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如聖人言之,“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一個平凡而安靜的晚上很快就走到了終點。
只是,今天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有太陽升起來。一股陰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擠滿了整個天空。一股沉悶的氣氛油然而生!
王輝站立身軀,走到窗戶邊,看着滿天的陰雲。
“要下雨了。”冷血也走到了窗戶邊,看着天空。
“除了下雨,你不覺得還有些奇怪嗎?”王輝開口道。
“有什麼奇怪的。下雨是很正常的天氣變化。不會隨着人心而改變。春夏秋冬,四季更替,寒來暑往,陰晴圓缺,一切自然。”
“自然,只是現在並不自然。”王輝沒有想到冷血會說出這樣一翻話,不過,他卻是從這天氣中看出來了一股異樣的東西。彷彿末日就要降臨一般。
“今天是第三天,依舊會有八個人死亡。”王輝開口。
“不錯,每天都會有八個人死亡,但是昨天,卻少了一個。”
“你說的是林凡。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劉晶。”
“這是我漏算了。也許編號並不重要。那你準備怎麼辦,你現在的力量,有能力對付女怨鬼嗎?”
“這正是我擔心的,也許你不知道,女怨鬼的能力到底有多麼恐怖。她和我們的生命形式不一樣,屬於另外一個世界,她的意志力也就是心靈指數,是三位數的無敵人物。”
“三位數,你怎麼知道?”冷血有點不明白。當然她也知道,人類第一強者雷的生命指數,心靈指數到達了三位數。可是就這樣一個怨鬼,怎麼可能這樣來計算。
“因爲怨鬼小女孩,她是傳奇。”王輝鄭重的開口。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麼是傳奇?”
“我們都是新人類,我們人類對於力量使用數字來劃分;但是真正在宇宙中,恐怕不是這樣。”
“什麼意思?”
“我不想隱瞞你,我更不想違背自己的本心。說出來也許你不相信,我現在在進行一場生死鍛鍊,你們,都是陪襯;女怨鬼,就是我的對手。”
王輝想要說出一些事情,“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對於你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現在我要走了。”
“走,爲什麼要走?”王輝突然奇怪起來,爲什麼冷血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出說這樣的話。
“爲什麼只是你的生死鍛鍊。不是我的生死鍛鍊。”說話之間,冷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就像她的名字一般,冷血,無情;她走了出去,誰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哪裡,到底要做什麼?
王輝愣愣的看着冷血離開的身影。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會有如此不同一面。
但王輝沒有阻攔。每一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也許這就是她的選擇。
幾個人吃過早餐,便全部出了門。走在大街之上,發現,此刻的大街,再也沒有了那種往日的繁華。反而是一種沉寂。似乎多了一些歲月的滄桑。
“今天怎麼如此奇怪,都八點多了,爲什麼現在街上都沒有什麼人。按照道理,大家都應該去上班纔是。”林凡看着眼前的一切。
長長的街道,只有依稀的幾個人影。這種感覺,就像是來到了一個小鄉村的集市,沒有趕集的時候,就沒有人。
只有幾個小孩子在街道上穿行。除此之外,依稀還能夠看到一些來往的車輛。換作平時,這裡早就是車水馬龍了。
一股香氣撲面而來,“好香!”溫萍聞着味道。
王輝,林凡都聞到了,“是包子的香味兒!”幾個人看了過去,頓時就在街道的盡頭看到一個古老的蒸籠,裡面冒着熱氣。
幾個人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大約一米直徑的圓形蒸籠,這蒸籠呈現金黃一般的色澤,蒸籠上下,全部都是由結實耐用的楠竹經過挑選,去皮,選料,精心製作而成,這種東西,因爲全都都是由手工製作,而且極爲講究;必須要專門的工藝師父花費約好幾天的功夫前來編制。
所以在很多地方,都極難見到這種竹製的蒸籠。甚至可以說已經絕跡。一是因爲製作太過消耗時間,而讓許多年輕人都不願意學習這套工藝,從而造成失傳。二是就算製作出來,銷售,價格等等因素。很少有人問津。
蒸籠的製作工藝,可以說是巴蜀人民的智慧結晶;更是古中國傳統飲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點綴。
“想不到,在異國他鄉還能夠看到這種東西,真是有幸啊!”林凡聞着香味兒,忍不住讚歎道。
“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溫萍幾乎有點迫不及待。
“好,古中國的東西,我王輝還是必須要嚐嚐的。”王輝也沒有想其他東西,現在這經歷,十分難得。要知道,在新人類時代,這種東西,早就失傳了。
三十年的戰爭,幾乎毀滅了一切。人們哪裡還有心情搞什麼吃的。蒸包子饅頭這種東西,似乎只在一些老人的口中聽說過。
要是再過幾十年,老人都離開了;那麼也就真的成爲傳說了吧!
“真是有些懷戀,想想幾十年前的國家時代,人們一個個安居樂業;才真正有時間來享受這一切。”林凡感嘆。
“林凡,你也不要懷戀什麼了。你想想,在國家時代,雖然安居樂業,但是腐.敗問題,始終不能解決,饑荒,戰爭,暴亂;甚至在我們古中國,官僚主義,形式主義,還有社會道德問題;男女關係問題,都沒有解決。”
“但是你看看新人類社會,不是完全解決了嗎?”溫萍聽到林凡的感嘆,就是一瓢冷水潑了上去。
林凡愣了愣神。看了看溫萍。“王輝,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在國家時代,男女之間,初中就開始上.牀了,甚至還有懷了孕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這樣的笑話都鬧了出來;現在新人類社會多好,沒有結婚,就不允許發生一切關係。”
“哦,對於法律上的規定,我不大清楚。”王輝無奈。其實他真的不知道在新人類社會有這樣的規定。他以前在平民區,生活朝不保夕,哪裡還有心情談什麼結婚。能夠活下來就是一件好事了。
“死王輝!也不知道幫幫人家!”溫萍白眼加粉拳就攻擊了過來。
幾個人很快走到了這家店的門口,發現這家店並沒有打什麼招牌,相反,只是用簡單而樸實的石頭放在門口,石頭之上雕刻了包子兩個大字。
這塊石頭也很普通,並不是那種有名的大理石,花崗岩,漢白玉什麼的。甚至,如果不仔細看,都不容易發現這塊石頭上面有字。
而這家店,裝飾更爲簡陋,裡面就是幾張桌子,幾根板凳。桌子上面放着竹筒製作而成的筷子筒。
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店面,甚至是這樣裝飾的店面,樹立在這樣一個大城市裡面,和城市的風格顯得是格格不入。彷彿給人一種從大城市來到了鄉卡卡的感覺。
可是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
“走吧,我們進去嚐嚐味道。”王輝看着這一切,他的內心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他很享受這一切。
“這家店,真是很古代啊!”溫萍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你們看這地面,怎麼鼓鼓包包的,這裡冒一塊,那裡冒一塊的。”
經過溫萍這麼一說,王輝和林凡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這家店的地面,確實這樣,地面就是普通的泥土,也沒有安裝地板磚什麼的。
“這是因爲人走進來,都會帶着一些泥沙,走的時間長了,就會慢慢積累到一起,所以形成了這種特殊的地面。”林凡一看就明白了一切。
“不過這地面倒是打掃的很乾淨。”說着,林凡看向了店面角落的掃把和撮箕。
這裡的掃把是用高粱開花結果後頂部那一段或叫做高粱蕙做出來的,呈現深紅一般的色澤;不僅僅體現了一種古中國深邃的紅色;更體現了一種樸實的美。
高粱掃把,不僅結實耐用,而且掃地也很有韌性,可曲可直。是古中國農村人民最爲喜歡的一種日常用品。
而撮箕,則是呈現出一種淺綠的顏色。看的出來,這是用竹條手工編織而成的。堅固耐用。
只是現在這兩樣東西,很大一部分都被磨掉了。顯然,這是長時間使用的結果。
“幾位隨便坐,今天想要吃點什麼?”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是一個老奶奶,這老奶奶頭髮花白,兩鬢也充滿了皺紋,可是她的臉上卻是一種慈祥,親切的微笑。看待幾個人就好像看待自己的兒女。”
“老奶奶好,王輝首先開口。”
“好,大家好,不用那麼拘禮,我這裡簡陋,大家都隨便坐吧。”說話之間,老奶奶看到幾個人向着一個桌子走了過去,於是她搶在了最前面,用自己的衣服把桌子,還有板凳擦了擦。生怕弄髒了王輝幾個人的衣服。
“老奶奶,謝謝你。”
“年輕人,出門在外;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你們能來我這裡,我今天很高興。”這個老奶奶的笑容越來越盛,好像是一個孩子一般。
王輝幾個人能夠看得出來,這個老奶奶是很久沒有遇到這樣開心的事情了。這是一種由衷的笑容。
“今天早上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你們的,這樣吧,這裡的包子是我的拿手菜,就給你們一人來一籠。”說着老奶奶就忙去了。對待幾個人和對待自己家裡人一般親熱,沒有任何的間隙。
倒是林凡,溫萍都是一愣,到達現在都還沒有點菜呢!不過大家都在想,可能這個老奶奶看出他們三個是中國人。所以如此吧。
“他鄉遇故知”這種事情,很難得。更何況,對於這樣一個老奶奶來說,有生之年遇到家鄉的人;那種心情。誰能理解!