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晦暗，似有潑墨輕染，略有些深沉，洛靈兒凝望遠空，纖弱的嬌軀微微顫抖，美眸‘迷’‘蒙’，輕聲呢喃。
“熟悉？”段天穹與段天珏皆是一愣，兩人面面相覷，亦不清楚怎麼回事。
沉默片刻，段天穹遲疑地道：“或許……洛城送你紫薇‘花’時，你隱約間見過他，纔會生出幾分熟悉感……”
洛靈兒默然，微點螓首，只是那雙微微黯淡的眸子卻一直凝注在卓越身上，隨他而動。
旁邊，段靈毓神情苦澀。
……
湮天嶺。
卓越以生死印法硬撼歲之寒的邪皇指，轟然相撞，恐怖的氣息席捲四方，掀翻了無數顆巨樹，聲勢極其駭人，恐怖至極。
“唰！唰！”
石擎蒼所在的神山之巔，兩道身影突然從天而降，他們眸‘射’冷電，遙遙望着虛空。
“那青衫男子是誰，竟能歲之寒一戰？”
紫衫青年開口，神情詫異，他身材頗爲修長，面‘色’俊朗，眼神溫潤如‘玉’，嘴角笑意溫和，極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看到他時，很容易生起“君子如‘玉’”之感。
他是段霄，段氏六傑排名第三，人稱段老三。
“他叫卓越，是我們滄瀾天域的故人。”浣青天瞥了眼石擎蒼，道：“同時他也是石擎蒼的兄弟。”
“哦？擎蒼的兄弟？”段霄眼底掠過一抹異‘色’，笑道：“那他當時爲何沒與你們一起來帝闕？”
“當時他有要事耽擱，不能前來。”石擎蒼說道。
段霄微微點頭，他昂起頭，望着‘激’戰中的兩人，自語道：“很厲害啊，他若與你們一起加入段家，我們幾人聯手，必然能與段煌一戰，甚至將其壓制……”
“他也姓卓？”另一外白衣青年突然開口，皺眉道：“他與那卓輕塵什麼關係？”
他自然就段氏六傑排名第二的段鉉。
段霄目光也是一凝。
“他們……似乎是同族之人。”
石擎蒼有些遲疑，他見兩人面‘色’不虞，連忙道：“不過他們兩人關係極其不睦，兩者間似乎有極深的怨隙，卓越數次出手，都想打殺卓輕塵……”
段鉉與段霄同時望向浣青天。
浣青天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點頭道：“他們兩人關係的確不佳，似乎有生死大恨……”
兩人點頭，段霄眸子輕閃，自語道：“同族之人還有生死血仇不成？這倒是奇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
段鉉目光冷淡地道：“同族之人相互傾軋爭鬥，常見的很，我段家號稱皇族，同樣不例外。”
段霄一怔，旋即‘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說的也是，倒是我狹隘了。”
段鉉凝視虛空許久，突然說道：“我對他觀感不錯。”
“爲何？”
段霄詫異，浣青天與石擎蒼神情驚異，段鉉很沉穩，手段眼光都相當老道，若無把握，他決不會輕易說出口。
“此人目光平澈，雖略顯狂傲，但決非‘陰’險詭詐之輩。”段鉉凝眸虛空，道：“要比那卓輕塵強上太多。”
提起卓輕塵，幾人臉‘色’都沉了下來，就連浣青天眼底都掠過一抹殺意，冷冽之極。
當初段天穹將他們一行四人帶到輪迴帝闕，傳授他們至尊法，給他們最優渥的條件，也正因此，他們四人才能突飛猛進，短短兩年內，晉級‘混’沌境，成就聖者。
但半年前，卓輕塵突然“叛變”，投靠了貪狼境，段天穹對他們幾人有知遇之恩，卓輕塵的背叛，讓幾人怒不可揭，‘欲’出手，擊殺卓輕塵。
但不知爲何，卻被段天穹攔阻下來。
“他很厲害，足以與歲之寒比肩。”段鉉遙望天穹，眸光熠熠生輝，璀璨之極。
“當然厲害。”
浣青天說道：“當初在滄瀾天域，他甚至還壓了歲之寒一頭，但後來因爲某些事，他投身明月天宮，或許因此耽擱個修行，才被我們追了上來……”
“他能力壓歲之寒？”段霄一怔，旋即笑了，“這麼說的確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物了……”
石擎蒼點頭，道：“歲之寒被稱爲青天第一王，而卓越出自蒼天界，可被稱爲蒼天第一王，青蒼二界同出一源，必有一場爭鋒，況且這兩人還要爭那邪王封號……”
“他出自破碎的蒼天界？”段鉉一怔，眼睛驟然眯起，“貌似……他還悟出了生死之道……”
虛空中，兩人大戰，烽火連天，席捲一切。
“轟隆隆！”
卓越一拳轟出，紫‘色’拳勁貫穿了虛無，砸中了歲之寒，將其震飛，而自己亦被歲之寒一掌拍中左肩，身形暴退。
“皇邪！”
歲之寒抹去嘴角的血跡，他眸子深沉無比，‘精’光驟閃，陡然暴喝一聲，一抹冷光劃過，手中已然多了一柄長劍。
“傳說中的……皇邪劍！”
浣青天眼神陡然一凝，“這柄劍乃邪皇殿的至寶，亦是歲之寒的本命道兵，除非被‘逼’無奈，輕易不出鞘！”
“在七天界之時，他的確甚少動用皇邪。”
石擎蒼點頭，望向同樣震驚的浣青天，詫異道：“你曾多次與他‘交’手，他都未動用過皇邪嗎？”
“當年我能與歲之寒爭鋒，是佔了青天戟之鋒利，可即便我使出了青天戟，依舊不能‘逼’他動用皇邪！”
浣青天搖頭，眼神略顯苦澀，“當初在青天界，他號稱青天第一，我第二，但第一和第二的差距之大不可想象。”
石擎蒼神‘色’微震，“青天第一王，邪王歲之寒名不虛傳！”
“卓越並未出劍，卻‘逼’他使出了皇邪！”
浣青天苦笑着道：“他們兩人皆是光明磊落之輩，行事卻都充滿了邪‘性’，爲了一個封號你爭我奪，也算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段鉉與段霄皆是驚異。
鏗！
神光驟閃，斬天劍亦出鞘，卓越手持斬天，與歲之寒展開‘激’烈對碰，場景火爆無比。
“隕落星辰！”
卓越暴喝，眸子圓睜，瞳孔深處隱有萬千星辰閃耀，燦爛之極。
一劍出，好似劈開了星河，令無數大星墜落。
段鉉、段霄等人望着這一劍，神‘色’皆凝重無比。
“這難道是……星辰大道？”
段霄眸子沉凝，“他的星辰法很厲害，不同於一般星辰法的修者，似乎極其深邃，包含了諸天星辰的玄奧……”
“將星辰法的深邃奧妙與鋒銳劍道相融……”段鉉神‘色’肅穆，“這一劍絕對能秒殺巔峰大聖，厲害，真是厲害！”
“他還‘精’通劍道？”段霄一驚。
浣青天與石擎蒼苦笑，卓越何止‘精’通劍道那麼簡單？
“皇邪焚天劍！”
歲之寒同樣回家，他長劍橫掃，仿若地底岩漿噴火，充斥出一股濃烈的炙熱感，同時亦裹挾着一股霸道的皇者威勢，讓人心悸，爲之戰慄。
皇邪焚天劍，《皇邪天功》上記載的絕世劍法，以皇邪之氣與炙熱炎道相融，成就焚天之劍，若大成，當真可焚天煮海，蒸乾天河。
“嘭！”
兩人對撼，神劍碰撞，鏗鏘作響，錚錚而鳴，其音清冽，好似能穿透靈魂，令人神魂震動。
“好厲害的一劍！”
“歲之寒竟然‘精’通劍道，這太不可思議了，他此前竟從未施展過！”
“不施展劍道，他都能力戰霄少而不敗，若神劍出鞘，他又該厲害到何等地步？”
“那青衫小子同樣厲害，顯然他也‘精’通劍道，絕不弱於歲之寒！”
……
湮天嶺，衆人震驚，要知道，此前歲之寒與人切磋，可從未使出了皇邪劍，可即便如此，他都能力敵段霄，那就是說他未出全力啊！
“他若傾力出手，或許可與我一搏！”沉默片刻，段鉉突然道。
段霄驟驚，身形微震，他很清楚段鉉有多強，可他既然這麼說，那就證明不論歲之寒，還是卓越，都有與他爭鋒的資格。
“這小子隱藏的很深啊……”庭院上空，段天穹揹負雙手，眸子深邃，自言自語道。
“大哥也不清楚他懂得劍道？”段天珏神情詫異。
“此前只是猜測，並未證實。”
段天穹緩緩道：“曾經名震太古的邪皇就‘精’通劍道，雖然邪皇其人並未位列四皇五帝，但他的修爲絕對達到了主宰的層次，因某些緣由才未能位列‘四皇五帝’，他著寫的《皇邪天功》就是一部劍道的終極秘典，歲之寒乃邪皇殿的傳人，‘精’通劍道實屬理所當然。”
段天珏微微點頭，眼神若有所思。
“鉉兒，再加上之寒，若再有卓越相助，他們三人聯手，必能壓制住段煌！”段天穹沉聲道。
卓越、歲之寒、段鉉三人任何一位都堪稱絕世人傑，可在他眼中，唯有三人聯手，才能壓制段煌，由此可見，那段煌究竟強悍到何等地步，又讓他何其重視！
段天珏一滯，苦笑不已，顯然，他也清楚那段煌的厲害，不過他並不認可段天穹的話，他微微搖頭，道：“卓越這小子很變態的，沒有人清楚他的底線在哪裡，我想若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一人就能壓制段煌，至少……不會比段煌遜‘色’……”
“還有……”
他頓了頓，又道：“若卓越不行，另一個絕對可以！”
“哦？”段天穹好奇道：“是誰？”
“那個自稱洛天帝的小傢伙！”
段天珏指向湮天嶺的方向，笑道：“若說卓越是妖孽，那麼那個狂妄到自稱洛天帝的小子就是妖孽中的妖孽，他的天賦堪稱天地無雙，驚‘豔’萬古！”
“洛天帝！”
段天穹與段靈毓神‘色’皆是一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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