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脫擡頭看了一眼電子記分牌,還剩18秒,思考着該怎麼打了。
這種球,他沒有少打,經驗十分豐富。
他龜速推進,在中線附近遊蕩壓時間。
東中沒有半場盯人,分衛劉晶夜就守在三分線處。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
待時間還剩7秒,史可脫運球靠近外線。
而尤剛星和洛奇迅速拉出來,兩人給他作掩護。
這就是二中慣用的雙擋拆戰術。
史可脫跟洛奇完成擋拆,沿着右路強突。
他一動,洛奇跟着順下,尤剛星待在原地不動,迷惑對方。
史可脫突進一米就拋球,“去吧,洛奇!”他望着半空中的球悠然見南山的口吻說道。
“傳得好高啊!”快速順下的洛奇叫嚷道,此球真的好高,都高過籃框了。
“埋怨沒有用,跳起來吧。”史可脫笑着說道。
“簡直是爲難人啊!”爲難不代表難住,洛奇腳一蹬,飛躍而起,在全場一片譁然聲中,他猿臂輕舒,單手勾住了半空中的籃球。
“看我天才洛奇的表演了!”他掄臂扣去,真的是雷霆萬鈞破星河,一怒紅塵驚天地。
“哐當!”籃框發出嗚嗚聲,籃板都顫抖起來。
這一扣,石破天驚,差點就摧毀籃框了。
驚天一扣,又俘獲一部分球迷的心,歡呼聲較先前更加響亮。
二中有戰術,更有天賦。戰術配合,天賦碾壓,這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
難怪乎主場球迷分裂,只因二中太霸道了。
這時候,主裁吹響哨聲,東中以28-18結束上半場比賽。
“太牛了!”史可脫衝到洛奇面前,兩人來一個猛烈的撞胸。
尤剛星和雷倫也走過來,跟洛奇擊掌相慶。
柳旋楓懶得理會洛奇,獨自走進球員通道,回更衣室去。
二中替補席裡的人一一跟洛奇擊掌,連霍元嘉也破例跟洛奇擊掌相慶。
“我牛逼吧,酒鬼!”洛奇一隻手搭在主教練的肩頭上,態度十分狂妄。
霍元嘉不以爲忤,呵呵說道:“非常牛逼,打出了我們的風采。”
“所以下半場,該以我爲進攻軸心,我保證打得東中屁滾尿流。”
“到時候再說。”
“給點面子嘛。”
“機密,回更衣室再說。”
“哈哈......”
話說上半場比賽結束,三個裁判回到綜合辦公室裡歇息。
正當他們屁股一坐下,水還沒倒,突地,門口出現一個面目猙獰的光頭佬。
其身後還跟着幾個凶神惡煞的黑衣男。
三個裁判一眼就看出光頭佬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迅速站在一塊。
主裁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他想喊保安,但考慮到環境不允許,又怕惹惱對方,纔沒有大喊保安。
“我叫費柱流,認識我的人都叫我費哥,不認識我的人也叫我費哥。注意,不是那個被巴薩球迷扔豬頭的菲戈,是費哥。”
費柱流走進來,拉過一個椅子,大喇喇地坐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三個裁判。
三個裁判見狀,頓感菊花隱隱作痛。
“費哥,你來這裡做什麼?”主裁好漢不吃眼前虧,低聲下氣地問道。
費柱流目光炯炯地盯着主裁,說道:“聊聊。”
“聊......聊什麼?”主裁感到氣氛有點怪異,餘光掠向堵在門口的幾個黑衣人,發現他們腰間鼓鼓,明顯藏有兇器。
當下倒抽一口冷氣,他明白,來者早有預謀,必須要小心說話,免得惹怒這羣人。
這羣人殺人不眨眼的!
費柱流呵呵說道:“隨便聊聊。”
“都坐下,都坐下,不要緊張,我們都是文明人。”他伸手示意。
三個裁判面面相覷,惴惴不安地坐下來。
費柱流說道:“你看我頭這麼亮,這麼圓,就知道我是熱愛籃球的人。我這人呢,最痛恨假球和黑哨。”
三個裁判聽了,臉色大變,冷汗狂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不已。
良久,主裁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也痛恨假球和黑哨,這兩種東西,就是競技體育的毒瘤!”
費柱流撫掌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對,就像那個足球,當年國內有一個聯賽叫甲A。甲A,甲A,聽名稱就知道假球集中營啦,叫假A才合適嘛。”
“是的,是的。”主裁狂揩汗,臉色都變成慘白色,另外兩個裁判頻頻點頭,嚇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費柱流繼續說道:“作爲一名四十年籃球迷,我對籃球是十分熟悉的,這裡有沒有黑哨,有沒有假球,我一眼就看出來。我長了一雙孫悟空的火眼金睛。”
四十年籃球迷,乾脆說自己是三十年藍狐萊斯特球迷不是更切合現實。
三個裁判纔不管你多少年,點頭是最好的表示。
費柱流忽地沉下臉,眼中有殺機,說道:“誰要是敢吹黑哨,我保證他橫屍街頭。”
然後,他作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嘴角浮現殘酷的笑意。
三個裁判何嘗見過如此兇狠之人,嚇得後背冷汗直冒。主裁猛咽口水,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們......我們有職業操守。”
費柱流盯着主裁良久,主裁只感魂魄抽離,腦袋一片空白。他又不敢將目光轉移,空洞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像死人,兩眼如死魚般。
費柱流眼光慢慢變柔和,忽地說道:“我相信你們是正直裁判。”
看到氣氛緩和,三個裁判輕籲一口氣。
主裁恭聲說道:“我們跟費哥一樣,痛恨黑哨,痛恨假球。我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現象發生在我們的比賽上。”
費柱流看着他們,說道:“希望你們能夠吹一場讓我們廣大球迷看得過癮的比賽。”
“這個肯定,這個肯定。”主裁忙說道。
“我這人有點粗魯,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不敢,不敢。”
“聊天能夠解決的事,皆大歡喜。三位裁判,你們歇息,我先告辭。”
費柱流站起來,三位裁判也跟着站起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三位不要送了,好好歇息,吹好下半場。”
“是的,是的。”三位裁判哈腰說道。
“再見。”
“費哥慢走。”
目送費柱流離開,門口也恢復了正常,三位裁判這才重重地籲出一口氣,由於驚嚇過度,癱坐在椅子上。
良久,主裁問道:“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其他兩位裁判齊聲說道。
“那就按正常方式辦咯。”主裁苦笑一聲,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