黑衣少‘女’,讓他一陣悚然。
“卓兄,當晚那場‘激’戰具體什麼情況?”
感受到琉璃氣息變冷,李逸雪連忙輕咳,轉移話題,不敢過分刺‘激’這小姑‘奶’‘奶’,沈無歡的身份他很清楚,琉璃讓他如此忌憚,他李逸雪雖自負,但也不敢過分招惹。
這個世界上,對風流公子李逸雪來說,最容易搞定的是‘女’人,最難搞定的還是‘女’人,當然,這些‘女’人都只是部分而已,不能一概而論。
譬如那些整日憧憬才子佳人、金‘玉’良緣的小家碧‘玉’,甚至大家閨秀,這是前者,又譬如星辰天‘女’、有鳳來儀等傾世的‘女’子,此乃後者。
“一‘波’三折,最後若非一位前輩出手相救,我恐怕就見不到兩位了!”
卓越攤了攤手,自嘲道,隨後幾人一起前往攬月樓,尋了一處‘精’致的包廂,要了好酒好菜,卓業不吝嗇,取出兩壇猴兒酒,與幾人共飲,推杯換盞,李逸雪、沈無歡大呼痛快。
“這攬月樓可是奢侈之地,尋常人來不起!”李逸雪笑道:“據說攬月樓最高層風華閣只爲一人開放,外人無緣進入,要不今晚我們一探究竟?”
對於傳聞極多的攬月樓,他抱有最大程度的好奇。
“不行!”
沈無歡斷然拒絕,搖頭道:“攬月樓背後的勢力很恐怖,很可能牽扯到九霄宮闕,我們招惹不起,且這座攬月樓有頂級強者駐守,若強闖的話,恐有‘性’命之虞!”
李逸雪眼神微凜,點了點頭,他雖自號風流,卻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該惹,無疑攬月樓就是不該惹的存在。
幾人有些意興闌珊,半個時辰後,各自返回休息,迎接明日的天寶閣拍賣會。
沈無歡與李逸雪也在攬月樓開了房間,兩人微醉,搖頭晃腦離去,卓越返回房間繼續閉關修煉,錘鍊己身,爲突破涅境做準備。琉璃則繼續研究星河七印,以她的資質,前四印已掌握八層,她想突破封印,探究神秘的底物印。
“研究近月,依舊沒什麼收穫,這星河七印究竟是誰所創,未免太恐怖了?”
琉璃自語,眸光熠熠,以她的曠世天資與才情,近月光‘陰’依舊沒太大收穫,不由有些泄氣,喃喃道:“難道唯有我徹底踏入生死境才能開啓第五印,抑或是說……當我開啓第五印之日,就是我正式跨入生死境之時?”
夜涼如水。
回龍郡陷入沉寂,但在骨血河畔,依舊有兩人在‘激’戰,裘無韌與銀衣使者,兩人大肆‘交’手,‘激’戰正隆,四溢的靈力掀起大‘浪’翻滾,洶涌澎湃。
“裘無韌,你逃不掉!”銀衣使者聲音冰冷,出手如電,五指成爪,銀‘色’絲線‘交’織,凝成一道虛無牢籠,捆縛向裘無韌。
“就憑你也想抓大爺,癡人說夢!”裘無韌長刀橫斬,破碎銀‘色’牢籠,仰天狂笑,身形一晃,破空而去,身後銀衣使者緊追不捨。
在更遠處,有一位黑衣青年手持詭異令牌,與一位血衣‘女’子‘激’戰,虛空崩碎,大戰正酣,‘激’烈之極。
閻王令碰撞血墟十子之第四子血妖兒!
在回龍郡北側,一道雪亮刀芒破空,宛若流星墜落,劃過異彩,閃瞬消逝。
……
月升月落,轉眼間,已是翌日黎明。
回龍郡喧沸,天寶閣拍賣會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