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轉回眼前,特調組辦公室中。
所有組員都在這裡商議着關於囚禁案的調查工作。
“看來……”苗英遺憾地說道,“讓孫國棟開口,是不可能了!我們審訊了整個晚上,這傢伙守口如瓶,從不上當。”
“是啊!”吳秀敏附和道,“這個人看上去一副膽怯無腦的模樣,可實際上,他聰明得很!
“他應該對法律非常瞭解,但凡牽涉到白文海等人的問題,他就開始裝傻……”
“嘖嘖……”趙玉緊鎖眉頭,他也早就知道,要想從孫國棟身上下手難如登天。
孫國棟不可能說出白文海等人的下落,說出來,就等於坐實他的罪名。
可是,孫國棟又是唯一知情者,若想救出白文海和彭正義,那麼通過孫國棟是最爲快捷的辦法。
“咳!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還在猶豫什麼?”席夢娜衝趙玉說道,“難道你忘了你審訊韓賽時候的精彩表現了嗎?
“現在換臉技術那麼發達,”席夢娜攤開雙手說道,“只要我們找個人來扮演一下瞿小花,讓瞿小花活過來指認孫國棟,那麼孫國棟不就蔫了?”
“瞿小花本來也沒死啊……”曾可糾正。
“蔫了?”崔麗珠小聲吐槽,“你國語用的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嘖嘖……”趙玉咂嘴,搖頭說道,“小娜娜啊,你太天真了!你沒有發現,這一次和橋下女屍不同嗎?
“孫國棟孑然一人,無牽無掛,他早已篤定了心念,我們做扣詐他,只會適得其反!
“萬一敗露了,那他反而可以輕鬆脫罪了,而我們目的達不到,還會被處分追責……”
“不會吧?”席夢娜還是不能理解,“這兩件案子有區別嗎?瞿小花一醒,孫國棟肯定陣腳大亂了啊?”
“不!”趙玉說道,“我們找人假扮瞿小花簡單,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瞿小花的具體遭遇,一旦對質,很快就會露餡!
“再說,最關鍵的就是,孫國棟是主動把這些人放出來的,他心裡必然做好了準備!”趙玉說道,“所以,就算我們可以讓他相信,瞿小花真的清醒了,那麼你認爲,他可能把白文海和彭正義的下落說出來嗎?”
“哦……”席夢娜終於領悟,“這個人,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不好騙了啊……”
“我去……”崔麗珠擦汗,“爐火純青啊真是,小俏皮話都用上了!”
“組長,”這時,曾可向趙玉彙報了一條最新消息,“我們剛剛查到,當年的被害人保安王福纔是個單身漢,沒有後人,也找不到親戚了……”
“哦……”趙玉點頭,若有所思。
“如果孫國棟是冤枉的,”崔麗珠分析道,“那麼這個王福才的死,很可能跟他無關啊?
“吳姐,”崔麗珠向吳秀敏問道,“你說,我們能不能跟孫國棟好好談談,我們可以答應還他清白,讓他把白文海二人的下落說出來呢?”
“不行!”苗英搖頭說道,“通過審訊,我們已經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孫國棟要的並不是清白,而是復仇!”
“對,”吳秀敏附和,“這個思路行不通的!”
“那……”冉濤問道,“如果孫國棟不肯開口,那麼我們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只能等着白文海和彭正義餓死在監牢之中?”
“老大!”崔麗珠問道,“之前,你不是猜測,孫國棟囚禁白文海等人的地方,就在逍遙山之中嗎?
“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搜山呢?”
聽到崔麗珠的問話之後,趙玉衝法醫張培培打了個響指。
張培培立刻來到大屏幕跟前,向衆人介紹道:
“大家請看,”她一指大屏幕,屏幕上赫然出現了幾張圖片和報告,“我們給張宇蔭和瞿小花做了詳細檢查,發現他們兩個患有嚴重的風溼,另外,缺鈣,缺乏維生素,以及一些暗瘡之類……
“所以,我們懷疑,他們兩個被囚禁的地方,應該是一個不見陽光,而且比較潮溼的地方!”
“潮溼,陰暗,”崔麗珠也學着趙玉的模樣打了個響指,“山洞唄?逍遙山某處的山洞!”
“不僅僅如此,”張培培又道,“經過詳細的檢查,我們從張宇蔭和瞿小花的指甲之中,發現了一種礦物質。
“經過檢驗,發現這種礦物質是綠雲母!”
“綠雲母?”冉濤重複了一句,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一種用來做絕緣材料,或者特種塗料的礦物質,”張培培解釋道,“這種物質在雲母之中產量不多。
“我們之前查了一下逍遙山的礦脈情況,”張培培說道,“發現這種綠雲母,並沒有大規模開採情況,也沒有詳細的分佈情況。
“高老師,現在正在和南雲地質局聯繫,”張培培說道,“看看他們那裡有沒有相關記錄!
“如果,我們能夠搞清楚這種綠雲母在逍遙山中的分佈情況,那麼就能縮小搜索範圍了!”
“這麼說……”冉濤瞪大眼睛,“我們肯定要搜山了?”
“對!”趙玉說道,“省廳已經批准了,現在正在準備之中!既然審訊孫國棟無望,那麼我們只能選擇最笨的辦法了!
“不過,”趙玉指着逍遙山的地圖說道,“我們並不是盲目地搜山,通過我的分析,我認爲,孫國棟的囚禁地應該就在逍遙山主峰附近!
“你們看……”趙玉指了一下地圖上標識的紅點,“這些紅點,都是逍遙山主路上的監控探頭。
“之前,我們已經調查過案發時間段內,所有在主路上通行的車輛,卻並沒有發現可疑的汽車!
“所以,”趙玉又指了一下別的地方,“孫國棟,很有可能走的是山間小路!
“這些山間小路道路狹窄,普通的汽車無法通過,因此,我懷疑他使用的,應該是更加靈活的三輪車之類……
“他先用三輪車沿着小路把人運到逍遙山主峰的半山腰,然後再託着被害人上山,最後把他放到了接近山頂的山洞!
“他之所以這麼做,爲的就是轉移我們的視線,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到發現被害人的地方,而他真想掩蓋的,就是這些山間小路!
“所以,”趙玉說道,“我們的搜索範圍其實並不大,以主峰爲中心,半徑不出5公里的範圍內,肯定能找到孫國棟的囚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