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除了熒惑真曲和右金吾仙將赫藍薇兒之外,卯日星官背後還有一個極爲強大的靠山,就算是仙界帝君也要賣她三分薄面,而這人與卯日星官是有些淵源的,按照卯日星官的打算,老子自己搞不定的事情,讓熒惑真曲大人或者右金吾仙將大人出面搞定,若還不行,還有她老人家坐鎮呢?
到時候自己回去加油添醋一番,就不信你陰瑟島還佔理了,到時候有你們求饒的時候。卯日星官心中已經估算了無數條的毒計。以至於他硬生生將眼前這口怨氣給嚥了下去。
“祖師,救我啊,救弟子吧,嗚嗚!”齊鳴眼見卯日星官他們談話,居然是沒人顧及他的死活,當下連忙開口。誰知道他最敬愛,終日上香供奉的祖師爺,居然是頭也不回的帶着兩個狼狽手下還有一隻溼毛神吽,騰雲駕霧而去,這下子可是讓齊鳴傻眼了。
“前輩大人有大量,我們不過是受了小人挑撥,冒犯之處,還請各位前輩見諒!”司徒浩楠可是難得的見風使舵之輩,眼見人家太陰宗的宗主眨眼之間被人滅了肉身,囚禁了靈魂,太陰宗的仙人老祖宗更是狼狽逃離,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次是踢到了大鐵板了,這裡隨便挑出一個人,都不是他這種小人物所能招惹的啊!因此,這位堂堂的十三道門至高領袖之一,兩極殿殿主,就有了卑躬屈膝討饒的動作。
“司徒浩楠,你……我玉無雙真是看錯你了!”玉無雙十分剛烈,對於司徒浩楠的舉動很是看不起,氣憤的身體顫抖,話都哆嗦了。“閻小弟,他們兩個就教給你了!至於這個,就打發他投胎轉世吧,咱們也算好事做到底!”風南天對於幾個小角色自然不予搭理,各自囑咐完閻禮和尚芳,他就喝了一口茶,隨即低頭出了茶棚,衣袂飄飄間,卻是到了大河邊。
苑容卻是默然跟隨着風南天的身影,她看着因爲閻禮渡劫和金毛神吽發威,而導致無數小妖小怪死亡的軀體,他忍不住嘆氣道:“哥哥,它們好可憐呀!”
風南天轉頭,撫摸着苑容被風吹起的秀髮,微笑道:“悠悠歲月,深山苦修,千年萬載,最後換來的不過是,苟埋黃土的下場,這其實就是它們的宿命!”“哥哥的話好深奧呀,容兒不明白呀!”
苑容自然不會有風南天那麼多年的閱歷和感慨,風南天指着遠處一棵殘破不堪的樹木,卻還吐着嫩綠枝芽的老樹解釋道:“天地間的生命,從出生開始,就有着一條屬於自己的宿命軌跡,你看那老樹,垂垂老矣,殘破不堪,卻依然綻放着自己的生命光輝,你看它的樹上依存着三戶鳥巢,樹幹當中也是有着各種動物居住,這是它的作用,也是它的宿命,又或許它最後會乾枯碎裂,在腐朽中消亡,但是這些受到它庇護的生命,無疑是接替了它的使命,各自精彩的活下去。”
“哦,哥哥是想說,老樹的生命是以另一種方式延續下去了嗎?”苑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對着風南天道。而就在風南天與苑容談話的時候,從前方的官道中,傳來了一陣悅耳的鈴聲。
“測字算命,算天算地算乾坤,批命禍福洞劫門!”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伴隨着鈴聲同時傳來。而此刻,尚芳也已經是打發了齊鳴去輪迴轉世,可憐一代宗師,卻因爲強行出頭,落得一身修爲盡廢的下場。
而玉無雙和司徒浩楠卻是被閻禮放走,不過閻禮卻是保留了強勢的派頭,打算要在飛昇之前徹底的瞭解前緣,因此他讓兩人回去與其餘十三道門領袖商議下,要爲當年的羅浮慘案做出應有的交代。
而到時候閻禮自然會前去拜會,玉無雙雖然是一肚子不服,但是礙於此刻閻禮實力今非昔比,身後又有高深莫測的強悍‘勢力’撐腰,因此,兩人不得不暫時低頭,灰溜溜而去。
當苑容和閻禮等人注意官道之上來人的時候,風南天已經是吩咐尚芳驅散李弘基和不空等人,畢竟他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修行也已經被引入正道,至於日後成就如何,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了。
李弘基和尚芳拜別離開,也朝着裡勿冤和風南天遠遠的跪拜施禮,事情能得到如今圓滿的解決,他也是放心了,說起來,他也知道自己遠遠沒有和風南天等人結交的資格,就算是自己的義女,也有點不是曾經的味道,無論怎樣,李弘基都已經下定決心,在修道這條路上走出屬於自己的精彩。
很多年後,李弘基果然是成爲了修真界的一代大宗師,最後飛昇仙界,留下一段大器晚成的楷模和傳說。李弘基告別離開,裡勿冤也是將狗蛋和白素貞打發離開了。
怎麼說,這小子也是他親手撿回來的,雖然利用的成分居多,但是這小子本質不壞,如今憑空得了幾百年修爲,又有白素貞這條靈蛇相助,也是該出去自己歷練的時候到了,只有這樣,或許他日後纔能有找回自己身世的機會。那固倫仙丹就當做是狗蛋這些年跟隨他的一點補償就是了。
狗蛋與白素貞自然也是朝着裡勿冤和風南天所在的方向叩頭,然後離開,狗蛋內心懵懂,以爲自己不過是出去遊歷,等回來的時候,一定會再次遇見裡勿冤這個‘駝背’爺爺。只有白素貞心中知道,這一別,相見無期,畢竟雙方的身份實力差距太大了。
不空與五月師太也是歸心似箭,因爲他們的心中想着要趕緊將剛剛一系列發生的事情與宗主通報下,這件事情太大了,簡直是關乎日後北弦宗的站隊問題,兩人提出告辭的時候。
出奇的苑容也是要求要和兩人回北弦宗。風南天點點道:“有些事情自己總是要去面對,責任這東西只有承擔起來,纔會變得輕鬆,躲是躲不掉的!”“容兒,你的修爲也不錯了,回去記得一定要多修煉五方色印,這法寶將是你日後重要的臂助,若有困難,可以坐下記號通知我,只要我還在奔狼星一天,定會保你周全!”閻禮的話自然有很大的分量。事實上這句話同樣也適用他自己,畢竟豳天火焱戟原本是神器,但是後來因爲毀滅過一次,只留下器靈,風南天考慮到閻禮修爲太低,若是直接復原神器的話,閻禮將無法掌握運用不說,反而還有可能會遭到反噬,因此特意壓制了豳天火焱戟的威力,讓它停留在了仙器的層次之上,好在閻禮也畢竟渡劫成功,身上真元力已經逐漸向仙力轉化,這就不會被豳天火焱戟所排斥,一旦日後閻禮修爲境界提升,達到一定程度之後,自然就會帶動豳天火焱戟的成長,重新成爲一件神器。
苑容這個小姑娘雖然與他們交往的時間不長,但是這丫頭的性格無疑是很好的,乖巧中蘊含堅強,天真中蘊含着睿智,是個修真可塑之才,這纔會換來風南天的幫助,要麼說,機緣天註定,天賦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是心性和爲人,這纔是本質。
衆人紛紛離開,一時之間,在場只剩下了尚芳,風南天,裡勿冤以及閻禮四個人,四個人早已見慣了生離死別,對於苑容等人的離開,半點不會放在心上。叮鐺叮鐺,當苑容等人一個個飛天離開的時候,遠處官道之上終於露出了人影。那句熟悉的口頭禪,傳來,裡勿冤微微一笑道:“居然是個算命的女人,這倒是少見,不過口氣倒是不小?”
官道之上的出現的是一個古怪的女子,她閉着雙眼,一頭黑色長髮,披散在肩,在她的頭上戴着一頂圓形的淡青色竹笠,女子有着白皙晶瑩的肌膚,身上居然穿着一套黑白相間的寬大袍服,她的左手卻是反常的猶如骷髏一般,乾枯而沒有光澤,卻抓着一根骷髏銅頭柺杖。
而右手則是光潔如玉,小手臂之上,趴着四個猶如縮小版的赤身裸體嬰兒,環繞着手臂之上,似乎根深蒂固,這樣一個晴天,這樣一個空無一人的官道,卻出現了這樣一個古怪裝扮的人,這不得不讓人覺得詭異。“這女人似乎很古怪啊!”就算是閻禮,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不同尋常。
原因很簡單,隨着這個女人的靠近,似乎空氣中變得有些陰寒了起來,更讓閻禮納悶的是,明明那女人是閉着眼睛的,可是似乎他感覺被她眼睛掃過一般,渾身似乎赤裸裸的,毫無遮掩一樣。
“今天天氣不錯,不如我們也給自己算算命吧?”風南天微笑着開口,似乎童心氾濫,裡勿冤一愣之後,看了那已經不到十步遠的女人一眼,突然贊成道:“這倒是新鮮,裡某就打頭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