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瀾西街,這個曾經全武瀾區最繁華號稱不夜歡都的地方此刻處處透顯着淒冷。
靜謐的街道上空無一人,但是街邊,街內的所有照明燈火卻都開了起來。
這小小的一片街道在無數的燈光照映下顯的無比的明亮。
徐健超默默得坐在一張餐桌前,吃着碗裡的手擀麪。這家麪館曾是整個西街最有名的,以前每到夜晚,鈴當都會嚷嚷着要吃這家麪店裡的手擀麪。
徐健超的手底下有那麼多的傭人,以前許多需要自己親自去做的事,他都可以派遣別人去完成。然而有關鈴當的事,哪怕只是出門去買碗麪,他都一定要親力親爲。
每每當店家看到大名鼎鼎的徐家會長親自來到這裡排隊買面時,都會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很快,那碗裡的麪條都被他吃光了,徐健超意猶未盡,將碗中的湯也給喝了乾淨,隨後心滿意足得長舒了一口氣。
“吃完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一個臉上橫亙着傷疤的怪異青年默默得注視着他“現在能把我要的東西交給我了吧。”
徐健超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副耐人尋味的微笑,不過這個笑容那個青年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的。
他現在還需要一些時間,他命令駐守武瀾區各地的守軍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各域百姓全都疏散到一百里以外,要跑出這一百里,就以最近的城鎮來說,那至少也需要一個小時,他還需要再拖延一會兒。
徐健超悠悠得放下筷子,轉頭面帶笑容的望向青年:“你找什麼急嘛,這片城市已經淪落到了你的掌握之中,我難道還能夠飛出你的掌心?是吧,楚耀。”說到這兒,徐健超的眸子裡閃過了一道異芒。
沒錯,這位傳說中的神秘武神正是當代楚家家主,楚夢可的親身堂兄,楚家護衛隊隊長楚浩的生身父親,那個曾經一早就已經在戰爭中亡去的人。
說實話,在徐健超第一眼見到這位武神的時候,他的內心也是無比震動的。
他們家與楚家早年的交情可是不淺,這楚耀雖說是楚夢可叔伯家的孩子,但是與楚夢可卻是親如兄弟。
狂災紀元之時,這就是曾經龍城特種部隊的優秀戰士。當初他犧牲的消息,整個龍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
楚耀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我曾經和你說過,我並不是楚耀。你見到的這個人他早就已經死去了。”
徐健超做恍然大悟的模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喃喃道:“你瞧我這腦子,怎麼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你不是楚耀,對你怎麼會是楚耀呢。楚耀是整個龍城的大英雄。而你不過是仙陵組織裡的雜碎,我怎麼把你倆混爲一談呢。”
那個楚耀聽聞徐健超此言,眸中猛得射出了兩道寒光,森冷的殺意遍佈全場,直刺徐健超而去。
徐健超本身不過就是個b組的覺醒者,或許在異能者之列,並不算最差,但是在武神面前確實是弱小如螻蟻。
在這種強大的氣場壓制下,他全身不住打顫抖起來,然而這畢竟是曾經穩定一域的霸主,論心志堅毅又哪裡是什麼人都能夠比的。
他的身體雖然在顫抖,但是眼中卻是沒有半分的懼色,他死死得盯着楚耀的眼睛,臉上擠出了一個嘲弄的表情:“喲,這就生氣了?不是我說你們,雜碎就是雜碎,這點定力也敢稱仙?”他絲毫不在意楚耀身上瀰漫着的股股殺意,今日來此他本就抱有決死之心,而現在他的手中還捏着這傢伙想要的東西,徐健超很清楚,對方不會輕易的殺死自己。
嗡,耳邊一陣長鳴,徐健超眼珠之中立時佈滿了血絲,他身體一歪,吐出了一口的鮮血。
楚耀此刻也將氣場收起了幾分,緩緩得踱步到他的身前:“你不會天真到想要在這裡拖延我的時間吧,你是不是覺得,楚夢何會派人來救你?”
徐健超慘然一笑,他命令手下放出的十道血色警報,那就是警告所有人不要妄圖靠近武瀾區,這種危險提示,在龍城四大區域中那是通用,無論哪一方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加固對武瀾區的防守,絕對不會隨意派人衝闖進來營救的。
然而這些徐健超還不能告訴楚耀,他還需要再爭取一些時間給那些無辜的百姓們逃離。
“我再問你一遍,九彩琉璃你藏在哪兒了!”楚耀冷聲問道。
徐健超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笑道:“我說你們老是盯着我亡妻的遺物做什麼,那是她給我留的最事的念想,你們非要壓去有什麼用?”
楚耀冷哼一聲:“那是她從我們仙陵盜取!我們必須取回!”
徐健超的妻子也就是鈴當的母親,曾經與楚夢可還有葉奕的兩個姐姐服役於人類聯盟同一個特殊小隊,那支隊伍的組員全以飛禽名稱爲代號,彼此並不知道對方的真實信息。
就像葉奕的大姐叫白鴿,二姐叫燕子,而楚會長的代號則是青鸞,鈴當的母親曾經的代號叫作鷯哥。
這支隊伍曾經參加過多次重大的特殊任務,是人類聯盟軍中第一階梯序列的精銳小隊。
徐健超的心中卻是泛起了一絲擔憂,他之前可並不知道那九彩琉璃竟然會是鷯哥從仙陵組織手中盜取過來的。如果一早就知道這個,他也不會隨意把這東西給鈴當戴着,這以後肯定會爲鈴當帶來不少的麻煩。
“那琉璃被我埋了,就在之前那座被攻擊的陵園內,我貼身佩戴了那麼久,我本想着讓它帶着我的氣息去陪伴我的愛人,卻沒想到陵園竟然遭到了仙陵莫名其妙的攻擊。”徐健超的反應是相當快的,立馬就扯了個謊。
楚耀眉頭猛得一緊,隨後搖了搖道:“你在撒謊。”
徐健超一怔,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他可不敢確定一個武神擁有哪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能力,如果這傢伙會讀心那可就麻煩了。
不過很快,他的這個念頭就被自己否定了,如果他要是會讀心,爲何還要在這裡同自己磨嘴皮子呢,想要的信息直接讀走然後將自己殺掉不就可以了。
“反正就埋那兒了,你信與不信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