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三聲輕快的敲門聲傳來。
就在不久前,寧宇剛剛結束了與煌凰戰隊隊長言靈凰之間的通話。
這會兒連護士葉小愛都還不曾離開。
寧宇剛醒不久,在葉小愛看來,此刻的他正是需要安慰和陪護的時候。
雖然兩人之間並算不上朋友,甚至到現在爲止連相熟都稱不上。可在感受到眼前這個少年內心深處的溫暖與堅定後。葉小愛對於他的印象,一下子就有了很大的改觀。
此刻,她也開始嘗試着去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會讓眼前這個少年險些向隊友出手。雖然她無法構想出戰場的情景,可她卻開始相信寧宇並沒有別人口中說的那麼冷漠和自私。
他還想勸說少年不要去泓溪森森冒險,那種地方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危險了。至少在她心裡,寧宇是不可能活着從那兒再走出來的。
可她卻又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立場來說這些話。
寧宇依舊衝她抱以溫暖的笑容。
葉小愛的心撲撲得跳着,不知爲何看到這樣的笑容,她會莫名的緊張起來。嬌俏的小臉蛋上一時間也是泛起了紅暈。
就在她茫然失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這三聲敲門聲將她解脫了出來。
門口來了兩位漂亮的女孩子。一個看起來稍稍大一些的,身着白衣長裙,寬大的袖子輕垂着。精緻的五官,玲瓏的身段,就連同樣長相不差的葉小愛看着,也是隱隱生出些許垂涎之意。
“你好,我是來找寧宇的。”說完,白雲溪已經朝着房中寧宇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醒了?”
“呃,我……我還有事兒,你們先聊!”葉小愛慌慌張張得跑開了。
怡兒有些不解得望了望這個小護士,緩步走到寧宇的病牀旁:“寧宇,這個小護士是怎麼回事?難道剛纔你欺負人家了?”
寧宇苦笑搖頭,他這副模樣,哪還能欺負得到別人,別人不欺負他那已經算是萬歲了“你們怎麼過來了。”寧宇並沒有去回答怡兒的問題,反倒是看向了白雲溪。
白雲溪從一旁抽了張凳子靜靜得坐了下來:“是紫兒給我們打的電話。也是她告訴我們,你受傷住在這兒。”
突然,白雲溪眼睛一瞟,看到了兩份文件很是隨意得擺在寧宇的牀頭。這其中有一份學院的處理通知書,另外兩份則是武候和封紫兒的離隊申請。
白雲溪眼睛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離隊申請。
“這是什麼?”她並沒有擅自伸手去取。她是一個十分講究素養的女子,不經過主人的同意是絕對不會去翻看別人的資料文件什麼的。
寧宇倒顯的很隨意了,也不多話,直接伸手將文件取了遞過來。
白雲溪神情有些嚴肅,但還是接過了寧宇遞過來的文件。
“離隊申請書!”怡兒此刻在一旁驚呼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她一臉不敢相信得望着寧宇。
白雲溪卻是一頁一頁得翻看着離隊申請書上的每一行字,很快她也是將這份文件合了起來,重新擺回了寧宇的牀頭“你還好吧。”她並沒有去理會,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她眼下比較關心的是寧宇的心境。
隊長被擄,夥伴失蹤,如今連另兩個隊友也要申請離開他。對他而言,完全可以說他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整個黎明小隊。
事實上小隊還在,可人呢?除了他寧宇以外,還有誰?
寧宇攤了攤手,不過表情中帶着幾分惆悵:“我還好,只是林璃。要她知道自己的隊伍分崩離析,我真怕她會傷心。”
組建起黎明小隊,對於林璃來說意義確實是不一般的。她從一個毫無自信的覺醒失敗者,一步一步得將這些人聚攏到一起,凝聚起一支隊伍來,這個過程絕對不是看起來那麼輕鬆的。
在幻視界中大家一起經歷戰鬥,一起共赴生死。她用她的智慧,證明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一點點打消隊伍之間的懷疑與不確定。她的努力,遠遠要比隊伍中的其它人高出許多。或許她並不需要承擔太多的戰鬥,可她實實在在得肩負着一整支隊伍的靈魂。
可現在,隊伍似乎就這樣沒了。那她的靈魂呢?是否會跟着隊伍的靈魂一同消散。
“封紫兒那一份離隊申請並沒有她的簽字,想來她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白雲溪的觀察能力一向都是不弱的。像這樣的細節,哪怕只是隨意瞥上一眼,也不會忽略。
“這是武候交給我的。”寧宇並沒有隱瞞,這些事也用不着隱瞞。
“前不久,封紫兒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裡,她將你們在天湖郊外的一些事都同我簡單得說了一下。當然其中也包括,你的一些舉動。”白雲溪的話十分隱諱,她似乎在極力得避開一些敏感的字眼。比如襲擊隊友這一類的。
寧宇嘴角輕輕牽動,不過還是沒有開口,只是衝着白雲溪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他並沒有嘗試着去解釋什麼,既然白雲溪眼下親自來到了自己的面前,說明對此事的曲直她早就有了定論,眼下自己多說什麼那都是白搭。
“電話裡,她十分肯定得告訴我。當時的你,絕對沒有要傷害她的打算。”白雲溪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寧宇的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任何人都不可能真正得掩蓋住心靈的窗戶。
“或許吧。”寧宇並沒有迴避白雲溪的目光。與其說他內心坦然,不如說此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當時自己的想法。他確實十分想救下林璃,可當時的他卻還沒來得及做出選擇。
這樣的情況下,說他要殺封紫兒來換林璃可以,說他要強殺莫安琪來救林璃和封紫兒兩人,也能行。交換與不交換,當時都不在他的思考範圍之內。
許久,白雲溪輕輕得嘆了一口氣“封紫兒希望,我們雲極戰隊能夠吸納你爲補位兵員。參加這次泓溪森林的任務。”
“哦?”這一點,寧宇倒還真有些沒有想到。
白雲溪繼續道:“她和武候已經向眼下代替了黎明戰隊出戰的煌凰戰隊遞交了補位申請,而且也被通過了。你如果想要參加這次任務,唯一的選擇就是我們雲極戰隊了。”
“所以這次,你們是來面試的嘍?”寧宇衝兩人笑了笑。
“可以這麼說吧。”白雲溪緩緩起身:“不管怎麼樣,黎明小隊的人應該得到這次任務的機會。”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支新生隊伍爲了這個機會,付出了怎麼樣的努力。
哪怕她明知道,眼下的他們都還並不完美,可在幻視界中,她還是毅然得犧牲了自己,來爲黎明小隊的衆人奠定成功的基礎。在這羣年輕人的身上,她看到了一種令人着迷的光芒。
見白雲溪要走,怡兒連忙也是跟了上去,衝着寧宇叫道:“封紫兒說她要回趟家,你放心,她是不會離開黎明戰隊的。”
“嗯,我知道。”寧宇衝着兩人點了點頭。
“好好養傷,任務開始前,我會叫怡兒來通知你。”白雲溪揮着手,緩步離開了病房。
寧宇很明白,這一次的機會,是封紫兒爲他促成的。
這個姑娘並沒有因爲生死抉擇前,寧宇的劍鋒向她偏移過那麼幾寸,而心懷憤恨。
或許在她的內心,一直都是相信寧宇的吧。她堅信自己的隊友,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向夥伴出手。哪怕平日裡,寧宇表現得對除林璃以外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她還是毫無保留得去相信他。
想到這兒,即便是當時的自己並沒有作出選擇。寧宇心中還是隱隱對這個女孩抱起了一絲愧疚。
相比起封紫兒,武候所思所慮就要多的多了。
每每想到寧宇的劍,想起莫安琪的話,一向就喜歡胡思亂想的他,就會越來越焦慮,越來越恐懼。
他去找到封紫兒,提出要她跟自己一起退出黎明戰隊。他一遍遍得向封紫兒述說着當時寧宇的可怕,強調着他的冷漠與無情。然而,這些除了讓封紫兒大罵他小心眼外,再沒有多餘的作用。
他實在沒辦法,只能夠在封紫兒回家的這段時間裡。擅自幫她做出了一張退隊申請書。即使是沒有她本人的簽字,他也要先一步開始做準備。
他不敢將自己,還有封紫兒的生命交託到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隊友手中。自己的背後若是真叫這樣的人來守護,結果想想都令他感到戰慄。
離開了學院病區,白雲溪直接就帶着怡兒開車回返兵站。
“隊長,你說寧宇當時真的是想殺紫兒,來換林璃的命嗎?”怡兒一直都很關注這個問題。這一次,她跟隨白雲溪一同前來,主要也是爲了尋求這個問題的答案。
對於寧宇的認知,他們其實都停留在那個冰冷的面容之上。
戰鬥風格往往是一個人內在體現最直觀的方面,許多東西是無法隱藏的。
就拿寧宇來說吧,他的戰鬥風格總結起來就是三個字。快,準,狠。
這樣的字眼,幾乎可以套用在任何一個優秀的戰士身上。可寧宇偏偏是將這樣的三個字做到了極致。
在幻視界中,他出招的速度,準度和果決判斷,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的。畢竟以普通人的身份,斬殺一個五階狂化者,整整兩次,這樣的成績,放在學院任何一處地方,都不會有人敢去質疑他的實力。
當然,這些並不是對白雲溪她們觸動最深的。
“冷靜到極致的冷漠。”白雲溪喃喃說着。這就是對她觸動最深的一點。寧宇可以看着自己的夥伴一個一個得被殺死,保持冷靜而不冒進。理智得判斷出手相救的時機。在幾乎沒有勝算的場面下,他依舊在等待着絕地反擊的機會。
他的一切行爲,好像是徹底得摒棄了人類的主觀感情因素。他的行爲更像是在執行某種特定的邏輯程序。
很多時候,他的目的性就是那麼的簡單。
要擊殺敵人,就得判斷擊殺時機。時機不到,無論對方做出什麼樣的事,他都會不予以理踩,直到他認爲的時機到來,他的劍光纔會亮起。
“你有沒有發現,寧宇身上出現了一些變化。”白雲溪雙手平握着方向盤,目光正視着前方。她的駕駛姿勢從來都是極其標準的,更不會在駕駛的時候轉頭去看身邊的人。
怡兒愣了愣,變化?她腦海中快速回放着剛纔與寧宇接觸的每一個畫面。
“要說變化的話,他似乎,他似乎會笑了!”怡兒快速反應過來,從認識寧宇到現在,他們幾乎都沒有看到過他笑。可就在剛纔,那間小小的病房中,寧宇的臉上似乎一直都掛着微笑。
要說他笑起來,還真的是有幾分好看的。不知怎麼的,怡兒竟然開始往這兒想了起來。
“對!”白雲溪開口,倒是將怡兒驚回了神兒。
她繼續說道:“就是笑,他幾乎一直都在笑。”
呃,怡兒有些不明白白雲溪話裡的意思。怎麼講的好像寧宇跟個智障似的。什麼叫一直都在笑,聽着就讓人覺得怪怪的。
“他的情緒,好像比起以前,複雜了許多。臉上掛着笑,可是笑背後的內容卻有很多。”
在提到林璃時,寧宇露出了明顯的擔憂,而說到封紫兒時他似乎懷有着一些感激和歉意。再就是面對武候的離去,他表現出的是無奈。而最後,白雲溪和怡兒的到訪給予了他參與泓溪森林任務的機會,他的情緒中又飽含着驚喜和意外。
這麼複雜而又多元化的情緒表現,熟識寧宇的人看到,一定會十分詫異的吧。
“隊長,你覺得……”怡兒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問。
白雲溪適時開口:“這貌似是一種迴歸,具體的我也說不清。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真正的寧宇在一點點的甦醒過來。”
……
“你說什麼!你要去申請雲極戰隊的補位兵員!”央措一臉不可置信得望着眼前的黎朵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姑娘從河口鎮回來以後,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
央措很清楚,之前黎明戰隊的出現,對她的影響有多大。甚至,她已經很明顯得擺出要在與榮鷹戰隊簽約結束後,轉投申請加入黎明戰隊的意向。
“你知道不知道,泓溪森林有多危險。難道成爲曙光護衛,守衛城市不好嘛!”央措真的想不明白,有多少優秀的畢業學員擠破了腦袋想要進入曙光衛隊。可偏偏眼前這妮子竟然想着往叢林裡鑽。
黎朵兒看着央措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動搖:“我渴望戰鬥!”
央措徹底無語了,倒不是因爲他真的無話可說,而是他很清楚,黎朵兒說的是事實。
外表柔弱的姑娘,卻背起了連男子都不願意使用的重劍。這難道還不能體現出她蓬勃的戰意嘛。
曙光護衛是龍城學院的精英隊伍,執行的任務層次和難度要遠比兵站小隊高出許多。可那些任務,對於在曙光護衛隊中,處在中下游的榮鷹戰隊而言是幾乎接觸不到的。
他們的任務,就是守護城市。而眼下的城市,哪裡還會暴發什麼戰鬥。就算有,低級的會有學員小隊出手,高級的會由曙光護衛隊的一流戰隊解決。他們這羣人更像是在抱着大腿往前走,說的好聽叫肩扛曙光之名,可實際位置的確是尷尬的不行。
這次要不是主力的幾支隊伍不在城裡,學院也不會派出他們榮鷹戰隊和藍池戰隊來執行這樣的任務。
“想去就去吧!”央措無力得嘆了一口氣,“白雲溪那兒,我可以幫你打個招呼。”
“謝謝隊長。”黎朵兒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收斂了起來。因爲她此刻在隊長的臉上看到了無盡的落寞。她知道,在這種時候,自己不該表現出這樣的高興神態。這是對自己隊長的不尊重。
“對不起,隊長。”黎朵兒又補充了一句。
央措只是笑了笑,緩緩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一個優秀的戰士,或許這裡的環境真的抑制了你的天性。”
“不是這樣的!”黎朵兒想要解釋一下什麼。
可央措卻是揮手製止了她繼續要說的話:“我沒有別的意思,一個優秀的戰士就應該出現在戰場上。而不是像城市巡邏隊一樣每日遊走在大街小巷。你很優秀,這對你而言是你的自身價值,可對學院乃到對人類而言,這卻是希望!”
他的臉上已經不再是那種落寞,他很清楚自己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不能說他不優秀,畢竟能夠成爲一支曙光護衛小隊的隊長,這本身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的。
可是但凡是個人,那都是有極限的。即便是像女武神歐陽雪,院長馬毅他們這樣神一般的人物,也存在的某種極限。
而他央措,一個a級能力覺醒者,一支曙光護衛小隊的隊長,這已經是他能夠走到最遠的位置。他不會消極面對自己的人生,他依舊會堅守自己的職責,堅定自己的信念。但他還是會遺憾,遺憾自己不能夠成爲一個像黎朵兒這樣的戰士。
“繼續努力吧!”央措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伸手將一份簽署了他姓名的文件交到了黎朵兒的手中,接着轉身離去。
望着隊長那稍顯淒涼的背影,黎朵兒心中不知爲何隱隱燃燒起了一團火。她明白隊長的無奈,相對於覺醒者的年齡而言,央措還不算老,可他卻已經真真的不復當年。
“隊長,我會努力的。無論以後在哪裡,我都會記住,我曾是榮鷹戰隊的一員。您永遠都是我的隊長!”黎朵兒突然衝着那個背影大聲得喊了起來。
央措身子微微怔了怔,可他並沒有回頭,只是伸出手來,輕輕得揮了揮。
電話響起,白雲溪接過電話。
“喂,是白雲溪嗎?”
“哦,是央措隊長!好久不見了呢,您找我有什麼事嘛。”白雲溪一下就聽出了央措的聲音。
央措的服役年齡要遠遠比她高出許多,眼下她纔剛剛畢業,而央措已經是在曙光護衛隊中擔任了十年戰隊隊長的老骨幹了。
此前在雲極戰隊的幾次兵站任務中,他們都與央措的榮鷹戰隊有過接觸。也得到過不少他們的幫助。對於這些前輩,白雲溪一向是禮敬有加的。
“有件事想要找你幫忙啊。”央措同樣也很客氣,眼下白雲溪的雲極戰隊能夠做爲兵站的代表出來執行任務,那他們的地位已經是不用多說的了。
白雲溪笑道:“央措隊長,您這麼客氣幹什麼!有什麼事說唄,之前您幫助過我們隊伍那麼多次,我們還沒有機會感謝您呢!”
“是這樣的,我隊伍裡有一位十分優秀的女劍術師。她真的很優秀,各方面的素質很強。我想讓她跟你們去參加這次的泓溪森林的任務,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這麼一個補位兵員的位置。”央措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訴求。
白雲溪怔了怔,對於央措她還是有一些瞭解的。他爲人正直,平素以嚴謹無私聞名。這次竟然爲了一個隊員過來向她求這個補位兵員的位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這是一種開後門吧。
高階的任務自然會對應高級的回報,特別是像他們眼下要去執行的泓溪森林任務,那更是赤色文件任務。可她不相信,央措會爲了所謂的回報,來將自己的隊員插進任務小隊。
“央措隊長,相信你也明白,我們這次任務的危險性。”白雲溪還是點出了這個問題。
央措嗯了一聲:“我明白,所以我纔要向你推薦這個人。”
“哦?”白雲溪有些疑惑。
“相信你也很清楚,眼下榮鷹戰隊的處境。在曙光護衛隊中,我們很少能夠獲得任務的執行機會。高級的任務接不了,低級的任務搶不到。
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棵好苗子落到我們隊伍裡,那簡直就是浪費。沒錯,就是浪費!”他毫不猶豫得對自己的隊伍給出了一個極具污辱性的評價“我看好她,那是因爲她身上具備真正戰士所具備的一切優秀品質!這樣的戰士,不該隨着我們這羣二流覺醒者,遊走在大街小巷之中!”央措的聲音微微帶着顫抖,這些話他可不敢讓其它隊員們聽到。這真的是太打擊人了。
難道他們不優秀嗎?不,能夠加入曙光護衛隊的,哪有庸才!可是,他們還不夠優秀,還遠遠不夠。至少在內心深處,他們沒有黎朵兒那樣對戰鬥的執着。他們甚至在慶幸,自己的隊伍在曙光護衛隊裡不是那麼的惹眼。
活着,在城市中活着。身肩榮光,卻又不怎麼需要承擔風險的活着!簡直是完美人生。
“那您也應該知道這次任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磨練機會,既然是好苗子就不該拔苗助長啊,央措隊長。”白雲溪說的沒有錯,每一位戰士的成長都是應該循序漸進的。
沒有誰說昨天還在學院裡學習着基礎理論教學,第二天就已經扛着刀去斬殺五階狂化者的。
央措笑了笑:“她可以的,我相信她。”
白雲溪一時倒也沒有說話,眼下這補位兵員的名額,除了留給寧宇的,倒還真有一個。
雖然這次任務的級別極高,獎勵鐵定不俗。然而進來申請的人,卻是不多。難得有幾個,那也是差強人意,擺明了是想來蹭獎勵的。這種難度的任務,怎麼可能帶上這樣的補位。
“既然您堅持,我也選擇相信您的判斷。她叫什麼名字。”白雲溪最後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黎朵兒。”央措說。
“哦?是她?”聽到這個名字,白雲溪一驚“是我們上一屆畢業的那位重劍學姐?”
“沒錯。”
“就她了!”若是說剛纔,她還有所疑慮,那麼當黎朵兒這三個字出現的這一刻,她便已經不再有任何的思想包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