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發來的信息內容,有一部分是關於韓家子弟的,但這些信息可以日後慢慢翻閱,另外一個信息至關重要。
那個打傷了寸頭的勢力,通過南宮羽,邀請陳當歸見一面。
“總算找上門了!”
陳當歸眯起眼睛,收起手機,直接開車向目的地趕去。
對方約定的見面地點,在西陽區郊外一棟爛尾長達三年的爛尾樓裡。
那個地方很偏僻,爛尾樓裡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看樣子,對方擺明了是吃定自己。
如果自己不敢去,那就是認輸了。
如果自己去了,那就只剩兩個選擇,要麼服輸,要麼死!
陳當歸當然不會服輸。
至於死……
誰死誰活,還未可知呢!
中午十一點四十分左右。
陳當歸開車來到了那棟位於荒郊的爛尾樓。
爛尾樓附近一個人都沒有,自從開發商破產之後,因爲市裡要價太高,這裡一直沒人接盤。
由於爛尾樓裡除了一些廢棄的沙子石頭,幾乎沒什麼建材,所以市裡也沒有僱傭保安在門外看着。
整棟爛尾樓都空無一人,到了夜裡甚至像是一座鬼樓。
陳當歸藝高人膽大,直接將車開進了爛尾樓裡。
當他下車之後,擡頭向上看去,一個雙手插兜,穿着黑皮風衣的男人,高高在上地站在爛尾樓的頂端,俯瞰着一切。
陳當歸面露冷笑,收好車鑰匙,用最快的速度攀上了這棟只蓋了九層的爛尾樓。
到了樓頂,那個穿着風衣的男人背對他站着,衣袂迎風獵獵,派頭十足。
“來了?”
風衣男人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陳當歸緩緩走到風衣男人身邊停下,這纔看清風衣男人的臉。
這是一張十分普通的臉,走在路上看一眼後,就會立馬忘掉,可以輕鬆隱入人羣中。
他面無表情,但一雙眼睛裡,卻充滿了戲謔。
那是貓兒挑逗老鼠般的戲謔。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沒將陳當歸放在眼裡過。
“我這個人歷來不喜歡說廢話。”
風衣男人淡淡地道:“我這次讓你過來,是想讓你做一個決定。我們老闆很看重你的暗線六組,希望你能夠爲我的老闆做事,暗線六組還歸你統領,但你卻要歸我老闆來管。”
陳當歸淡淡地道:“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好處?”
風衣男人譏諷道:“能夠加入我們,多一個靠山,這就是你最大的好處!暗線六組在京城鋪設,你以爲注意到你們的只有我老闆?京城的水比你想象中要混得多,如果沒有我老闆當靠山,就你們那個最強只有暗勁巔峰的破組織,撐不過今年!”
“是麼?”
陳當歸淡淡地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風衣男人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他沒有回答,但他的態度卻回答了。
正如陳當歸來時想的那樣,他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要麼被吞併,要麼被覆滅。
只是,陳當歸真的只有兩個選擇嗎?
這兩個選擇是對方給他提供的,卻不是他一定要面對的。
“我想問一個問題。”
陳當歸忽然說道。
風衣男人淡淡地道:“你問。”
陳當歸道:“既然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暗線六組的幕後老闆,寸頭代表我去和你們接洽,只是他要表達對我的忠心。你們爲什麼不能直接來找我,而是要重傷寸頭,然後纔來找我?”
風衣男人譏笑道:“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陳當歸脣角勾起一抹弧度,這一抹弧度下蟄伏着洶涌的殺意。
是啊,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人家雖然要招攬暗線六組,但實際上根本沒把暗線六組放在眼裡,因爲這只是一個剛建立還不成氣候的小組織。
所以,他們可以肆意羞辱傷害寸頭,因爲他們根本不怕陳當歸發怒。
在他們看來,陳當歸和這個所謂的暗線六組,就是可以隨意碾死的螞蟻。
螞蟻居然敢冒充他們的目標,找他們接洽,他們當然要敲打敲打這個不知死活的螻蟻。
多麼傲慢啊。
陳當歸昂了昂頭,再次問道:“傷了寸頭的人,是不是你?”
“是。”
風衣男人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他臉上帶着譏笑。
因爲他不僅沒把寸頭放在眼裡,也沒把陳當歸放在眼裡。
至於陳當歸復仇?
螻蟻之怒,他又豈會在意?
“能不能問一下,你們老闆是誰?”
陳當歸繼續問道。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
風衣男譏諷道:“說實話,我不告訴你倒不是因爲怕你,因爲你在我眼中根本什麼都不算。但老闆的身份是密辛,你這種級別的小組織,即便加入了,也只配歸我管理,給我彙報工作,根本沒有資格見到我們大老闆。”
“哦。”
陳當歸淡淡地道:“既然我見不到他,那就讓你們大老闆主動來見我吧。”
“小子,你有點狂妄。”
風衣男看向陳當歸,眼中滿是寒意。
而這時,陳當歸也緩緩擡起頭來,緊緊地盯着風衣男,眼中的殺意終於不再蟄伏,在這一刻悍然爆發了出來 。
這一刻,陳當歸的眼中彷彿有星辰在爆炸!
“你們當真有瞧不起我們的資格嗎?”
陳當歸緩緩攥起拳頭,森然道:“你猜猜,如果我殺了你,你老闆會不會親自來見我?”
風衣男眼中滿是輕蔑與不屑。
“你們暗線六組最強的暗勁巔峰高手都死在了我的手裡,你又能掀起什麼浪花兒?”
陳當歸沒有說話,眼中殺意風暴般凝聚,化境氣息洶涌而出!
“咦,居然也是化境?”
風衣男愣了愣,沒想到這小小的暗線六組中,最強的居然不是那個小寸頭,而是眼前這位暗線六組的幕後老闆!
這下倒是有意思多了。
“同爲化境,我的戰鬥經驗,只怕比你豐富十倍。”
風衣男人眯着眼道:“以你現在呈現出的境界實力,我可以幫你多爭取一些好處,可如果你執意動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不客氣?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一刻,陳當歸霸道之氣爆發而出,明明和風衣男人差不多高,但竟有一種俯視風衣男的氣勢!
風衣男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不知爲何,明明同是化境,但此刻他卻從陳當歸身上嗅到了一絲致命的危險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