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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的圓臉發綠,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麼要選擇加入這支空中部隊了——無他,風紫操控翔獸的技術太好了時不時的來一個空中三百六十度大轉彎,或者上下俯衝式移動,這樣高超的水平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

李毅在空中就吐了出來。

很不害臊的說,李毅就是有些暈機,平穩的飛行還沒什麼大礙,可一旦過頭了的話,李毅就非常的吃不消了。

不過沒有辦法,李毅還是被風紫“友好”的請到了翔獸的背上,一拍坐騎的屁股,便又騰空飛了出去。

爬行者浪潮依舊不斷前進着,消耗着自己那源源不斷的數量,可這樣的情況,到底能夠持續多久,沒有人知道。

只求空中部隊早點將爬行者王揪出來,讓爬行者退散吧!

戰鬥依舊在持續着,衛隊成員已經犧牲大半,可依舊沒有阻擋的了半山一族的進攻。

底層失陷的消息傳來,深巖一族的守衛力量又已經消耗掉了大半,似乎所有深巖一族的穴居人都難逃一死的險境。

奧瑪古長老皺着眉頭不斷的擺弄着自己的那根柺杖,這根柺杖既是他支撐自己這一把老骨頭的支柱,又是他年輕時期用來戰鬥的棍棒。

“老朋友,我們多少年沒有在一起並肩戰鬥了呢?”半神長老迷瞪着眼睛,就在剛纔,他還將自己藏了多年從人類國度那裡搞來的美酒喝了個乾淨,在這個即將國破家亡的時刻,他對於自己的一些私藏也沒有任何保留的意思了。

“看來,我們是該去戰鬥了呢!”奧瑪古自言自語,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同尋常的穴居人,一般的穴居人善於使用自己的身體來作爲武器使用,可他卻一貫主張使用其他事物作爲武器,無論是棍棒還是刀劍,亦或是使他成功晉級半神的念術,都要比自己的身體來得更爲強大。

畢竟,整個穴居人種羣中,真正在肉體力量上強大的只有穴居人王一個,可這個不稱職的王者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雖然有了下落,可那個地方卻已經陷入了戰亂,這讓奧瑪古在前段時間愁昏了頭腦。

不過現在,奧瑪古覺得尋找穴居人王什麼的已經沒有現在的事情重要了,國破家亡在即,還是得挺身而上纔對啊!

奧瑪古一頓柺杖,起身走出了洞穴,看着正等候在洞外的那些深巖一族的好手們,點了點頭。

“我們……下去應戰罷!”

作爲整個深巖穴居人社會的交通樞紐的底層失陷,使得所有的穴居人只得選擇背水一戰,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奧瑪古到現在都不明白這些同胞爲何要侵略他們,在底層的戰鬥中,除了殺人就是殺人,別的半山穴居人一個都沒有做。

可當他們往上進攻的時候,他們卻改變了方式,沒有再度殺人,只是選擇了將敵人俘虜,雖說沒有人死亡,可兵力上的損失還是實打實的。

根據情報來看,半山一族這一次來了將近一萬名擁有戰鬥力的戰士,雖說這點數量在大陸任何一個地方來看都不算什麼,可對於穴居人的社會來說,能夠挑出來戰鬥的,基本上有着能夠單挑十七八個人類一般武士的水平。

這種高質量的隊伍也給深巖一族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基本上沒有一個平民擁有自保能力的,而衛隊成員則在他們壓倒性的數量壓制下,難以有任何作爲,不是被殺,就是被俘。

“這些傢伙……哪來的這麼多好手!”奧瑪古邊走邊想,在他下到戰鬥的前線時,很快便明白了過來。

爲什麼說這些半山一族的傢伙得到了真神的祝福了,他們,一個個都不想穴居人了!

放眼望去,滿目都是肌肉男,而且,他們的身高體寬也成倍的增加了許多!

“萬能的戴拿黑神吶,請告訴我……他們到底信仰了什麼樣的神明啊!”

奧瑪古喃喃的說道,隨即揮動了手中的柺杖:“所有人,將這些異端趕出我們的家園!”

神明頂上,一派祥和的氣息,大陸上的糾紛什麼的都沒能夠影響這座神明居住着的宮殿。

宮殿的大門敞開着,似乎是爲了換換新鮮的空氣,但從中不斷向外涌出的金色光芒顯示,敞開的大門並不僅僅只有“換氣”這一種作用。

戴拿黑站在門扉的邊上,腳下就是那延綿不知道多少高的臺階,她的身旁則站着疾風之神旋舞,兩位神明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大門前,遙望着大陸各處揚起的戰火。

“天下大亂吶!”戴拿黑有感而發,語氣中也沒有了平常嬉笑打鬧的溫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肅殺之氣。

“入侵者已經出現了,大陸上很多人都被影響了吧?”旋舞關注着大陸的西方,那被爬行者浪潮困擾着的地方。

“不僅僅是這個呢,人類王國的國王似乎有些變化,新城那裡都已經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了!”戴拿黑指着東方說道,“倒是他們的西南邊境,越來越胡鬧了!”

“人類嘛……就讓他們鬧去吧,最好自相殘殺,最後一個不留!”旋舞看也沒看,直接回道。

“你太偏激了!”

“是啊,我承認我很排外的,怎麼樣?”旋舞挑釁的看了戴拿黑一眼,“還不顧顧好你的子民,你看看,穴居人那裡發生的事情吧,明顯有入侵者影響的痕跡嘛!”

“我知道啊……可是神明不能直接對凡人出手,而深巖一族的穴居人也不一定敗呢!”戴拿黑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穴居人不一定,可你的人類小朋友卻指不定喲!”旋舞難得的笑了起來,指着西方說道,“他跟我的子民相處得還很融洽嘛,我在想怎樣將他拉入風族中去……不過,也要建立在他能夠在這一次的爬行者浪潮裡面活下來才行!”

戴拿黑搖了搖頭:“你就別做白日夢了!不過這一次的爬行者浪潮,實在很不一般呢!”

“你認爲入侵者影響過後的產物,會是一般的物種嗎?就連我們,都無法將這些怪異的東西斬殺殆盡……”旋舞咬着下脣說道,“說起來,封印的力量又減弱了……”

“大家都很快會回來,可是……入侵者也會愈發的猖獗!”旋舞繼續說道,“我們能夠保住亞蒂蘭提斯麼?”

“只能靠我們兩個努力了!不然的話……就要有越來越多類似於爬行者王的東西出現了!”戴拿黑嘆了口氣,往宮殿的深處走去,“李毅一定能夠戰勝這個幾乎有着神明邊緣實力的傢伙的!旋舞,我們繼續吧!”

旋舞點了點頭,從身上扣下一小塊不斷流轉着紫色光華的碎片,向着西方拋去:“小胖子,姐姐很期待你的表現哦!”

隨即轉身走進了宮殿的大門。

冬日的下午,在精靈境中經常都會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白日萬里無雲,晚上也是月朗星稀,這就是精靈境!

可是今天,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異樣,就連往日非常愛出來顯擺的太陽也多了起來,似乎在爲地面上的慘烈戰鬥而感到心悸。

精靈與爬行者之間的戰鬥幾乎呈現出了一邊倒的情況,在李毅的熱武器支援下,精靈們將爬行者們打得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甚至連精靈們設立的戰線都無法突破,還沒衝到近前,就被密集的彈幕打成了篩子。

沒有呻吟,也沒有嘶鳴,爬行者們沒有聲帶,也不會發出什麼多餘的聲音,就連死前的吼叫也是寂靜無聲的。

戰場上,除了爬行者在地上爬行所發出的“沙沙”聲,就只有多管機槍噴吐怒火的聲音了。

就算在遠離戰線的高空中,李毅都能夠聽到那宛如打字機一般的“噠噠”聲,不用回頭觀看,就可以想象得出爬行者們的死狀一定非常的可憐。

可是,它們是侵略者,而我們卻是防禦者,將氾濫的同情心用在這些沒有智慧只知道掠奪的生物身上,是一種非常浪費的行爲。

李毅一直都不是一個同情心氾濫的人,同樣,也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相比而言,李毅更願意將同情心放在那些流浪狗身上,也不願意將同情心用在這些面目可憎的爬蟲身上。

有的時候,同情心的標準是看在事物的外表是否可愛上面的,要是這個東西不可愛的話,那麼它也就沒有必要接受別人的同情了。

這是李毅的準則,所以,李毅很乾脆的點燃了幾個炸藥包,向着底下層層疊疊的爬行者們扔了下去。

炸藥包一落在爬行者的頭上便有幾個身體素質不錯的傢伙跳了起來,一口將已經點燃了引信的炸藥包吞下了肚。

“轟!”連續幾聲轟鳴傳來,向下看時,原本投擲炸藥包的位置上已經留下了一個大坑,吞掉炸藥包的那幾頭爬行者已經死的不能再死,身體的碎塊非得到處都是,就連它們周圍的同胞也被炸藥的威力給轟飛了出去,殘肢斷臂,在地面上隨處可見。

才這一點的炸藥就能夠清出大約五米半徑的空白區域,這還是爬行者數量衆多,將炸藥的威力壓縮在了一個很小的範圍內的緣故!一想到着,李毅就興奮起來——這麼說來,廣撒網,多撈魚的形式還是行得通的,就算運氣沒那麼好,炸不到爬行者王,也能夠將它的蝦兵蟹將們炸個底朝天不是?

李毅剛想再多點幾個炸藥包丟下去時,風紫卻伸手拍了拍他。

“先別急着用,我們去試試直立行走的品種怎麼樣?”略帶誘惑的語氣,讓李毅由興奮轉爲了亢奮,當然,不是那個方面的。

又有誰能夠有機會去拿着炸藥包去炸敵人呢?生於和平年代的李毅一直沒有這種拿着炸藥包模仿革命英雄一般去轟炸敵人的願望,可現在,在嘗試過將敵人炸得四分五裂過後的這種血淋淋的快感,李毅有些按捺不住了。

“看來男孩子都有着熱愛鮮血與暴力的潛質呢!”風紫回頭瞄了眼正激動的擺弄着隨身的那些炸藥包的李毅,心中不免想道。

“那麼……我們去找獵物吧!”風紫尖聲笑了兩聲,將李毅嚇了一跳之後,這才滿意的拍了拍翔獸的腦袋,向着她的預定目標飛了過去。

那裡,有一頭能夠直立行走的爬行者。

風紫華麗麗的吹了聲口哨,對着身後的李毅說道:“獵物就在前面啦,想好了怎麼狩獵沒有?”

“狩獵?”李毅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隨即掏出兩個裝得鼓鼓囊囊的炸藥包對着風紫笑道,“我不習慣狩獵這個詞語,不過對於經常聽人說的炸魚,我一直很想試試呢……”

風紫還沒來得及追問什麼是“炸魚”,李毅便已經點燃了兩個炸藥包上的引線,遠遠的朝着那頭直立種扔了過去。

那頭原本看上去很是木訥的直立種這時候很敏銳的感受到了危險的臨近,在看到向它飛來的炸藥包之後,它沒有像自己的同胞一般張嘴就咬,反倒是一手一個,抓起了身旁的兩頭爬行者,向着迎來的炸藥包丟了出去。

爬行者與炸藥包在空中不期而遇,兩者瞬間便擦出了猛烈的火花。

當然,爬行者不會愛上炸藥包,炸藥包更不會對爬行者情有獨鍾,只不過,命運的安排似乎使得這兩個完全不是同一類事物的玩意緊緊地貼在了一塊,然後,便開始了劇烈的膨脹……以及轟鳴!

那兩頭與炸藥包雙宿雙飛的爬行者瞬間便被巨大的爆炸力給撕成了碎塊,殘肢在空中飛舞着砸到了地面上的爬行者的身上,而它們則僅僅轉動頭頂的眼珠子看了眼,便繼續前進了起來。

李毅目瞪口呆的看着這頭智力超羣的直立種,捏了捏風紫的後腰,引來對方一陣的尖叫。

“那個……這應該是披着爬行者外皮的人吧?它怎麼可能懂得用這些比自己低等的同胞來抵擋呢?它……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智力?!”李毅的話裡面並沒有看清爬行者智商的意思,而是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中,他們遇到的爬行者無論是一般種還是飛行種,都屬於那種智力開化水平不高的生物,或者說,是野獸也差不多。

它們沒有恐懼,只有對飢餓的屈服,已經對食物的渴望,可是,在這頭直立種的身上,李毅發現了一個爬行生物根本就不會有的特性。

智慧!是的,哪怕僅僅是用同伴的軀體代替自己受死,那也是擁有了一定指揮的表現,在這個廣袤無垠的自然間,有哪些生物能夠做到這一點?

讓自己的同胞代自己受死……這,根本就是智慧生物纔會生出的一種負面的行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