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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二看到李毅連連揮出的法術光芒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而那個掌櫃的也是略顯驚慌的看着自己店裡的這幾人,神色雖然依舊嚴肅,可他那時不時顫抖的嘴脣卻早已出賣了他的情緒。

自己這店,看來要毀了……掌櫃的有些絕望的想到,不等精靈們開打,便急匆匆的走過李毅身邊,低聲說了句:“借過。”便走出了店。

小二趕緊跟上,低着頭快步走出了店門。

“好了,現在沒有閒人了,開打吧!”李毅嘿嘿的笑着,同時迅速的將“護體光甲”啓動,保持休眠的狀態潛伏在自己的身體上,以備不時之需。

“你還是趕緊走吧……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情!”肆家兄弟與那領頭的光族精靈同時開口說道,說完,雙方頓時臉色一變,怒視着對方,惡狠狠的哼了一聲。

“喂,我說……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們的真實身份……”李毅冷不丁冒出了這句話,讓這幾位精靈先生頓時神色大變。

“哎呀,別這麼看着我……”李毅嘿嘿的笑着,“精靈先生們,還是坦誠布公點,如果你們哪一方能夠告訴我,你們是怎麼到新秦來的,那麼我可以考慮加入哪一方的……”

“或者,回答另一個問題,黑暗精靈與地表精靈……你們之間的仇恨,怎麼會燒到新秦的土地上來?”

李毅保持着笑容,暗地裡卻做足了警惕。

這些傢伙,一個個的實力都不差,如果自己不小心的話,很有可能栽在他們的手上,不過自己身上裝備齊全,又有“護體光甲”保命,就算是硬上,也不會怕他們的。

做足打算,李毅靜靜的等待對反給予自己答覆。

被李毅推出門外的谷蕾一陣氣惱,在李毅方纔對自己的解釋分析中得知,自己遇到的竟然都是精靈!而且,李毅在出門的那一刻很是大男子主義的將自己推出了門,這,這……

這不是看不起老孃麼?!

可是李毅在將她推出門的同時在她身上加持了一些奇怪的法術,使得她現在動彈不得,雙腳離地的懸浮着,無論她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谷蕾急了,在看到店掌櫃與小二飛一般的逃出來之後,她心裡就更爲焦急。

李毅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看着平靜的跟沒有人一般的旅店,虛掩着的門使得谷蕾看不見裡面的狀況,心下不由得惱怒起來。

“死李毅!爛李毅!氣死我了!”

卻不知怎麼的,身上突然一鬆,谷蕾頓時高興起來,身上被加持着的法術失去了效果,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好歹自己也能行動了不是?

於是暴怒的谷蕾直接一腳踹開了店門,剛想開罵,卻被眼前發生的事情看的一愣。

這是?

李毅竟然再跟……那七個精靈勾肩搭背的喝着酒吃着菜,不亦樂乎?

谷蕾覺得自己有些傻眼了,拜託!這些可都是精靈啊!又不是凌這種知根知底的精靈,而是西南邊境不明不白冒出來的精靈!

這個死胖子的膽子有這麼大?

李毅勾着肆家兄弟中的一個的脖子,漲紅着臉大着舌頭說道:“兄弟們,要是咱們這票幹成了的話,我只要兩成,剩下的正好你們對分,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李毅兄弟說的是!”答話的是另外那三個精靈中的光族精靈,他接下了袍子,眉清目秀的樣子甚是好看,在酒精的作用下臉色也是微微發紅,“我們本來就是爲了那山裡的寶物而來,團裡的兄弟都快餓的吃不上飯了……”

說着,竟然隱隱的帶上了些哭腔,抓着李毅的手搖晃着:“有兄弟你這麼厲害的念術師幫忙,我們也少了很多的麻煩吶!”

“喂……李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谷蕾有些吶吶的問道。

李毅這才發現谷蕾就在自己的身邊,嘿嘿的笑了起來:“沒事,就是這幾個哥們爲了一個藏寶圖吵了起來,我也就幫幫忙,幫他們把事情解決了……”

“藏寶圖?!”谷蕾眼神中透露着好奇,也顧不得對李毅發火了。

“對啊……”李毅剛想說話,卻被肆家兄弟中的老大摟住了脖子。

“兄弟,這女人是誰?可靠麼?”

李毅掙脫開來,一臉嚴肅的說道:“這是我的女人,你說可靠麼?”

老大不說話,點點頭,遞給谷蕾一碗酒,摸了摸腦袋,說道:“原來是嫂子啊……不好意思,我實在是有些緊張了……”說着,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接着,李毅將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

原來這些精靈都是流民,那三個穿長袍的都是多年前精靈與新秦之間“聖戰”後的遺民,只能混跡在新秦西南的土地上,拉幫結夥了一些無所事事的人,組成了一個盜匪團,只不過由於西南邊境上的弒天軍實在是太厲害了,以至於他們經常不敢做大案,使得他們人人都捱過餓。

所以,一聽說這裡有人有藏寶圖便一路追了過來——這種買賣要是做成了的話,那一定會賺不少!

而肆家兄弟,則是從……中央山脈裡竄出來的?!

身爲黑暗精靈,他們居住在中央山脈的地底深淵之中,偶爾也會走出來,去搶個錢劫個色啊什麼的,當然,這只是玩笑話。

真正的情況是,他們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出來的,而這特殊情況,多半就是出來獵殺地表精靈們。

而肆家兄弟的情況略微不同,他們雖然也是執行獵殺地表精靈的任務,但是卻迷路了!黑暗精靈迷路了!這種事情可真的是絕無僅有,可謂是四朵奇葩!更離譜的是,他們迷得不是別的,而是方向。

本來向着西方殺去的肆家兄弟來到地表才發現,自己舉起的斧刃正對着一羣人類。

肆家兄弟來到地面的地方,是一羣盜匪團的營地,理所當然的,高舉着武器的肆家兄弟成了衆矢之的,但問題也接踵而來。

肆家兄弟可不是好捏的包子,這夥盜匪團的成員也算是倒了黴,區區十幾個人,怎麼能夠打得過身兼武技與契約術的肆家兄弟呢?很顯然,他們被揍慘了,可問題也就正正出在這上面。

這夥強盜求肆家兄弟做他們的老大。

好吧,誰說精靈不會當劫匪的呢?劉暢就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麼?再加上眼前的這七個活生生的例子——肆家兄弟自然沒有反對那些強盜的祈求,因爲他們發現,在他們走出地表之後,身後連通着地底深淵的洞口竟然再也找不到了!走投無路,只得落草爲寇。

命中註定,我們會做這種活……肆家兄弟似乎認命了,整個亞蒂蘭提斯上通往地底深淵的通道大部分都在中央山脈以西,以東的新秦只有很少的通道口,還全部掌握在了新秦政府手上,基本上是沒可能從新秦回去了……

可是,難不成要他們越過大裂口,從精靈的地界回去?

好吧,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大裂口時你說闖就闖的?於是乎,肆家兄弟也認命的待了下來,過上了搶.劫的勾當。

看着這倒黴四個兄弟,谷蕾忍不住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了下來——他們其實都蠻可憐的,三個戰爭後的遺民,四個流落他鄉的流民,雖然都是精靈,雖然本應該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但是在這種同在他鄉的情況下,這七個精靈也漸漸開始拋棄往日的隔閡,同心協力起來。

合作,就是一種放開身心,將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交給對方的一個交易活動。雖然名爲交易,但這之中包含着的不僅僅只有交易而已。

代表的是信任,而這個信任的契機,則是——

谷蕾看着已經醉醺醺的李毅,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一把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吼了起來:“死胖子!誰讓你喝這麼多的酒!”

宛如河東獅吼般的吼聲在李毅的耳邊迴繞,李毅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些,看着整滿臉火光的谷蕾揪着自己的耳朵狠狠的瞪着自己,李毅再次打了個激靈。

“喂喂喂!谷大小姐!你想幹什麼……”

“啊啊啊啊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沒想到那七個精靈這個時候突然變得沒義氣起來,似乎剛纔稱兄道弟的樣子只不過是谷蕾的幻覺,這個時候,他們對李毅悲慘的遭遇視而不見,只不過時不時的冒出些話來。

“看來嫂子的嗓音應該是練過的,怎麼聽着聽着有種獅子吼的樣子?”

“屁!老三你別瞎說!獅子吼也沒這麼厲害的!我看吶!這不是獅子的吼叫聲,應該算是鳳鳥的啼鳴吧!”

“肆老大,你真有情調啊!兄弟佩服!”

“別這麼說,來,幹!”

一羣人推杯換盞,嘻嘻哈哈的笑着,竟然一個個都喝的醉倒了下去。

原本幾人都是背井離鄉之人,在他鄉遇到了自己的同族,自然放開了心扉,什麼種族恩怨什麼光明黑暗,都沒有那隱隱藏在血脈中的東西重要了。

谷蕾依舊拉着李毅大吵大鬧,聲音響徹整個旅店,甚至還傳到了外面,讓本來準備離得遠遠的掌櫃放心不下,悄悄的摸了回來。

掌櫃一臉嚴肅的將頭探進自己的店內,看着店裡的情況,不由得鬆了口氣。

還好,沒打起來……掌櫃的隨即推開門走了進來,用力的咳嗽了一聲,這纔將李毅從苦海中救了出來。

“幾位……呃,幾位客官,要住店的話,樓上有的是空房,自己尋一個就行了……”掌櫃的說着,眼睛瞄了瞄倒在地上的那幾個精靈,神色不由得一變,“這些是……”

這個傢伙,看出了這幾個精靈的身份——實在不是這個掌櫃眼尖,而是精靈那醒目的特徵,髮色,實在是太讓人注目了。

“嘿嘿,掌櫃的,這些呢,嗯,是我的朋友……”李毅湊上前悄悄的塞給掌櫃的一把碎銀子,看着對方眼中透露出的滿意目光說道,“嘿嘿,我們就求宿一晚,明日一早我們就走……”

掌櫃的點點頭,叫來了身後跟着的小二,招呼着將精靈們拖上了二樓的房間。

當然,李毅也出了些力,在安置好着幾個精靈之後,李毅與谷蕾卻鬱悶的發現,房間不夠了……

“實在不好意思,鄙店只剩下一間房了……”小二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

“這怎麼可以!”谷蕾頓時着急了,漲紅了臉說道。

李毅倒是樂意之極——開玩笑!兄弟今晚是否結束處男生涯可都押在這個小二的身上了!趁谷蕾不注意,李毅悄悄的對小二使了個眼色,點了點頭。

小二心領神會,指着“唯一”的那間房說道:“實在是鄙店太小,容不下這麼多人住宿,何況小姐還是這位爺的夫人,共宿一室有何不可呢?”

說着,也不管谷蕾如何着急,快步下了樓。

雙人房?李毅心裡激動的要死,看來小爺我今天運氣還真是不錯啊!

“那個……嗯!我們睡吧!明天一起尋寶去!”李毅說着便拉起了谷蕾的手。

李毅很悲慘的被揍了一頓。

在谷蕾一通“非禮”的尖叫聲中,他被一巴掌拍在了臉上,搞得七葷八素被踹下了牀。

其實李毅很無辜的,只不過在谷蕾躺上牀之後也想跟着爬上去,而我們的谷大小姐可是個真真切切的黃花大閨女,跟李毅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可這個死胖子還想爬上牀?

踹飛你!

李毅臉上紅彤彤一片,被谷蕾抽中的右臉一陣陣的火辣,心裡憋屈的要死。

這是搞什麼嘛……反正你遲早是我的人,這麼矜持幹嘛……李毅最鬱悶的還是自己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開玩笑,看着谷蕾手上凝聚起來的光球他心裡就開始害怕,自己早已經將契約裝備脫下,準備上牀睡覺,可是,沒有了契約裝備的李毅只能夠使用念術了。

用念術來戰鬥?李毅很少嘗試,每一次使用念術戰鬥都是搞出來一些殺傷力很大的玩意,用這玩意兒來對付谷蕾?這跟強x有什麼兩樣?

李毅還是很希望能夠你情我願的跟谷蕾發生關係的。

摸了摸脖子上掛着的掛飾,李毅想了想,還是沒有再爬上牀,悻悻的從房間內找出另一牀被子,連身裹着躺在了地上。

谷蕾有些不好意思的探頭說道:“李毅……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沒事,我有些急了……”李毅背對着谷蕾,嘿嘿的笑了笑,“早點睡吧,明早我們還要趕路呢……”

“我……”

“睡吧!”李毅有些無奈的說道,閉上了眼睛。

很快的,李毅便陷入了沉睡,睡夢中似乎有些不安穩,似乎有些什麼東西掛在了自己的身上,讓自己感覺很不舒服,他皺了皺眉,扭了扭身體,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